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當然是三個小時的打坐,無言修行。
我還在腦中複習鹿鼎記小說第四集,三個小時已到。
「力量的存在本身是中性的,是使用方法賦予了善惡之分。不過孰善熟惡,你們自己要去思考。只須記住,沒有人能告訴你這個問題的答案,沒有人。」師傅定睛認真的看向每一位學生的眼睛,大約都停留了一秒左右,最後看向我的時候,是我看錯還是那嘴角有些微的上揚? 這下好了,所有人都知道師傅實際上是絕世大美女,吾師難道天真以為這番言論能振聾發聵?我旁邊那群精蟲衝腦的男同學們,下巴都要掉下來了,我真想一個個把他們打回原位。
「做決定之前,試著從另一方的角度看事情。」那些人沒在聽啊啊啊啊啊,其他女同學們倒是一個個眼睛發亮,回應師傅堅定的點頭,嗯,孺子可教也。至於那群人嘛⋯⋯怎麼辦好呢?必須打消他們覬覦吾師的念頭⋯⋯管他黑山老妖還是怪物,還是我的。不不不,不能說是我的⋯這個⋯希望能成為我的⋯?啊啊啊啊!我到底在想什麼啊啊啊啊啊!
「師傅!」我右邊一個戴眼鏡的男同學把右手舉高問道:「能問師傅的名字嗎?您還沒有自我介紹過!」
「叫師傅挺好的。」然後那動人的雙眸消失了。
「師傅!我還是會繼續叫師傅的!只是我想知道名字!」
「既然你沒有改變稱呼的打算,知道有意義嗎?」啊然後是那熟悉的翻白眼動作,跩什麼跩啊,拜託你們全都這麼想!拜託!
「自我介紹應該是基本禮貌吧?知道妳的名字要求有很多嗎?之後不是還有其他師傅的課,不然我們怎麼區分啊?所有人都是師傅師傅的叫嗎?」我激動幫腔說著,求妳把我留下來吧!
「其他人會告訴你名字,只有我是師傅,下課。明早七點。李暮楓,留下」
所有女同學都開始收拾離開,所有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動物都沒有移動。
「下課。」見著其他人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師傅再重複了一次。
「師傅,我們有問題。」然後就有五本成語辭典同時推向吾師,真是一群噁心的傢伙們。
「我說下課。」師傅用凌厲的眼神逼走五本書。
「連問題的不能問,當什麼老師啊?」剛才舉手發問的眼鏡男喃喃自語,不悅地離去。其他四位同學帶著恐慌又不捨的神情,終於緩慢地挪開腳步跟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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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解開盤腿站起來。吾師不知何時已站到我身側挽著我的手臂。「世外桃源。」吾師快速念道。
霎時我已身在桃花林中,千朵萬朵壓枝低的無盡粉色天空將我們籠罩。這畫面太美我沒有不敢看,只是更美的是眼前人。李延年都說啦,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何況只是面前萬千桃花。 人面桃花相映紅,崔護的詩句飛入腦中,這時候不來個偶像劇場景對不起自己。
吾師剛鬆開我的手臂,趁她還沒防備時迅速攬住她的腰,旋轉下腰式親吻,這時候鏡頭應該要跟著旋轉搭配著落英繽紛。果真一陣風吹來,我該心疼彷彿順應我心意的落花嗎?可是不如用吻得更深回應花兒的心意,順勢慢慢將吾師枕著我的左手輕放在桃花瓣上。多麼美啊,我怔住想記憶封存這一刻,右手往褲子後方拿手機,這裡是一個錯誤。我拿著手機對著吾師拍照的時候,她忍不住噗疵大笑,我沒錯過拍下了這千年難遇的奇觀。
「哈哈⋯李暮楓,還有你這種人啊哈哈哈哈」然後我就被推開倒在吾師的右邊,我的左手仍枕在她的頭下,她似乎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桃花瓣躺起來很浪漫,但基本上跟躺在硬邦邦的地面沒有區別。這裡維持著桃花盛開早春三月的氣候,其實還有點冷,師傅也冷嗎?感覺她常常來這裡,她很喜歡吧,淡淡的桃花香氣與不知何處的流水聲,如果她讓我帶件外套來就好了。
我們仰躺著看著桃花不知過了多久。
「⋯⋯我⋯⋯可以叫妳的名字嗎?」我盯著一朵準備飄落的桃花,假裝不經意的問道。
「因為不想說謊,所以不想告訴你。」吾師的頭側了一下,但還是直視著桃花枝,沈默又擠入我們中間,但我不急著說什麼,也沒有問為什麼。
一朵花瓣輕降在我的臉上,也懶得撥掉。
沈默有許多種,而現在是很舒服的狀態。
好相處的沈默。不讓人心慌的沈默。
「新取一個名字的話,就不是說謊。取個綽號不也挺好的嗎?」
「隱姓埋名太多次,每次換了個名字就像換了一次人生,到最後我也懶得取了,好像愈來愈搞不清我自己是誰了呢!」吾師說著邊轉向了我側躺著。
「我有點冷。」那雙原本真誠的眼神立刻轉為嫌棄,我可能又犯了一個錯誤。
「⋯⋯你說什麼?」吾師半瞇著眼睛看向我,是周圍的桃花香,還是她說話傳來的香氣,我有點分不清楚,但是我真的覺得越來越冷。
「我真的有點冷。」我舉著手上的雞皮疙瘩給師傅看,接著轉身抱著師傅。「太冷了讓我抱一下。」這時候本來就應該互相取暖不是嗎?師傅的身體也很冰啊!
「李暮楓,別人認真說話的時候,你能不能認真聽啊?」我懷中傳來抱怨聲,但沒有任何掙扎的跡象。
「妳叫了我的名字這麼多次,我不能叫妳不是很不公平嗎?何況我們是這種關係,不用老是師傅師傅的叫吧?」說著邊收緊了手臂,好像愈來愈暖了。
「李暮楓,我跟你就是師生關係。」嗯隨便妳怎麼說。
連戲劇不是都演脫衣取暖嗎?衣服會阻擋熱傳遞,所以脫衣取暖真的會比較暖嗎?好好奇啊!因為我還是有點冷啊!實踐見真理,絕對不會錯,事不遲疑我開始扯師傅的衣服,她穿著寬鬆的練功裝,我一下就脫掉了。
「等等等等!」師傅反射性雙手護胸,正好,方便我脫褲子。我倒沒想進一步做什麼。她不知道該護住哪裡的時候,我把自己的衣服也脫去。
「脫衣取暖啊!」反正我們都做過了,她到底是要遮什麼啊,然後我再次抱緊她。「有覺得比較暖嗎?」
「李暮楓你這變態!最好是有冷成這樣!」不過她還是沒有掙扎,應該也覺得很溫暖吧!
我們幾乎是同時睡著的吧?我可能又錯過了一個好機會。但我也不是滿腦子骯髒齷齪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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