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巴黎的客機 - 第六章

「陳家洛….」

法國的警察今天終於放我離開。在離開的路上，我一直都低聲說著這個名字…陳家洛。

沒錯，魯凱倫簡直為我帶來很大震撼。除了攝鏡頭沒有天娜外，還有那篇尋我的啟事，而最震撼的，是陳家洛這個名字。

應該從何說起呢。

對了，就由小時候住的331號房間說起。

我自小就沒見過爸爸，小時候和媽媽、哥哥三人住在331號房。我印象中的331號房間很細小，房間只足夠放一張床，我們食飯、看書、任何活動都是在床上做的，而廚房、洗手間和淋浴間則是和其他房共用的。還記得當時經常聽到房門外不同的人用公共設施時爭吵的聲音。

我很記得在我10歲生日的那一天，媽媽上夜班，很晚仍未回家，哥哥不知道從哪裡弄了一個蛋糕給我。那是我有記憶以來第一次有蛋糕的生日。

「很美味！」

我邊狼吞虎嚥地吃著邊說。

「小心點！吃到整床都是了，待會又給媽媽鬧了。」

「我才不管！待會的事待會再算。現在的蛋糕現在吃了算！」

哥哥看著我吃得那麼開心，也無奈的搖搖頭。

雖然我不停吃，但我也留意到，哥哥吃得很少，幾乎沒有吃。這就是我哥哥，每一次有好的東西，他都是讓著我的。對我來說，他不只是哥哥，有時候也像我爸爸。

「對喔，哥哥。你怎麼會有錢買蛋糕？」

「天才的字典裡，沒有不可能。」

「櫻木花道說的？」

哥哥點了點頭。我們自小困在這小小的房間裡面，唯一娛樂是看漫畫。或許是因為故事熱血的原因，哥哥特別喜歡灌籃高手。他經常把漫畫的台詞掛在嘴邊。

當我們在快樂的品嚐蛋糕時，突然有人大力拍打我們的房門。

「別理他！繼續吃！人生是一場旅行，要懂得享受美好。」

哥哥邊著我繼續吃邊又說出灌籃高手的台詞。

「又是櫻木花道說的？」

「不，是三井壽。」

但這個時候的我只呆呆的看著房門，想著這道門究竟能堅持這樣的拍打多久。

拍！拍！拍！

外邊的拍門聲一刻沒有聽過，就像要把房門拍到破爛為止。

「出來！你這個臭小子！」

門外傳來沙啞的叫喊聲，一聽就知道是經常和人吵架的根叔。

「這個根叔又想怎樣呀！」

哥哥邊低頭吃邊低吟著。

根叔的敲門聲一直持續至我們吃完蛋糕都沒有停過。

「搞什麼！」哥哥終於忍不住了。站起來向著房門大喊：

「怎麼了！根叔！你一天不罵人不行嗎？」

「你這個臭小子。偷我錢！」

「我哪有！別胡說！」

「我今早不見了幾百塊。又剛好每個人都看到你拿著漂亮的蛋糕回來的。你哪會有錢？不是你是誰？」

「哦！有蛋糕就偷你錢！那你不下去蛋糕店吵？」

「你這個臭小子！還詭辯？」

「我說的是事實。不是嗎？有蛋糕就是偷你錢。哪門子的邏輯？」

哥哥說完這句話後，門外突然寂靜。我不用開門也想像得到根叔氣呼呼的樣子。

「什麼事？」

突然門外傳來一把女聲。我和哥哥一聽就大叫起來：

「媽媽！」

有了熟悉的成年人在，我們馬上壯起膽開門。一開門就看到臉早已被哥哥氣得漲起的根叔和站在他旁的媽媽。根叔大約60歲，身形瘦小，看起來和媽媽差不多高，但目光銳利，正和媽媽互相對望著。

「你孩子偷我錢買蛋糕呀！」

根叔先大喊著。媽媽把目光從根叔轉移到我們身上。

「我沒有！」哥哥大聲喊回去。

媽媽的眼光又回到根叔身上，以非常堅定的語氣道：

「我孩子說沒有，就是沒有。」

「那你問一下他怎麼買這個蛋糕回來的。」

媽媽目光隨著根叔的手指往床上看去，床上滿是我們蛋糕碎和蛋糕的包裝。相信媽媽憑著包裝已看出這個蛋糕並不便宜。

「告訴根叔，你怎得來的。」

媽媽的語氣和眼神已沒有之前那麼堅定。那當然，這個蛋糕連媽媽都捨不得買，更非常肯定他的零用錢不會夠付這個蛋糕的錢。

「我不會說！反正說了你也不會信！」

「你看！..你看！還說不是偷？」根叔連忙指著道。

「為什麼？你不說，你叫根叔怎麼信！」

媽媽的聲音帶點顚抖，眼神從原本的堅定邊懷疑再變成失望，相信媽媽心裡面已開始有80%不相信哥哥了。說起來也是，哪有人會相信連怎麼得來這個蛋糕都說不清的人沒偷錢？

哥哥的眼裡充滿屈辱和強忍著的淚光，冷冷的看著根叔和開始不信任自己的媽媽。就憑著這表情，我相信！

突然，哥哥奪門而出，撞開了根叔和媽媽走去。

「你留在這！」

媽媽對我說完後馬上向哥哥追去。

最後根叔看搞成這樣也回到自己房間。

第二天，根叔發現原來自己的幾百塊原來掉了在櫃後。根叔知道後多次來我們房間陪不是。

但我哥哥，自此沒有出現過。

也沒有人知道，他當天是怎麼弄來這個蛋糕。

雖然媽媽沒說，但我深知媽媽非常後悔當日沒有選擇信任哥哥。

而我，也很後悔沒有為哥哥站出來。

我回想著這段往事，不知不覺走到了巴黎街頭的馬路邊。

一輛黑色的賓士汽車停在我面前。副駕車門慢慢打開。

我一看，駕馭者正是魯凱倫。

「我說過，我們會見面的。」

魯凱倫微笑著說。

「來！上車。帶你去見個人。」

「見誰？」我疑惑地問道。

「你哥哥，陳家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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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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