「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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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思念漫無邊境。像海總是廣袤的,你到了岸邊,傾聽海浪擊著礁岩,欣賞偶然激起的浪花。很靜、很靜,像你再無波瀾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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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那種思念是永恆的。他的每份呼吸、氣息、心跳,好像都連著你的血肉,牽動脈管,最關鍵的是那顆心臟。你好像能聽見溫度在高速流失,聽見他變微弱的聲嗓,聽見他哽咽裡頭一次肯求的那句「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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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誰卻不著痕跡地走了,從此離開,在你的生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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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每個夜晚都會變得清晰。你曾不相信傳說、不相信月夜下能有奇蹟,可你在那天比誰都想去相信——信他還在。月光漫漫灑灑,流了滿目銀河,可眼裡有光的人不會再對你笑。像永世常駐的墓碑,像星子墜落天際,寧靜的,從不事前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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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渴望聽見他的嗓音,同時害怕。這種心情是矛盾的,像抓不住的微光,竭盡氣力還是從指尖流竄,像他在殘風中顫抖的碎影。你明明應該知道,你分明該發現的,可他的求救、他的眼淚卻藏起來了,像永無止盡的捉迷藏,他只想將最好的那面毫無保留,輕輕說:「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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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總是堅強,同時脆弱。你還曾說過,擁抱能有什麼溫度呢?你輕輕笑了,那樣不切實際,你甚至想念那微不足道的一次擁抱。你想念他的溫度、想念抱緊時他輕輕顫抖的指尖、想念他隨時好像會隨風混散的嗓音。每個感官都在顫抖,為他痴狂,為他叫囂,訴說著每份千刀萬剮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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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想總是無聲。可萬籟俱寂,知覺感官能一次奔湧,纏繞骨髓,像難飲的毒。你知道荒原不再有花盛放,知道早晨的咖啡總會涼透,知道夢醒時分第一眼望見的是空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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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其實你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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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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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他漂亮的眼睛望著你,好像微不可察得挑了一下眉,嗓音乾澀:「⋯⋯那段時間你都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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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你沒有說謊,這大概也是你能給他的最佳答案:「沒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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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學會說謊了。」他自嘲地笑了笑,眼裡是你不明白的失落,可同時,他好像想起什麼,又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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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總是伴隨著代價與謊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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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騙過你,你騙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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