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抖M的監獄守則 - 你合格了

褚煙眉間閃過意外，但在叫出那人的名字，他首先關注起對方的存亡問題。

「……就這麼冷到你要失温死的地步嗎？」

「你自己站在這裡不動三小時試試，保你馬上變雪魚！」那人聽到褚煙的吐槽，馬上就炸毛開罵：「你動還動，別往我這裡看過來——閉路電視、水飯房天台的閉路電視能轉過來拍向這邊，你可曝露我的位置逼我上鏡！」

水飯房天台的閉路電視能拍這麼遠？

褚煙掃了他腳底和水飯房天台的距離，算了，對方說拍到就是拍到，他不用就這些沒有意義的地方跟人爭論。

只是。

「你知道那些閉路電視連聲音也會收錄吧？」

「我當然知道，別拿你樽仔的智商來衡量我智商，畫面拍到，但這裡的聲音不會聽到，我被踢上來時已經把一切摸清了。」

褚煙眨眨眼，沒有再說話逕自轉身離開，他看似在視察環境，但實際上，他是借助天台上的各個雜物屏障，擋去閉路電視的監視，再重新潛去原處附近的聲音來源。

「蕤哥。」那人不是誰正是無辜被牽連進來的陳蕤，褚煙一見着對方，立馬就開口查詢：「我是第幾個發現你的？」

「第一個。」陳蕤沒好氣道：「他們故意把我安放在這裡，就是想裝傻說給了雞仔希望，但實際上。習慣只在水飯房天台打的雞仔根本不會想到——」

「啊啊啊啊啊——」

陳蕤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陣的慘叫聲忽然從水飯房那邊傳來，二人輕輕探頭查看，只見一個綠色身影從高處直線下墜，四肢揮舞着似是想抓住完全不能拯救他的空氣。

轟——

監守官的身影很快就墜到二人視線範圍之外，接着重物撞擊地面的響起，悲鳴也着戞然終止。

「他踏出的腳步太少。」陳蕤看着發生在眼前的一切，眉毛動也沒有動，毫無同事愛地冷酷評論：「他是不甘被雞仔殺掉所以選擇自殺？」

「應該不是。」褚煙看着水飯房天台幾個疑似的歡呼的身影，糾正道：「應該是被推下去的。」

「在玩『阿Sir的一百種死法』嗎？」陳蕤繼續他的冷酷調調，好像半點不覺得這把針對菊花島職工的殺戮之火會燒到自己身上，他重新看向褚煙，把被打斷的話題拉回來：「把手伸出來，我先替你打技藥。」

「好。」

監守官的各種下場並不在褚煙的關心之列，他伸出僅存的右臂任陳蕤操作，在沒有光的暗角下，那件披着的白袍也好像失去顔色般和黑夜融為一體，此刻的對方半點沒有駐島醫生的樣子，拿着針筒，反倒是有種迫無辜青年吸毒的黑社會大佬。

「你還沒有答我，你怎知道我在這裡的？」只會看馬經的黑社會大佬在黑暗中也能精準把藥打到血管內，不但如此，他還能分出心神追問褚煙：「也對，我忘了你有耳機——是樽仔告訴你的？」

「耳機是沒電的，我完全沒法和樽仔聯繫上。」褚煙眼神冷淡，平靜道出他由接過耳機一刻便發現到的真相：「也許他們覺得我能獨當一面吧。」

「那你是自個兒推斷出我在這裡？」陳蕤難以置信道：「和樽仔玩開紙尿褲Play的人會這麼聰明？」

「……我跳過來只是想避免其他雞仔集體追殺我。」褚煙沉默了一下，看在對方替自己打藥的份上，他就勉為其難接受陳蕤的回憶更正：「若不是你開口，我都不知你在這裡。」

「我還以為你想在第一前線享受煽動其他雞仔的快感。」

「……我沒那麼變態。」

「少來，樽仔一說我本來沒信的，但你看，你果然在今晚搞了場大事上來，幸好我真的提前準備……」

陳蕤說着說着就開始唸起來，褚煙直覺當中有甚麼和丘濟津之前說的話矛盾之處，但那不是眼下急需理清的重點，他打量起對方藏不下半個通訊設備的外表，打斷起聽起來沒打算停的話：「你三小時前就被踢了上來，怎知水飯房那邊發生甚麼事？」

「也對，我是怎麼知道的呢？」

陳蕤聽了褚煙的話突然笑起來，那張被冷僵的表情也跟着染上絲絲陰森邪氣，然而，他正想再說點甚麼時，幾乎是拔起尖叫的男聲極為突兀地插入進來，還附帶失控般的瘋狂笑聲：「哈哈哈哈找到你了，原來你在這裡——」

