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顧過去種種,感覺似乎很常遇到奇奇怪怪的事情,而當是自己究竟是如何將其當作「日常」看待的呢?說起來也是另類的不可思議。
既「三樓事件」之後,接下來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大學二年級內外實習的內科實習「宿舍事件」,沒錯,反而不是醫院,而是宿舍內,令我不經懷疑著我與寢室間的孽緣……
由於抽籤因素,我到了埔里基督教醫院進行內科實習。
當時提供的宿舍算是位於醫院不遠的對面,一棟前身是學校如今被趕建成雅房的宿舍,周圍則是我已忘記正確稱呼是什麼的老人長照村。
由於宿舍前身是學校教學樓,而學校前身又通常是墳墓之類,再加上不管是醫院還是宿舍本身都歷史悠久,到此實習的人多,回傳至學校的「故事」自然也不少,不過那些故事都是我結束實習回學校後才有所耳聞。
當時剛好正值農曆七月,依稀印象寢室位於五樓,房間被分配在面向宿舍本身走廊右邊盡頭的「教室」,平時白天實習,必然是趁晚上趕作業,作為實習生熬夜超過十二點已然是常態,個人習慣於睡前才刷牙順便上最後一次廁所,如此獨自外出至走廊中央樓梯邊的廁所多日皆相安無事。
大概是實習中期,出現了首度「意外」,那晚按往常作息出門,一如往常牆面爬滿大小壁虎、螞蟻及各種不明昆蟲,角落更是新舊樹葉聚集,散發著大自然的腐味,群聚的水更是四處蔓延,同樣也少不了「人聲」的點綴其中。
宿舍隔音極差,即使位於教室之中,也常能聽見隔壁的對話。
邁著相同的步伐來到洗手間,走道成倒「T」字型,左側向內一排是浴室,右側則是相對的廁所間,而筆直的走道的盡頭開著一扇窗。
衛浴間門板大敞,廁所門則是虛掩,每個門鎖處都呈現綠色的「open」狀態。
細碎的人聲依舊,未能聽清來源,只是依照現場布置規劃,判斷如此大聲量應該來自左側緊鄰的房間,而非右側相隔了一個樓梯寬距離的臥室。
習慣性將刷牙器具放在左側的洗手台,由於內側日光燈損壞,所以我選擇進入明亮的第一間廁所。
剛坐下便隱約覺得「怪」,沒錯,沒來由的感覺「怪」,但,「怪」在哪?
然後我意識到,聲音傳來的方向是在右側,也就是走道唯一窗口的方向,而非前後房間。緊接著我又意識到另一個我一直以來都有注意卻始終未意識到的問題,聲音並非雙向交流,而是單方面的女聲--由於男女分層,所以我認為那尖細的嗓音是女生--宛如是在講電話,畢竟實習壓力大,說不定是為了避室友耳目躲在廁所找人哭訴,不常見,但也無不可能與不能理解。
正當我決定還給對方獨處的空間時,我又突然意識到了第二個問題--這聲音……是不是有點太近了?聽似來自遠方細碎而模糊,但是聲量卻又大得令人感到很近,彷彿、彷彿就在隔壁……?
我小心翼翼地瞟向隔板底縫,只見滿地溢出垃圾桶的衛生紙,再稍微彎下腰,仔細觀察隔壁室動靜,不見人影、未見腳……或許是更裡頭的兩間廁所之一?
雖然印象中門皆未上鎖,照理來講應該沒人……嘛,說不定人家就是沒有鎖門躲在廁所裡講電話哭訴啊!
打定「趕緊刷完牙閃人」的主意,我站了起來,正準備推開門的剎那,那細碎的語句裡我忽然聽清了其中一句話--
「不要走--」
啊啊啊啊啊--邊內心吶喊著邊外表強裝鎮定「衝」出了門,耳裡全都是自身心臟的鼓動,我飛快而隨便地刷完牙,裝做什麼都沒聽見、沒發現,步伐一如平常走出盥洗室的大門,世界似乎在旋轉,毫無人聲的走道,似乎連蟲鳴都入不了耳,背後的異樣感讓我近乎要窒息,直到半途,我終於不克負,拔腿狂奔!
「砰!」
寢室的大門用力甩上,我正面對著那扇唯一通往外處的門扉,萬分慶幸還有室友醒著,門邊座位的兩位實習夥伴從筆電前抬起了死魚眼,眼神裡充滿受打擾的控訴。
「你幹嘛?」坐在最靠近門的室友用著十分疲倦又滿溢怨念的眼瞪向我。
「我、我……那個廁所……我好像遇到了什麼……」
我語無倫次地述說著剛才的遭遇,相較第一位的鐵齒,第二位夥伴愣了一楞,也不知是惶恐還是不知所措。
最後是如何收場,又是如何爬上床睡去,過程已然忘卻,只知道隔天第一位室友用著極度遺憾的語氣表示之後她前去廁所並無遇見我所述之情景,還說有生之年想親身體驗,並猜測當時可能只是誤會。
即便如此,那之後的三至五日我都不敢過十二點後出房門,不過最後仍迫不得已踏出門檻,所幸同樣未再遇到。
之後回到學校,分享此經歷,不少人前找來詢問當時細節,有人相信,也有人抱持懷疑態度。
聽說窗外底下常有人聚集在學校圍欄邊,甚至還有人看過有人於此處吵架幹架,因此猜測或許當時有人剛好在那裡講電話之類,導致了如此詭異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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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想當日,那漆黑看不見外面景象的窗邊,昏暗的裡側與明亮的出口呈現強烈對比。
「--」
那細碎聽不清其所述內容的尖細女聲呼遠又忽近,在室內遊蕩--
「--不要走,陪我好嗎?」
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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