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的絲竹聲仍在回蕩，舞姬的衣袂隨著旋律飛舞，宮燈的光影在殿內搖曳，將眾人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葉清歡重新坐回席位，顧長風卻一直一言不發。他的目光落在桌案上的酒杯上，指尖輕輕摩挲著杯沿，似乎在思考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想。
葉清歡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在他身上。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3Fv4cz0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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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北地的鎮北將軍，與她想像中的模樣大有不同。她原以為他會像北地的其他使者一樣，粗魯無禮，滿身銅臭。但眼前的顧長風卻安靜得像一座山，冷峻而穩重，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她抿了口酒，忍不住在心中揣測：「這樣一個人，真的會是那個傳聞中殺伐決斷、不留活口的戰神嗎？」
而顧長風也在默默觀察著她。他將她剛才的詩句反覆咀嚼，從她的言辭中看出了挑釁與不屑，但也感覺到她的自信與掩藏得極好的鋒芒。
「這個女子……不僅僅是個詩人。」 顧長風心中暗想。他注意到，她的手並不像一般女子那樣柔弱無力，而是帶著一種隱隱的力量感，指節分明，手腕穩定。顯然，她並非只懂詩文書畫的閨中女子。
「難道她也曾習武？」 這個念頭讓他對她多了一分興趣。
「顧將軍，怎麼一直不飲酒？」葉清歡忽然開口，語氣輕柔，卻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調侃。
顧長風抬眼看向她，目光沉靜如水：「江南的酒太香，我還不太習慣。」
葉清歡輕笑了一聲，眼中浮起一絲戲謔：「北地的酒烈如刀，將軍喝慣了那樣的酒，自然不會喜歡江南的溫潤。」
顧長風微微一笑，將酒杯端起，一口飲盡：「雖不習慣，但江南的酒，也有它的味道。」
「哦？不知將軍覺得是什麼味道？」葉清歡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
「入口溫潤，回味悠長。」顧長風放下酒杯，語氣不疾不徐，卻意味深長，「但若飲得太多，恐怕會醉人不醒。」
葉清歡聽出他話中的深意，微微一怔，隨即輕輕一笑：「看來將軍對江南的酒，還是有些敬畏的。」
「不是敬畏，只是謹慎。」顧長風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北地特有的剛硬，他的目光與她相遇，像是一把無形的刀，直指她的內心。
葉清歡心中一震，卻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低頭啜了一口酒。她忽然發現，這場宴會並不像她想的那麼簡單——顧長風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似乎都在試圖看穿她，甚至看穿整個江南。
而她，也在不知不覺中，將自己推到了與他對峙的最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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