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éra around the corner - Her Name

　　「歡、歡迎光臨。」

　　一大清早，才剛把鐵捲門拉起、連玻璃門上的方形木牌都還沒翻成「營業中」，昨晚那位氣勢凌人的女子便已經出現在店門口，讓向禹牧結結實實嚇了好一跳。

　　雖然沒有要硬闖進門的意思，但那對銳利的眼睛讓向禹牧無法視而不見，特別是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即使他原先打算假裝沒發現，也只能假裝不到三秒就投降。

　　於是打聲招呼後，他推開門並讓道。

　　女子猶豫了會兒，最終往前幾步，僅僅踩上門檻，目光朝店內掃視一圈。似乎沒找到她想找的，她抿抿唇，眼神略微黯淡下去，接著又往後退回原位。

　　她看著有些挫敗，可是依舊有股不屈不饒的堅持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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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在嗎？」

　　明明是問句，卻令向禹牧有種不得拒絕的魄力在。向禹牧肩膀微縮，眼睛往地上飄了飄，不過想到昨天對方在接過咖啡時露出的微笑，他鼓起勇氣迎回女子視線。

　　「妳是來找可……店長的嗎？」他問。

　　女子點頭。「她什麼時候會來？」

　　向禹牧搖了搖頭，「不清楚。」

　　「今天會來嗎？」

　　「今天……她是有排班的，只是通常這個時間人就會出現，但她還沒來，如果不是遲到，那就可能……」他想了想，「不過通常只是遲到了而已。妳要先進來等嗎？」

　　女子抿抿唇，深吸口氣，然後吐出。「她不是遲到，大概是猜我今天會再來，所以今天應該不會出現。不好意思，造成麻煩了，謝謝。」

　　說著，她稍稍點頭致意，轉身邁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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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禹牧訝異於女子對表姐的認識之深，腦袋過了好幾遍這兩人有可能認識的時間長度或者深度，最後腦海浮現昨晚的畫面。

　　他有種似乎得好好問清楚的強烈直覺，連忙趕在人離去前跨步追上。

　　「不好意思、麻煩留步！」

　　向禹牧的出聲挽留使得女子停步。見她停步，向禹牧也停了下來，暗暗鬆了口氣，「抱歉。請問，我可以問妳一個問題嗎？」

　　女子側身，沒有回應，但頷首同意了。

　　「昨晚，妳們之間……氣氛相當奇怪……請問，妳們是舊識嗎？」

　　「我和她高中就認識。」女子回答得頗為俐爽。

　　「那麼，能請問一下，妳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向禹牧的語氣十分小心翼翼，就怕冒犯到對方，不過儘管如此，即使看上去並沒有惹女子不快，從那副瞬間變得複雜的神情來說，他也能感受到自己踩到了某個不該侵入的領域。

　　「沒什麼，沒事。」只見女子搖搖頭，又沉默幾秒後，才禮貌性地快速勾起唇角，「不好意思，能夠拜託你在她出現的時候聯絡我嗎？我想和她談談。另外，別告訴她我在等，免得她再次避而不見。」

　　向禹牧聽完就要搖頭回絕，不外乎是為了這麼不適合等等的問題，但提可漪難得垮下臉的表情、昨晚見到眼前這位女子之後馬上逃開的反應－－他不知道自家表姊究竟怎麼了，也不知道這個女性跟表姊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知道，如果不抓緊這個機會，他一輩子都不會了解。

　　出於自私的理由讓他產生罪惡感，然而最後他還是點頭答應，同時在心裡不斷對提可漪道歉。

　　他掏出紙筆，好讓女子留下聯絡方式與名字，然後在她寫完之後仔細摺成方形，牢牢握在掌心。

　　「謝謝，麻煩你了。」女子再次點頭示意。

　　接著她不再多作停留，轉身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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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視逐步遠去的直挺背影，向禹牧一手握在店門的把手上，另一手則默默把方才摺起的紙張展開來，露出上頭剛毅的字跡。

　　北司樁。

　　「北司樁……」他喃喃，無論在腦袋裡搜尋幾回都沒找到提可漪曾經提過這個人的名字。

　　他頭疼地蹙眉，重新在腦中過一遍昨晚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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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候，當提可漪和北司樁四目相會之際，向禹牧清楚看見了一向笑嘻嘻、無憂無慮的那張臉蛋上湧現無與倫比的驚慌，隱約之間似乎還能瞧見極力壓抑住的痛苦。

　　他當下無法理解，現在也依然無法，可是那時候他顧不上自己的想法，一心只專注於那兩人的一切反應與神韻。

　　「……提可漪。」他記得北司樁先出聲呼喚，打破持續相當久的沉默，只是這聲呼喚蘊含著濃烈的複雜情緒。「提可漪……這些年，我一直在試著連絡妳，可是妳搬家了，手機號碼也換了，我問遍所有人，都沒人知道怎麼連絡妳、妳又去了哪裡。」

　　提可漪什麼都沒有回應，雙眼依舊是一進店門就出現的瞪大眼反應。

　　不過，當北司樁拉開椅子、試圖靠近一步時，提可漪便立刻如觸電般向後跳了一大步，屏息用力抿著唇。

　　向禹牧認得這副表情－－他幾乎沒見過，可是印象深刻。

　　－－她快哭出來了。

　　「提可……小漪。」

　　然後在北司樁改變稱謂的低喚聲中，提可漪頭也不回地奪門而出。

　　向禹牧徹底呆滯住。

　　那之後北司樁立即追了出去，留下他和方旭兩人面面相覷，完全摸不著頭緒。再之後，北司樁獨自一人回到店裡，相當安靜地結完帳、為突兀的舉動而道歉，接著安靜地離開了。

　　向禹牧從頭到尾都雲裡霧裡的，而且被事情走向震驚得久久回不了神，方旭也是差不多的反應。他們回過神後試過聯絡提可漪，卻只得到要他們好好顧店的簡訊回覆，接著再打電話過去時，她的手機直接進入了語音信箱，直到今天都聯絡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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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及此，向禹牧掏出手機，再次嘗試撥打提可漪的手機，得到的又是同樣的機械女音。

　　一連撥打五、六通，他靠上店門，吐出長長的一口氣。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可漪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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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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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副CP開跑！！

　　這一對的發展我還在且寫且看，比起另外兩對都要難捉摸，不過我會努力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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