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葉芷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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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勝威雙手插著口袋,大大咧咧地走近淡淡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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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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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瞧見葉芷姍手裡拿著的東西時,許勝威一下子就急退了三步,面色極為驚愕,看也不敢再看葉芷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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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先走一步囉。」許勝威手腳凌亂的轉身直奔櫃台匆匆結完帳,就頭也不回的倉皇離去,轉瞬之間就閃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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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寧靜的便利商店裡,將一切看在眼裡的葉芷姍眼睛眨了眨,站在原地怔愣了好半晌,突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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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原來平時高高在上,天不怕、地不怕的許勝威──竟然會怕女生的衛生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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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摀著嘴巴,會心地一連笑了好幾聲。雖然被男生看到拿著女性用品的她也感覺很尷尬,但是那是她想得到也許能嚇走許勝威的唯一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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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葉芷姍沒想到,效果竟然會這麼地顯著,而且……還讓她看到了,許勝威這麼可愛的一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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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開心的心情,延續到了晚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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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麗堂皇的門廳前,氣派的厚油畫相間著尊貴精美的古希臘雕塑品,在堪比歐洲皇室豪闊的飯廳裡,五尺高的水晶吊燈照耀著沉默用餐的父女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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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政聰和葉芷姍相隔著二十人的長餐桌,各自坐在遙遠的兩端,氣氛寂靜的只聽得見刀叉與盤子碰觸的聲音。公事化的共進晚餐一小時,是葉政聰安排一天與葉芷姍相處的唯一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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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傍晚許勝威已經帶她吃過小吃了,葉芷姍並不是很餓。面對著不苟言笑的父親,她僅是用刀叉漫不經心的切著牛排做做樣子,心裡實際上是在喜孜孜回憶著跟許勝威出去的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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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自母親過世以來,葉政聰就遵守著莊雅貞臨終前託付給他的承諾,在物質上給予葉芷姍最好,更動用一切資源極力栽培葉芷姍,僱用最好的老師,讓她從小學習鋼琴、繪畫、古典芭蕾、中國舞,和多項其他不同的舞種。在學業方面,葉政聰亦是不惜聘請各學科補教名師,親自到府上給葉芷姍進行一對一的家教課。不在正式上課時,葉芷姍亦有專門的助教督導她複習各項師資每週所布置的功課,同時也包括葉芷姍從學校帶回來的課後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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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日漸長大的葉芷姍,也從不忘記媽媽在最後一刻給她的叮囑,就是希望她聽爸爸的話。因此,她從小就將父親的施予一一攬在自己身上,竭力去完成父親在她人生道路上所為她設置的進度,努力去到父親要她站上的地方,這樣,是不是就能讓母親安心的離去,是不是她就可以彌補一些她所犯下的過錯,是不是父親就能……再多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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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情總是和她的願望背道而馳,不論她再怎麼努力,再怎麼認真聽取老師們的教導,所有的知識一到了她的耳朵,就怎麼也不能讓它們繼續留在自己的腦袋瓜裡,不管她事後再怎麼複習,甚至是死背老師為她統整的講義,她除了不明白,還是不明白,就連鋼琴舞蹈也彈得、跳得七零八落,愚庸的資質讓許多老師都對葉政聰所設定的目標深感為難,每每看著老師們失望的表情,和自己差強人意的成績,葉芷姍都感到很無力,即使在國二的時候父親停掉了她所有學科以外的才藝活動,包括她唯一樂在其中的畫畫課,讓她在學業做全面的衝刺,最後,她還是沒能考上北一女,甚至連前三志願都沒有,進入了現在所就讀的崇山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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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國中的課業葉芷姍就已經讀得很吃力了,高中的課程難度又比國中加重加快了許多,令葉芷姍再也跟不上一切加諸在她身上的重望,升上高中後一落千丈的成績讓她手足無措,茫然壓抑的一顆心無處去找尋出口,死去的媽媽在她的腦海裡依然是這麼的清晰,但從她晦暗眸光裡每天都能看到的爸爸,卻是越來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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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迷茫,她好無助,從小到大沒有媽媽的出眾美麗,更沒有媽媽的冰雪聰明,這麼糟糕、一無是處的自己,為什麼八歲那年留下來的那個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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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升上高中後始終不盡理想的成績,父親早早就安排好要葉芷姍高中一畢業就出國。一直以為台灣本來就沒有她可以留戀的地方,就在葉芷姍一如從前麻木地接受父親的放逐,想要靜靜一個人做完父親讓她做的事,平靜地過完這一生時,在高二分組的時候,一個少年出現在她原本黯淡無色的世界裡。少年像一道炙熱的陽光,帶著她無法阻擋的強大力量穿透了壟罩在她身上的層層陰霾,讓她無法忽視少年強勢而耀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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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葉芷姍感到吃力的事情,在許勝威身上,卻是這麼的輕而一舉。當她努力想抓住從她頭上一飛而過的聽講內容時,就會看到許勝威舒適的靠在椅子上,一派輕鬆的全盤接收老師所有的滔滔不絕,與生俱來的天資令葉芷姍很羨慕,他極具優越感的那股氣質與帥勁也讓情竇初開的她漸漸心生愛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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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嚮往他的我行我素,迷戀那樣不受約束的張狂,有著好學生那樣優異的成績,卻也同時帶著叛逆學生不墨守成規的膽識。少年真的好迷人,原本……她只想每一天能夠遠遠看著許勝威,就已能在她暗沉的日子裡增添那麼一點喜悅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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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每天注視著少年,葉芷姍日漸蠢動的少女心,竟然愈來愈貪心的想要……和少年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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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提到芷姍的成長背景,自己高中的時候也有一段很迷惘的日子,每天因為課業的壓力也是過得戰戰兢兢的。現在自己也為人母了,雖然我的小孩還小,但當她們高中的時候,我想比起課業,我會更注重她們身心的發展和健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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