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的臉上仍然是一副鄭重的樣子,即使面對這樣的事情或許她已經見得很多,但是仍然可以保持初心,去送別所有已故的人,也許正因為她們讓所有人在人生最後的路上有最後的陪伴,才值得所有人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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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主,”我在胡桃完成一切後,忍不住喊了她一聲,而這下是發自內心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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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月十,第一次吧。”胡桃臉上轉換成一副笑容,可是又帶有一絲悲涼,“或許之後你就得面對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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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然而就在我準備說這些的時候,胡桃的臉上卻換成了原本那副天真無邪的模樣,轉變之快實在讓人猝不及防。接著她一蹦一跳地往閒雲的那個方向走去,而且還不停地朝我揮手,示意我快點過去,於是我也只好跟著胡桃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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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胡桃一副剛剛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的樣子,說真的不得不佩服她的古怪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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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閒雲是維持著仙人的形態,也就是鶴的形態,因此現在的她不應該叫作閒雲,而是留雲借風真君。在她身邊的申鶴,則仍舊是一臉毫無表情,對於不熟悉申鶴的人來說或許是覺得她高冷,但實際上她只是因為需要紅繩壓制噩運,而順帶壓抑住內心的情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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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就是往生堂的那個堂主?”留雲借風真君的語氣一如既往地高高在上,不過胡桃卻沒有絲毫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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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上仙為什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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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來送別故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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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雲把長長的脖子扭向另外一邊,似乎不太想被人看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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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別嗎?等等,也就是說剛剛的那兩位逝者,閒雲是認識的。這樣再換句話來說,以閒雲的性格,說不定還是她籌辦整件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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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上仙,本堂主仙去處理一下剩下的事情,誒,一月十客卿,你先好好地招待一下上仙,要是招待不周的話,你這個月的工資就要被扣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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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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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著胡堂主離開的時候,在場的便剩下了我們三人,更準確的應該是兩人一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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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又見面了。”當下的沉默維持了一陣子,但最終還是由閒雲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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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兩個人是你的故人吧,而且還是你安排往生堂為他們執行喪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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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閒雲看向另一邊,最終還是以有些傲嬌的語氣說道,“只有其中一個是我的故人,另一位我不認識,只是順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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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沒錯。”對付這些傲嬌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順著她,不要違逆對方。俗話不是說得好,老虎的屁股是要順著摸,更何況是仙鶴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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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沒有料到我會如此順著她的話,閒雲一時之間倒也被我整不會了,然而這時本不說話的申鶴卻揭了自己師傅的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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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可是你不是常常都在暗中留意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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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申鶴小姐,有些話是不能說出來的。在這個瞬間,我看到閒雲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接著便如同狡辯一般地反駁道:“那只是碰巧而已,哼,本仙早已與他們沒什麼瓜葛了,不過你們要是想知道的話,那麼本仙倒也知曉上一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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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申鶴嘴裡發出回應聲,便不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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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不是既要聊天,又要面子嘛?欸,不過這倒讓我想起以前世界的那些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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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鶴,”閒雲側過身子,對著申鶴喊了一聲,“要不是那件事的話,那個女人,剛剛躺在其中一個棺材裡的那個女人,原本會是你的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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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申鶴歪著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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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想了想申鶴好像還有一個師姐,就是那個在璃月七星手下擔任秘書的王小美,不,應該是甘雨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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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很久遠的故事了,不過如今回憶起來卻好像是一件不久之前才發生的事情。”閒雲說出這番讓人感歎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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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概幾十年前之前,那時候申鶴還沒有出生,而甘雨仍然在璃月七星底下工作,因此在剛剛與仙人等友人切磋完機關術後,閒來無事的留雲借風真君便在璃月區域遊歷,而在這時她遇見了一隻奄奄一息的白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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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病情若是在凡人的手裡或許稱得上是絕症,然而在仙人留雲面前,卻只是舉手之勞。甦醒後的白鶴感恩留雲的大恩,於是便懇求留在她的身邊協助她。留雲嘴上說著不願意,可是在甘雨長大之後,內心無比渴望有人陪伴著自己聊聊天,於是便裝作不情不願地接受了對方的懇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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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春去秋來,一下子就過了十幾載。而在某一天,留雲一如既往地讓白鶴為自己辦事,而在這次的路途上卻出現了一個意外——那就是白鶴遇見了一個在鄉村生活的男人,然後動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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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感激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不過呀,我想和那個男人一同生活,因為我愛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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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留雲有些不滿,她別過臉去,不願再見到白鶴。但儘管如此,她還是幫助白鶴變成人形,目送她小跑步地跑向那個村子,與男人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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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所謂真摯的情感,大概是目送對方,直到消失在眼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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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雲雖然嘴上不太說得出好話,但是她也時常在背後留意他們,暗中幫助著他們,而這一留意,便到了他們逝去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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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好感人。”派蒙在一旁聽著聽著,也忍不住觸動起來。而我的心中也不禁對閒雲產生了莫大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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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哭什麼哭,”閒雲還是一副高傲的樣子,接著她轉過頭去,看向申鶴,“你知道為師為什麼要帶你來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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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了幫往生堂抬棺材?”申鶴歪著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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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不是。為師就是要告訴你,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千萬不要相信男人的話,千萬不要墜入情網,也千萬不要與對方結婚。”閒雲有感而發,“不過要是你的話,我也沒有那麼擔心,畢竟你身上佩戴著壓抑情感的紅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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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師傅!”申鶴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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