是其他雞仔。

突然出現的身影舉着刀快速朝自己心口衝來，褚煙瞳孔一縮，他知道其他雞仔很快就會被踢過來，但這也太快了吧？

「蕤哥都在——哈哈哈來哭來求我吧，就像你的同事那樣也許我會考慮放過你——」

來不及迴避。

左右後方是牆，唯一的出口便是對方的位置，褚煙抬起匕首，可眼前敵人有衝力輔助，他單單站在原地防守，也僅會是把刀從胸口擋開改推向身體其他部位。

他大意了，只顧着和陳蕤對話而忽略了周遭環境，甚麼一對一好像自己會好發揮點，現在是一對一了，可他主動跳進死亡口，一對甚麼完全毫無用處。

那把刀會插進自己體內。

褚煙目光轉暗，他犯下的錯，就必須自行承受代價，他踏前一步擋在陳蕤前，儘管是職責要求，但對方還是治療過自己救助過自己，這份恩情，他不會白白無視掉。

他做好受傷的準備，可下一刻，他卻被突如其來的發展嚇到眼睛都要凸出來。

「哈哈你還主動送死——」

陳蕤一個快速閃身，輕巧就繞過自己躍到跟前，長臂一伸，一個手刀就把雞仔的刀子拍掉。

啪嗒。

金屬掉在地上，雞仔意識到不對勁，然而，在他反應過來之前，陳蕤的手臂已經毫無空隙地拴上他的脖子。

「蕤哥你——」

「太慢了。」

咔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在黑夜中傳開，褚煙的眼睛睜得老大，他看在陳蕤胸前的雞仔，上一秒還在狂妄大笑，下一秒脖子已經以奇異角度歪掉。

死了。

被殺了。

雞仔的脖子還拴着頸環，可陳蕤隔着那皮帶也能快而精準把人做掉。

而且，沒有半點猶豫。

「好了，我們剛剛說到哪裡了？」

陳蕤隨手把剛斷氣的屍體扔到邊邊去，然後便望向褚煙，一臉甚麼事也沒發生過般想要繼續話題：「對，在說你搞出來的鬧劇——嗯，你怎麼這樣子看我？」

「你剛才……」禇煙有些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實，丘濟津在他面前承認殺了元牛，他即便害怕但也覺得對方是會做出這樣的事，但陳蕤——一個只會看馬經的駐島醫生能有這樣的瞬間反應、這樣的……殺人身手？

他真的是駐島醫生嗎？

「我剛才？」陳蕤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甚麼，他疑惑地挑起眉，指着屍體道：「他剛才想殺我們，你不會是覺得能用愛和嘴砲打動他取消念頭吧？」

「不是。」一個不可思議但卻能解釋陳蕤身手的念頭在腦內成形，褚煙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你以前也是雞仔，之後轉職當駐島醫生？」

陳蕤沒有說話，但朝褚煙投了個關愛智障的眼神。

「……」

行，他錯了。

氣氛一時陷入尷尬，褚煙不知說甚麼來證明自己的智商沒事，陳蕤倒一副接受眼前人低智的樣子，揚揚手忽然就道：「雖然你整天散發着『死了也沒所謂』的頹廢氣息，但剛才——本能反應是騙不到人的。」

褚煙眨了眨眼，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在認命等死，他只是接受了……無法反抗的死。

「心是死了，然而基本應有的價值觀沒死，遇到危險還知道要保護無辜者。」

陳蕤沒有理會褚煙的無聲反對，他繼續他的評價，還伸手把他的劉海全部抓到後頭：「感覺上正正常常，但要瘋起來的時候也能很瘋，對他人的死冷漠、推他人去死更沒有遲疑。」

「最重要的一點是，恨鮫。」

褚煙的眼神微微瞇起，陳蕤的評論不對勁，完全不會是駐島醫生的發言，再且，露出額頭的陳蕤氣場在戛然之間變了，他不是那個頹喪的馬經佬，他成為一個——沒錯，就是自己剛才見他拿着針筒便覺得的——黑社會大佬。

還是下手狠毒不留情面那種。

這是「糯米團」裡頭的秘密彩蛋？

陳蕤的真正一面？

「呵，我都這樣子你還是夠冷靜——很好，你合格了。」

褚煙不說話的反應顯然迎合了陳蕤的胃口，他輕輕一笑，伸手就從白袍袋口拿出一件漆黑沉甸的重物，沒有遲疑就遞給了對方。

「這小傢伙給你了，先跟你說，這不是鬧着玩，這是真貨，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用才是最好。」

褚煙黑眸當即放大，他抖着手接過遞過來的東西，上頭的重量幾乎要在瞬間壓垮自己。

這是一把槍。

一把填滿子彈、可以隨時射出的槍。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BlNBfpo2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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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蕤伸手把劉海抓到後頭

陳蕤的假髮掉落，露出令人忍不住同情流淚的光頭

褚煙：……

陳蕤：我都這樣子你還是夠冷靜——很好，你合格了

褚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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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合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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