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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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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設法讓自己禮貌,不要因為我爸而把我火爆的牡羊座給喚醒,不然又是一番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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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是真的喜歡他,才想要結婚的,我知道我們在處理這件事情上面可能有些粗糙了,但是這不是單純的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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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准!我不過才見過一次這個男人!他休想就這樣娶我女兒!」雖然爸爸非常憤怒,但這句話實在可愛得讓我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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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被我笑得一時困窘,氣得滿臉脹紅,怒道:「妳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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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說爸爸這句話太可愛,怕這樣只會更加激怒他,只能說:「我會多帶他回來給你們看嘛。你們可以觀察一下再決定啊,不要生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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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哼了一聲,感覺不置可否,開始拿起筷子吃飯。我看著他氣呼呼的,也不敢惹他,只能默默地陪在旁邊看著他狼吞虎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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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也好,看來媽媽說得並沒有錯,爸爸並不是真的討厭承飛,而是捨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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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和承飛在我那個小房間裡頭睡覺的時候,我跟他聊天。「你放輕鬆,爸爸會接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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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妳的關係啊。」他突然頹頹的笑了,「妳知道嗎?只要妳在,很多事情好像都可以很輕易的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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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沒這回事呢。」我皺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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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遇到妳的時候,覺得這個小矮子真是橫衝直撞,隨便就往人懷裡撞。」他笑著拉住我準備要捏他的手,「第二次遇到妳的時候,想說這個小矮子真的想死吧,裡面那對情侶吵成這樣居然還想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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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件事情啊。」我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我是真的沒有聽到他們的吵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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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總是會把所有問題都想得簡單而輕鬆,妳開朗樂觀,正直磊落,就算一開始沒有什麼自信,但是遇到煩惱只要給妳點好吃的東西,逗妳笑了,妳就不會繼續糾結。」可能是想睡覺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我那時候就想啊,如果和妳這樣的人在一起,或許我也會被感染快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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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的。承飛。」我轉個身躲入他的懷抱裡頭,親吻他漂亮的眉眼,他的深刻與柔軟,他的脆弱與堅強。那都是只有我才會理解的,沒有人知道的,專屬於我的邱承飛。「你一定會得到快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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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著他,我相信我們的愛情能夠克服一切,不會有什麼能夠打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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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個月,我們去見他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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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媽媽是肺源性心臟病,一開始只是肺部的病變,但是後來變成右心增大,經常有心力衰竭的問題,經常咳嗽,喘氣,幾乎都臥床在家,又加上六十幾歲有些高齡,已經開始請看護二十四小時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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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飛說因為她身體狀況不好,已經事先通知,而她也已經口頭上同意了,要我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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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邱媽媽的時候,她果然瘦骨嶙峋,氣息微弱,看到承飛時,她的眼神帶著些許的冷淡。「媽,這是我的女朋友,王碧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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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邱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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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她說,不帶什麼表情。「碧娥,多大年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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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二十四。」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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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是個正經的女孩。」她點點頭,不輕不重的語氣,就像說的是不相關的人,看起來的確和承飛的感情相當生疏。「阿姨身體不好,不能好好招待妳,你們就自己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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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的。」我有點艱難的看著承飛,他也搖搖頭,要我不要多說什麼,我們就離開了他母親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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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對於結婚的事情非常冷漠,一句話都沒有說,而承飛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我知道,對此他其實也非常的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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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已經知道我說要結婚的事情,說自己會拿一筆錢給我們辦婚禮,我還在考慮。」承飛猶豫了一下,說,「雖然妳說過簡單辦就可以了,我想叔叔阿姨會不開心,應該要辦得盛大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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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關係的。」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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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畢竟不是我們自己的錢啊。我和他才剛工作沒有幾年,薪水一個月頂多三四萬,哪能夠存多少錢呢?所以我才跟爸媽說我想要登記就好,不想多花那些錢在排場和面子上,但如此一來,也只是給了爸媽認為可以再多緩幾年的理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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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話承飛好像沒在聽,我知道他在擔心姑姑的事情,她知道我們結婚的事情後好像勃然大怒,說晚點就會從公司趕回來,這使得承飛幾乎不安得如坐針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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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到家的時候,承飛聽見了鐵門的聲音,高大的身子居然發出了冷顫,我覺得不可思議,他這樣一個男人,總是我的指望,我的依靠,從來沒有看過任何緊張恐慌的神情,居然會因為這個聲音就害怕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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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湘琴走了進來,慢條斯理的脫下了高跟鞋。上回只是驚鴻一瞥,這次仔細看著才發現她真是個美艷的女人,濃濃的香水味,已經不是Kenzo的Amour,竟然是Gaultier的scandal雙面女伶,這香水味更加華麗魅惑,還帶了些許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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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已經四十好幾,看上去卻只有成熟的風韻猶存,沒半點老態,不說的話看起來也頂多三十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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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我們到旁邊的小間辦公室,才剛坐下她就開口:「承飛啊,結婚這種大事,怎麼會這麼突然就下決定啊?」她說的時候,眼睛並沒有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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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過媽媽,她已經答應了。」承飛說話的聲音很小,甚至他連頭都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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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年紀大了,怎麼可以拿這種事情去煩惱叨擾她呢?」邱湘琴搖搖頭說。「承飛,你應該知道,媽媽的病情是很嚴重的,隨時都有可能會走,你要這樣折磨她老人家的身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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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她已經答應了,婚禮的事情也不會勞煩到妳……妳公司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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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飛,我們是一家人啊。」她勾起塗著完美YSL啞光唇釉的嘴角,笑得張揚。十九號豆沙玫瑰,是霸氣又不失溫婉的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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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承飛低下頭,不發一語,知道這樣下去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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