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習因是個人跟著臨床學姊實習,比較多零碎的空閒時間可以聊天,在閒聊過程意外得知師傅――該單位學妹會稱其負責學姊為「師傅」――可以「看見」平常似乎很模糊,但隨疲憊增長,會看得更清楚。
過於好奇,曾問過師傅據說醫院很多事不是真的?師傅予以肯定的答案,還說一般是白色,但若是遇到紅色或黑色一定要避開,我問紅色和黑色代表了什麼意思,她說她也不知道,總之就是很不好的東西。
也拿出病房電梯過凌晨十二點盡量不要搭乘的傳說詢問,師傅只是聳肩說,確實會比較容易遇到,但是她覺得其實還好,若是搭乘電梯時突然覺得涼涼的,就有可能是,但也不用太害怕,因為我們幹這行本身似乎就容易遇到,只要沒做什麼虧心事,基本上不會怎麼樣,而且她還說,其實沒有很明確地分什麼時間出沒,他們似乎只是「不喜歡光線」,所以喜歡躲在電梯的角落,這讓習慣站角落的我嚇出了一身冷汗,也是從那時開始我搭乘電梯時都盡量不站在邊緣……
雖然很可怕,但是也有些很難過的事,像是師傅也提到,曾經有認識的親友過世,但是病人本人似乎並不知道,照往常坐在特定的椅子上等候,直到師傅的朋友某次路過看見,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師傅,後來委婉地告知了那名親友的家屬,透過招魂她才終於能真正回家了。
由於師傅的「看得見」,過去為此發生許多麻煩事,原本她打算與我分享之前參加葬禮時的經歷,但不知為何,正提起這件事,突然便又決定不說,
選息期間因為媽媽過世,因此我的選習比其他人晚了兩個禮拜才結束,當初,師傅答應會來弔念,最後七天過去都沒有前來,後來回到實習日程問起這件事,她才稍稍提到之前她參加追悼那件事發生了重大事情,導致她日後狀況極度糟糕,很久後才恢復,但依舊沒有告訴我內情,令我十分不明白其中決定閉口不提的轉折,但我還是很識相不再詢問,即便真的很好奇。
雖然師傅也的確沒有必要告訴我這些私人事情,至今這件事依然成為了我的心結,原因之一,大概是覺得師傅爽約吧,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當初答應我要來參加這個決定過於輕率;原因之二,則是被吊了胃口,所以極度在意,畢竟起初要說實的態度感覺不像是不行或事情大到不適合說,接著又十分臨時的改口,讓我覺得奇怪,現在想想,或許當時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正發生著也說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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