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沈下了臉,皮笑肉不笑的問:「什麼?韋恩?為什麼要這麼緊張?你越緊張,結巴越嚴重。你現在挺嚴重的。」
然而我的緊張,還不是源自於眼前這雙眼睛?
我膽怯的望著他質疑的眼神,我第一次覺得他是個可怕的存在,我第一次害怕自己會討厭一個人。
「我以為你只喜歡看我打籃球。」他笑了一聲,朝我這裡蹣跚的走了幾步,「原來不是,你看了一個人,打球四十五分鐘。而這四十五分鐘,我站在這。你為什麼不接電話?」
我真是受不了他的無理取鬧,反駁道:「我什麼時候練習帶上手機了?而且這次是你沒有事先約我,那我什麼時候回宿舍有關係嗎?你怎麼不站我角度試想?你今天什麼毛病?」
「噢,如果我是你,我他媽不會練習完後不回宿舍而是去看個男人打籃球還有聊天。」他說完就打量我全身,用一隻手指撩起我的裙子,「還穿這樣。」
我抬手重重的打了他手臂:「你別亂碰,那你怎麼不想我為什麼只能穿成這樣?」
那一打好像打醒了他某個意識似的,他直視著我說:「你還敢打我。」
「你不是很喜歡我打你嗎?」我怒目圓睜和他爭論不休的樣子肯定難看極了。
他指了指宿舍門口,我一動不動,他便低喝聲:「開門。」
我認命的開了。裡面黑漆漆的一個人都沒有。
他問:「四十五分鐘都在籃球場?確定?」
我知道他在暗指什麼,於是內心某一處空了一下,反問: 「你都這麼想韋恩?」
他挨坐在床邊,眼神頓了頓,繼續說:「我以為你會問為什麼我這麼想你。」
我難過也生氣,說話有氣無力的:「如果你相信我,就不會問。而我在進門前就已經知道答案了……我衣服被卡密拉和泰勒用果汁倒了,所以我才沒能換衣服。」
「是嗎?發現當下你怎樣?」他默默回了句話,還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還能怎樣,我不會打她們。」我很平淡。
「你和韋恩有什麼好聊的?」
「想瞭解你,不行?」
「那你怎麼不直接來問我?還瞭解?我們在一起三年了你還需要從別人口中瞭解我?現在是連一個謊言或藉口都懶得給我編了……你分明就是喜歡上別人了。」
「我說謊?喜歡上別人?」我無言以對的呵笑幾聲,「我問你,為什麼一個男人會對女朋友被欺負的事袖手旁觀,接著找其他人上手?」
他愣了一下,問:「他媽的到底說了什麼?」
「他沒說什麼,是我問的。因為你他媽從來沒有管我和那些女人處得怎麼樣,你明明知道這一切的發生可是你選擇不聞不問,然後背地裡給一個男人替你做你原本該做的事!」我忍無可忍的站起身對他破口大罵。
他淡定的抬頭看我:「那還不是做到了你想要的事情嗎?看著那些欺負你的人得到了比你還慘的下場,你就只要男人做這些事。」
「我不會要你乾任何壞事,但你也沒盡男朋友該做的,然後現在反倒怪我怎麼穿這樣和誰誰誰聊天,讓你等了一個小時,你怎麼不想這些都是因為誰起的!」
他也站了起身,大聲道:「談戀愛你情我願,不分對錯,我怎麼就成這段感情里的罪人了?這幾個月我知道我們相處得不是很愉快,但你也沒必要和個男人在背後談論我。」
「如果問心無愧你怕什麼談論不談論!你肯定也心知肚明自己哪裡做得不對,但是你沒有想要做出改變。說我不愛你,那你就很在意我了嗎?」
「你哪裡認為我不在意你了?你見過我對誰這樣?我做什麼都非你不可,你還要怎樣?」
「那我因為你才被人欺負是我的錯?我是不是就不該高攀你諾爾夫特先生,去找個普通人家算了?我和你說,就算我換對象,我也再不找和你同姓的!」
「這世上不會有比我為你付出更多的男人!你從來就不理解我!家裡人都一直告訴我在外邊喜歡誰愛誰可以,但不要把名譽和名聲搞壞,因為這些關乎於我未來。」
「你名譽重要我的就不重要了,如果你名聲比女朋友重要那你談什麼戀愛談什麼喜歡!別說的一副你理解我感受的樣子。米婭呢?你別告訴我你看不見她對我的眼神是怎麼樣的,那是厭煩,是惡心!」
「你該怎麼和我比?我的理想和追求遠超於常人,背負的壓力和責任自然也多!更何況我是男人,以後會有家庭需要照顧。米婭?那你想我怎麼做?不認她作姐了?」
「呵呵呵,我這種平凡人就該找個普通的正常人談戀愛,畢竟像你這種富人的奇葩思想只有和你地位平等的女人才會明白。既然如此,那你換個對象!找個、誰能理解你體諒你的!」
「和別人聊一聊就讓我換對象,你他媽敢說這段時間你心一點也沒變過?我做什麼都在想著你,你又在幹什麼?」
「我幹什麼了?我只是想你多在乎我,我不要你當壞人替我還手或什麼,但你連基本的關心都沒有。現在,我又被人整一番了,你又在幹什麼?」我的眼眶瞬間盈滿了淚水,聲線也顫抖著。
他霎時閉嘴,望著我淚眼婆娑的臉。
他走到門外低聲說道:「如果你會為我著想就不會為這種無關緊要的事大吵大鬧了。」
然後我聽見外邊的關門聲,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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