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巴黎的客機 - 第四章

「我的要求很簡單。怎麼會做不了？」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5RWe4nPeT

在我面前的男人低著頭。他叫李國仁，是我的下屬。我公司不大，只有10個人左右。這個李國仁在我麾下只有短短三年，但已是做得最長的一個員工。

「陳總，是的。不好意思。但這個價格，以現時的市場環境，真的沒可能出售你想要的數量。」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要你想辦法呀。不然我請你回來幹什麼？你什麼都不幹。那把給你的錢拿去吃喝玩樂好了！」

我邊説邊用手敲在工作桌上。

「陳總，我只是說實話。」李國仁看上去有點不服氣。

「我也是説實話。」

我話說完後，李國仁沒有再反駁。辦公室裡一片寂靜，我最後一句話彷彿在辦公室裡迴盪著。

這時，突然有人輕輕的敲一敲我辦公室的門。

「進來。」

門輕輕打開了一點點，探頭進來的人正是美芝。她對李國仁說：「國仁，你幫我處理一下上一個月的單，會計要算一下。」

「知道，老闆娘。」國仁說罷向我望了一眼，像是向我請示是否可以離開。

「你去吧！」我把手一揮。

李國仁聽罷便經過美芝身旁走出辦公室。

美芝把身後的門關上，雙手交叉放於胸前，背輕輕的靠着牆壁。雙眼注視着我。

從她眼神看得出，她認為我對下屬太兇了。

「我明，我明你意思。但我也是想為公司好。」

「我當然也知道。但你知道你這樣的話連李國仁都會離開的。之前那幾個離開的你不會不明白是什麼原因吧。」

我低下頭沒有說話。美芝繼續說：「李國仁現在經常加班，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老臣子都給你罵光了。現在只有他一個人最熟識公司的事務。你連一點感激都沒有還說得那麼難聽。以後誰幫你賣命？」

我無語。因為我知道我確實理虧。然後就像個做錯事的小朋友般站著。

「我明白你擔心業績。但現在這環境，試問哪家公司業績會好呢？」

「我是怕…..」

美芝慢慢走近我，之後雙手打開圍著我的胸擁抱著我。

「我知道我爸爸是股東，你害怕給不到他回報所以很大壓力。但你想一下，他創業那麼多年，他會不知道今年的環境嗎？是你想多了。」

美芝說完後兩眼看著我雙眼。她的眼神再次讓我冷靜下來。

美芝輕輕的摸著我的頭安慰著我：

「來！現在都午飯時間了，我們吃個飯輕鬆一下。吃完飯去走一下。」

我點點頭，就像得到母親安慰的小孩子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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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中午的陽光特別猛烈，令本來應該寒冷的冬日帶來一絲溫暖。氣溫很適合剛吃完午飯來河邊散步的我倆。

「剛剛那個牛排真不錯。」美芝臉上一臉滿足的說。之後接著說：「當然，還有最後的拿鐵多奶。真好喝！」

我臉上笑了一下。

「你不怕喝奶多會長胖嗎？」

「那長胖了你不要我嗎？」

美芝說罷馬上裝了一個生氣的表情看著我。

「兩位有興趣做個占卦嗎？」

突然，一個奇怪的男人出現在我們面前，嚇了我們一跳。他身上帶著一股奇怪的酸味，有點像垃圾房的味道。頭頂著一頂闊邊帽子，身上的衣服就像是一堆爛布雜亂無章的放在身上，隨意得很，下巴則留著一束長至胸口的長鬍子，看來很久沒打理一樣。

「不用了。謝謝。」我拉著美芝試圖繞過他。

「多少錢一個問題？」美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美芝，不要了。騙人的。」我再嘗試拉她離開。

「沒關係，就當玩一下吧。」美芝執意要試一下。

「算你50。」那奇怪男人看見馬上插嘴道。

「就50，被騙也無所謂呀。」

美芝再次用她那雙會說話的眼睛看著我。她總是知道我對這雙眼是零抵抗力的。於是我便無奈的點點頭。美芝高興得差不多想大叫起來。

「好，那師傅，你說一下他現在公司業務怎樣。」

那個奇怪男人打開身上的幾塊披在身的爛布，原來裡面藏著一個裝滿類似籤東西的袋子。那個男人隨手拿了一堆數量的籤。之後，他拿在手裏每三個三個的把他們分開。接著道：「業務最近很差。」

「準！」美芝興奮的叫了出來。

「現在這環境，每一家公司都業務差。還需要你占嗎？」我不屑一顧的說。

「還有。」那古怪男人說：「你不要再亂罵人了。你的員工都快走光了。」

「也準！」美芝看來很高興。但這句話說中了我，我真的高興不起來。

「還有。」古怪男人接著說：「這公司是這位女士的父親投資的？」

「哇！」美芝露出非常讚嘆的表情。

「放心！今年放輕鬆一下。明年業務就好轉了。」

美芝接著高興的把一張100塊的紙幣塞給他。並說：「不用找了。」

那奇怪男人搖搖頭說：「修行之人，說50就50。這樣吧，你再問我一個問題。」

「好！那我們倆什麼時候結婚。」

那男人微微一笑，又掏出了一定數量的籤細數著。

但這次不一樣，他不只數了一遍，他數了兩遍，之後數了三遍，之後還是繼續數。

他越數臉上就越不對勁，最後雙手一震，手上的籤散滿一地。

我們三人站在原地看著滿地籤，良久沒說話。

「師傅…」這男人的舉動嚇了美芝一下。

男人回過神來，馬上把那100塊紙幣還給美芝。

「當沒見過我。」說完男人便回頭想走。

「怎麼回事？」美芝硬拉著男人。

「我錢還給你了。給我走！」

「究竟什麼事？」

那男人不管大力一拉，兩人同時跌坐在地上。

那男人露出極度驚恐的表情，一拐一拐的在另一方向急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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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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