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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告白時分2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r5ai5XaR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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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喜歡伊恩。」
「看得出來。」
「妳就沒有甚麼想說的嗎？」
「這種事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女性在感情這方面的直覺可是非一般的。所以我才討厭你。」
克莉絲朝著好友笑了笑，才接著道：「——可是現在說這些又有甚麼用呢？我們已經是共犯了。」
——共犯。艾德不禁莞爾，說：「也對。地獄大門正為我們敞開呢。」
二人目光同時落在他們所愛的人身上。
幽藍雙眼彷彿回望他們，卻再也沒有說話。2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XqtyCVQ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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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好奇心會殺死貓2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FFLFccn8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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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艾德接獲克莉絲的通知趕來地下大廳時，看到的就已經是這麼一陣光景。
敞開的大門開展水泥圓穹頂，曾為地下防空洞的廣闊空間滿佈閃爍怪異綠光的屏幕，而上方巨型LED白燈如偽太陽，把冷冽而乾枯的強光打落空間中央。
而克莉絲就坐在聚光燈中央的電腦椅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漠然地看著昏倒在地上的女子。
艾德感覺他已經好久沒見過她這副神情，畢竟他們相識已久，見盡對方最不堪的面貌，但現在那姿態跟克莉絲在人群間流傳的外號倒是相符。
「解釋一下。」
艾德在克莉絲那毫無起伏的聲音中，聽出了靜靜燃燒的怒火。
「我有跟她說過好奇心會殺死貓，但看來她並不明白——放心，我會處理好。」
「你打算怎樣做？」
「洗去她的記憶吧。能摸到這裏來，也算得上是個人才，留下來也有點用。」
「……」克莉絲抬頭望著他，沒有吭聲。
艾德能夠看得出她對自己的答覆甚是不滿，但還能怎麼樣——雖然女子的確該為踐踏艾克二人紅線付出代價，但他實在不想白白浪費人才，聰明人買少見少，更何況這人有能力闖入機密地帶。
想及此，艾德安撫道：「雖然我明白你很生氣，但這人我還有用，今次就看在我份上，饒他一命吧。」
「等等——你是知道她為甚麼來這兒的嗎？」
「大概能猜到一二。畢竟她喜歡我，大概是想知道我定期跑來這兒與甚麼人幽會吧——看來我情報操作的道行還未到家。怎麼了？」
克莉絲向椅背一攤，揚揚手道：「沒事。總之以後請你管好你的小女朋友們，別再煩我。」
她說罷，雙眼閉上，明顯沒有繼續對話的意願。艾德見狀，只道今次真惹火了好友，也不好再說甚麼，簡單道別後便馬上把人拖出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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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聽到大門關上的聲音，克莉絲才喃喃自語道：「唉，真是好奇心害死貓……」
就不該追問的。2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Wd5dKunC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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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你不相信我嗎2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greVktR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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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直至現在，也還記得與克莉絲相識的情景。
那個時候，維生儀器的聲告聲不斷，成群醫護圍在伊恩病床邊忙個不停，而克莉絲只懂坐在外頭的走廊無助地哭。年少得志的她從未嘗過無能為力的味道，感覺時間漫長，凌遲靈魂，而未知未來光景竟如斯恐怖。
艾德一眼就把人認出來——克莉絲汀 • 沙溫利，在政府爪牙中無人不曉的電腦瘋子，還是伊恩的現任女朋友。
「喂。」他嘗試出聲喚她。
克莉絲對外在刺激毫無反應，意識有如陷入自責漩渦，雙目無神地凝視記憶。艾德沒有時間與她耗下去，想著也沒有人會注意到這邊的異況，三兩下就把她的精神強行調整到可以溝通的程度。
「妳好。我是艾德。我是為了伊恩的事而來的。」
「……」她沒有回應，但艾德知道她聽到了——聞言，她神色一下就警戒起來。
「我可能可以救回他。」
「……方法。甚麼方法？」
「妳不相信我嗎？」艾德和善地笑著，言下之意清楚得很。
其實剛說出口，艾德就已經發現自己失言，但他當下內心煩躁非常——若果這人不是伊恩的女朋友，自己根本不會多費唇舌跟她交待。
自己還站在這兒，等她回應，已經算是釋出了非常多的善意了吧？若然她敢拒絕的話，唯有強行改變她的想法了。
克莉絲的答覆，倒也出乎艾德所料。
「拜託你了。我有甚麼能幫上忙的，就告訴我。」
她抬頭望著艾德，咬唇的血腥味使她清醒了些，頓了頓才接著說：「不惜代價也要救回他。」
沒有主語的句子，是表態也是命令。
艾德在克莉絲身上，第一次嗅到了同類的氣味。2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18vPeUG9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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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逝去的永不會回來I2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PK4L6uu1H
在陰暗的天裏，克莉絲走在曾經熟悉的路上，聽路旁叫賣聲不斷。這是她在數年後第一次踏足此地，即使天氣一貫差劣，也無阻她久違的帶著好心情，在平民區域遊走。
昔日大街今日已經成為二手市場，紛雜人流絡繹不絕，卻似有默契避免碰著她。她也無視身旁人們的注目禮，見著某攤某物有趣，便付了款，沒有議價，卻無法拒絕店主結結巴巴提出的合照請求。
當她再次確認自己並不擅長微笑的時候，並無留意周遭人們驚訝的神情——人們似被甚麼不知名的東西鼓勵，紛紛帶著期待的眼神來到她面前，她唯有繼續帶著不自然的表情與民眾合照。直到遠處的保鏢跑來，把她圈圈圍住，如銅牆鐵壁，漆黑護目鏡下的眼神無明。
艾德事先警告的麻煩事，就是這些嗎？
保鏢問她，要回去嗎？
她說，讓她獨自一人再逛逛。
保鏢說，逛逛可以，獨自一人不可以。
她唯有拋下一句，離她遠一些。
只要看不見，克莉絲都可以裝作甚麼都不知道，也可以裝作一切還跟以前一樣。雖然灰黄已經取代其他顏色填滿目之所及，但人們拍照時的臉上色彩無法被覆蓋，還是青春年代時的橙黃橘綠，滲著七彩虹光。
一切彷彿伊恩的笑。
縱然那只是被相機攝下的時代碎片、無法於現實重現的虛幻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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