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再度醒來的時候,只看到紫色的一片,往側邊看去,發現自己仍舊留在了一心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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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影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十分溫柔,讓人感覺十分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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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我才發現自己躺在影的腿上,一時害羞起來。可是,可是,躺在她的大腿上真的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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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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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等我說完,影就開口了:“是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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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是想問為什麼會變成現在的這個情況,即使我贏了,也不應該躺在她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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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你會這樣呢?也許這樣的東西,才是我一直所忽略的,讓我得不到真正永恆的東西。也因為你的奮鬥,明明知道面對著的是這世間最恐怖的雷電化身,也絲毫不畏懼。我敗給你,是因為我對永恆的追求動搖了,或者說我並不值得永恆,所以才會這樣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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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你把永恆想得太複雜了。”我輕輕地捉住影顫抖的手,說道:“有聽過風神巴巴托斯喝酒的故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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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就是喝醉酒然後在街上亂唱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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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故事大概就是這樣的,很久以前,巴巴托斯有一次化身成吟遊詩人和許多人一起在船上喝酒。喝著喝著,大家都在興頭上,可是有一個人卻滿臉愁容,於是大家便詢問他為什麼這麼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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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開心呢?”影問道。雖然看不到她的神情,可是能夠感受得到她相當投入到故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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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就說,我們與日月星辰相比,不如;與巴巴托斯和摩拉克斯相比,也是不如;那麼連摩拉克斯在歲月中輸給了磨損,比不上日月星辰般永恆,那麼相對之下,我們是不是連螻蟻也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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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了之後便紛紛失去了興致,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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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時,巴巴托斯卻開懷大笑起來,說:‘若是這樣比較的話,我們的確沒有辦法。可是你們看,月亮和星辰也會有陰晴圓缺,這水也一直在流動逝去。論磨損,他們和我們一樣都在磨損;論永恆,我們也有一些東西能夠傳承下去,我們有後代,也有美酒,酒的好喝絕對是永恆的!’於是眾人聽完之後,紛紛覺得很有道理,於是便連夜把晨曦酒莊的酒搬上船去大喝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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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前赤壁賦》,就這樣被我改編成了提瓦特版,希望他老人家別生氣。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故事後來在提瓦特竟然流傳了下去,甚至被收錄到《巴巴托斯軼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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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影,”我不知為何,嘗試努力坐了起來,和影對視著。我的右手下意識地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你身邊親友的逝去是永恆的一部分,她們留給你更多的東西,包括稻妻、回憶以及她們對你的愛。你只需要像一個小朋友那樣去好好享受,去好好體驗,去好好地愛就可以了,別再把自己關在這裡逃避了,只有那樣,才能將這份心意和永恆傳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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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是小朋友。”影嘟了嘟嘴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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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出去的話,我請你吃糰子和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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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可以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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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料理訓練是真的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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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好多輕小說,我可是有很多故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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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輕小說攻勢,請問閣下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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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只是我已經在這裡太久了,沒有人和事物能讓我投入感情,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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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捉住了影的手,堅定地說:“不,你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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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有神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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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有你呀。”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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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我點了點頭,過了一秒之後才發現,影剛剛說的好像不是神子,而是我,她是不是又誤會了什麼?她不是最喜歡神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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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能夠一直進來一心淨土,拼盡全力賭上一切地與我決鬥,大概也是因為有一份心意。我怎麼也不能忽略這份心意,真的很感激你,我會努力回應這一份心意的。有這一份心意,我想我會有勇氣的。至於眼狩令那些,我會慢慢處理,不用多久,我就會處理好一切去外面和你好好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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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敗給你的原因便是因為理解了你,在你成功推倒我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自己動搖了,所以,我才沒有在最後你昏迷之後把你逐出一心淨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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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別用推倒這個詞語,好像弄得我很奇怪。只是現在看上去目前是向一個好的結局發展,我還是不要打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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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還是有一點害怕,害怕不知道怎麼面對神子才好,她肯定不滿我不知道她聯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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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住了影,說道:“她最多只是嘴巴壞一點而已,你不是老是這樣說她嘛,你肯定比我更加了解她,根本不用擔心什麼,她也很喜歡你呢。大不了,你就煮一個炸油豆腐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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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煮飯這件事,我真的不擅長。”影以近乎哭腔的語調說出了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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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喔,我忘記影不太擅長烹飪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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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要她煮給本宮司吃。”這時候神子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哎呀,對不起了,一月十,打擾了你們恩愛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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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開了影,轉過身去,便見到神子站在了我的身後,雙手叉腰,一副不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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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咦咦,你怎麼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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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隨身帶著本宮司的腳環嗎?我可以把意識投影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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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子,這果然就是你的計謀嗎?”影恢復了平日的冷靜,站了起來,平淡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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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計謀?哼,想不到堂堂的稻妻統領者竟然如同小朋友一般卷縮在本宮司神使的懷抱中。”神子故意加重了本宮司神使這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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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神大社的宮司不也在他的身上蹭來蹭去嗎?”影反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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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吵架歸吵架,不要牽扯到我的身上啊。雖然神子和影在拌嘴,可是能夠很清楚地看到她們只是因為很久沒見而不知如何溝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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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回來吧,影。”神子說道,“我會好好地講給你這五百年所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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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得那麼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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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仙的記憶可是很好的。尤其是稻妻這些年來到底有多少好吃的甜點,我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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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子,你太可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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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很識趣地站到了一旁,讓她們兩個人慢慢地說上這五百多年裡說不上的話,或許要很久很久,但不管如何,這也是一件好事,因為她們還要這樣說上好多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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