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的汽車行道中,在許勝威模糊的視野裡,開來了一輛白色勞斯萊斯。即使下著傾盆大雨,仍絲毫不減頂級名車尊貴而莊嚴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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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車一逼近,門衛室裡的守衛自動站起向白色勞斯萊斯行了一個90度鞠躬禮,行道上的柵欄門便旋即為它敞開。明叔載著葉政聰,在等候著大門緩慢開啟的同時,一眼就認出站在門口的許勝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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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當時,他去崇山高中最後一次接葉芷姍放學,在校門口有個和芷姍發生拉扯的男同學,就是現在眼前的這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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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董,門口站著的男同學,好像穿著崇山高中的制服,應該是來找芷姍小姐的。」明叔看著後照鏡,向坐在後座的葉政聰請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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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葉政聰西服底下穩如泰山的身姿,僅是氣定神閒的繼續閱讀公文,不用陳明提醒,他一早就注意到了這位少年,只不過他大老闆如果每個閒雜人等都要去理會,那他豈不是什麼正事都不用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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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跟守衛說,叫他離開,再不走,就通知警察。」葉政聰自若地垂眸翻閱著文件,一個眼神都沒給明叔或是站在宅門口的許勝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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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生性老實的明叔有些驚愣,對待這般稚氣未脫的少年,他很詫異葉政聰會說出如此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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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當時的神情,像是和芷姍有什麼誤會,但,他的眼神,卻也同樣帶著呵護與關愛。明叔其實很訝異少年能夠隻身找來這裡,如今,少年冒著大雨,也要不惜一切地等在這裡,可見想要見到葉芷姍的決心。年僅十七八歲的少年家,竟然可以為芷姍做到這種地步,明叔看在眼裡,覺得有些於心不忍,因此,他決定設法去遊說葉政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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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董,我看這位少年手裡好像拿著東西,可能是有什麼重要物品要拿給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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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叔覺得小姐好端端的突然不想出國念書,又為什麼一下子改變主意高二就選擇離開台灣,他覺得,應該跟這個少年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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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政聰此時挑了一眉,終於從公文中抬眸。他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被雨淋得狼狽不堪的毛頭小子,在微微扯出一記冷笑後,葉政聰逕自打開車門,雙手閒適地插進褲口袋,隨即便邁出筆挺的身軀,走向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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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明一見狀,立馬慌張的從正駕駛座門側抽出一把勞斯萊斯特製黑傘,生怕豪雨淋到他們家大老闆的尊貴之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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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董,沒淋著您吧?」雖然問得晚了一步,追上來的明叔仍是心心念念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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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政聰沒有回覆明叔的話,他的眉宇間展露著強者的英氣,將目光居高臨下的放在了少年身上。「小朋友,雨下那麼大,不找個地方去躲雨,你跑來站在我家門前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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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初生之犢不畏虎,在權威面前,許勝威並沒有因男人的凌人氣勢動搖了意志力。他從兩個大人的言行舉止可以大膽推論──此刻跟他說話像企業大亨的男人,就是葉芷姍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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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勝威來之前,就已經做好很大概率會遇到葉芷姍家人的準備,他知道這樣突然拜訪可能會有些唐突,但是這是他唯一能找到葉芷姍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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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叔叔好,這是葉芷姍留在學校沒帶走的作業,我赴我們的導師之命,把這些練習本拿過來歸還給葉芷姍。」許勝威坦然看著葉父的眼睛,不失禮貌地和葉父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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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姍人已經不在台灣,東西我會代為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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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台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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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政聰淡漠的語氣,說出的話卻引得少年情緒激動。許勝威震驚地脫口而出:「那葉芷姍去了哪裡?她不會來崇山高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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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少年的質問,男人依舊是不帶一點溫度。「我已經送她去國外的貴族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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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字挑明他們之間的差距,葉政聰旋即轉身要離開,身為下屬的明叔很順理成章地湊上前,欲將男孩手上的包裹給拿下,卻沒想到……不論他怎麼使勁扯……都扯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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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唯一與葉芷姍的牽連就要被收走了,許勝威緊緊抓著最後希望,抵死也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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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請問……」此時身型已和葉父一般高的少年,幾乎是用對等的角度正色叫住葉政聰。「我可以跟你要葉芷姍在國外的地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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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容停下腳步,葉政聰的側容露出淺淺笑意,沒有正眼看男孩。「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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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我想自己把葉芷姍的東西寄交給她。」許勝威語氣剛毅不撓地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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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政聰聞言大笑了起來,眼角透出的紋理挾帶著非凡的氣宇,豪氣告訴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小朋友,以後做事之前,先搞清楚自己到底幾兩重,要找我葉政聰的女兒,先讓我掂掂你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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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那道已經走遠的碩大頂頭黑傘,距離相差甚遠的許勝威,任憑大雨強而有力的打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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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放的一手緊握著葉政聰的名片,雨水順著批落的髮絲,慢慢流入他深如無底洞的黝黑雙眸,他就這麼凝視著那枝大黑傘,炯炯的眼神定定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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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勝威 vs. 葉政聰,真是$%#@**好樣的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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