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應該也看出來了吧?我親愛的大哥對酒和女人沒有抵抗力。不管工作上表現再好,一下班他就成了一團爛泥,動不動酒醉鬧事、或是招妓鬧緋聞,還開趴喝死人,上了好幾次報紙。他甚至對有夫之婦出手,對方丈夫到家裡大吵大鬧,把老頭子氣得半死。不過,這並不是老頭徹底放棄他的原因。等到我差點被殺掉,才知道還有更重要的理由。」
「被……殺掉?」凌舞空大驚。
「遺囑一公布,我就覺得不太妙,當天晚上就搬出去住。但還是沒用,第二天晚上,我在我住的民宿裡被人下藥迷昏,扔到一輛車上,還被灌了一堆酒。對方把那台車開到鐵軌上,打算讓我被火車撞死,還揹上一個酒駕的罪名。」
凌舞空嚇得張口結舌。明明只是家庭糾紛,為什麼會變得那麼可怕?
為了財產,就要殺自己的親人?
「該說是我運氣好嗎?那天剛好鐵軌故障,火車停駛。我沒被火車撞死,卻被另一台車給撞飛了。據說那輛車撞了我以後,完全沒有停,全速開走,車牌是偷來的,完全查不出肇事者。不過稍微想一下,就該知道幕後主使者是誰。」
凌舞空全身發抖。她也想相信那是意外,但是任海濤的臉總是不斷在腦中浮現。
「好戲還在後面。我被送進附近的巿立醫院,醫生判斷我是右腿骨折和腦震盪,要住院觀察幾天。這時候呢,我們的好朋友周醫生,帶著一批人衝進來,硬要把我轉回任家的醫院,轉院就算了,巿立醫院明明就檢查過沒有內出血,周醫生卻只看一眼就認定我有內出血隨時會昏迷,簡直是神醫。」
凌舞空搖頭,太誇張了。
「我知道要是跟著他們回去,明天報紙就會刊出『任遠集團總裁車禍內出血死亡』的新聞,所以我找機會逃脫,拖著骨折的腿一路衝到醫院大廳,在那裡又唱又哭演了一齣猴戲,還大叫『如果我死了就是任海濤殺的』,被很多人拍下來貼上網,還上了頭條新聞。妳有看過那些影片嗎?」
凌舞空搖頭。那陣子她急著多賺點錢,排了一堆班,每天忙得天昏地暗,根本沒有時間去看網路上的影片。
「妳還真是孤陋寡聞呢。」任滄瀾忍不住吐槽她。「總之被我這一鬧,所有人都知道兩件事:第一,任遠集團的新總裁腦袋壞了,第二,我精神很好不太可能暴斃。所以就算被逮回去,任家母子一時三刻不敢對我下毒手。」
凌舞空終於明白,為什麼任海濤會說任滄瀾是裝病。他內心一定還是在擔心,總有一天任滄瀾會恢復正常,把他的罪狀公諸於世。
任滄瀾伸手撥開蓋住眼睛的一綹髮絲,手指骨節分明,動作優雅,讓凌舞空稍微分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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