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7 「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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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被綁起雙手腳的司沉寅從麻袋中滾了出來,他的嘴巴被布塞住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一邊在地上掙扎著。
「司沉寅!?」我驚訝的大叫。
其他幾袋麻袋也被唐惑用匕首劃開,只見東方執、莫念和鴉國師紛紛從麻袋中探出頭來。
「沒想到你們居然在這裡!」唐惑也十分驚訝,一邊幫其他人把繩子割斷,「那老闆娘一個人幹得來那麼多事啊?果然女人活越久越可怕……」
我對唐惑翻了一個白眼,司沉寅則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塵土,「你們兩個也來的太慢了吧,我感覺自己都差點死在袋子裡了。」
「巫女大人,妳受傷了嗎?」東方執走了過來發現我跛著腳,驚訝的對著我道。
莫念也想過來對我施展治癒的法術,被我制止:「還是別把能力浪費在這個地方,我們還得趕回客棧救翼宿!而且我總感覺屍人不只那幾個。」
「妳說翼宿也在這裡?上次那個長得像野獸的傢伙?」司沉寅回憶了一下。
我點頭,「對,我和唐惑之所以可以逃出來都是因為翼宿替我們擋著,所以我們還得回去救他才行。」
我趕緊召喚出雀靈變成大鳥的模樣,載著我們幾個回到剛才的客棧,雀靈下來後馬上變成了小鳥的模樣:「這次本座真的要體力不支啦!實在是消耗太多法力了,接下來妳自己可以的吧?紅毛丫頭。」
「雀靈,謝謝你!回來休息吧!」
雀靈鑽進了我衣服的口袋裡,打算休息一會。我們看著周圍一片死寂,不禁感覺到有些奇怪。
「奇怪,翼宿怎麼不見了?」我摸著地上的一堆灰色砂礫不明所以,司沉寅走到了我附近,摸了一下地板上有一塊有些黏稠的血液,道:「應該還活著,血還是熱的。」
「你們看那裡!」東方執忽然大喊,我們抬起頭看向他指的方向,不遠處彷彿有一群黑鴉鴉的人影在接近。定睛一看,發現居然是成群的屍人正朝著我們走過來,幾乎快要把整間客棧淹沒。
「看來翼宿已經不在這裡了,我們得趕快加快腳步離開這裡!他們的人數太多了!」莫念道。
我正想往前邁開一步,腳跟上傳來的疼痛卻瞬間制止了我的腳步,讓我差點往前摔倒,東方執趕緊扶住了我,「巫女大人,失禮了!」我還沒反應過來,東方執就把我背了起來。
我轉過頭一看,剛好對上了司沉寅的眼睛,他撇開頭不看我,也跟上了腳步。
「沒記錯的話君悉國的城門應該就在不遠處了!跟我來!」熟悉地形的唐惑走到了最前方,此時他的傷口剛才已經被重新包紮了一遍,血總算是沒有再流出來。
碰!
屍人們各個湧了上來,把客棧的門撞到了地上,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快走!」我們趕緊逃離客棧,屍人們卻緊跟在後頭,令我們沒有休息的時間。
「喂,君悉國裡面會不會有更多的屍人啊?」莫念擔心地問。
「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了,難不成我們要待在這裡被那群屍人生吞活剝嗎?」司沉寅道,「可惡……本來這個人數也是可以解決的,但他們可以複製我們的能力,這就有點難辦了。」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在東方執的背上轉過頭對著他們道:「對了,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太一君給了你們的蛋孵出了什麼,可以給我看看嗎?」
「不過是強化了我的積雷傘罷了,嗯……?」司沉寅拿出了他的積雷傘,突然就對著身後的屍人們丟出了傘,積雷傘的傘骨瞬間變成了刀刃狀朝著屍人們旋轉了過去,像迴旋鏢一樣瞬間收割了幾隻屍人的頭顱,黑血瞬間噴灑了出來。
看著倒在地上的幾個詩人,我們對望了一下,「對了,武器!」
「既然是強化七星士的武器,就代表我們並不需要施展能力也照樣可以對付那些屍人!快拿出你們的武器!」
「我有什麼武器啊!我的金線不管用啊!」唐惑氣急敗壞的大叫,卻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掏出他懷中的金爐放在地上,迷魂香從金爐中冒了出來,將前面衝進迷煙中的屍人們包圍住,開始燒燙著他們的皮膚。
「巫女大人,想不想嚐嚐本大爺做的炙燒屍人?」唐惑笑嘻嘻地道。
鴉國師從斗篷中拿出了一捲古軸攤開來,古軸上畫的是四正國的山河圖,在被他攤開的瞬間山河圖從畫中浮現了出來,一座巨大的山就這樣隔開了後來居上的屍人和我們的距離。
我驚訝的看著鴉國師的捲軸,這也太牛了吧……
「這法術維持不久,只能拖住他們一小段時間,大家不要停下腳步!」東方執對著我們大喊著,我感覺到他背著我的手似乎有些顫抖,側臉也冒出絲絲汗水。
「柳宿,我還是自己走吧,我可以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從他身上下來,卻被東方執制止,「在下沒事,巫女大人無須擔心。」
「講那麼多給誰聽呢,換我來吧。」司沉寅忽然走了過來把我從東方執身上"拔"了下來,「嘿咻。」他輕鬆的把我抱在懷裡,還沒反應過來的我一臉茫然地盯著他。
「做啥?趕時間啊。」司沉寅白了我一眼。
終於看見了君悉國早已破敗的大門在我們的眼前出現,銅製的大門是風沙長年吹襲的痕跡,因為無人保養的關係,城門旁雜草遍生。
「這裡可以總能使用能力了吧。」司沉寅一邊說著,手掌中冒出了雷電球朝著城門投擲了過去,城門被炸出了一個剛好能讓人穿過去的坑洞。
「你能不能別那麼粗魯啊!白子!」唐惑不悅地大叫,「這好歹也是本大爺的出生之地,能不能悠著點?」
司沉寅笑了一下,「那不然炸你試試?」
我們走進了君悉國城內,裡頭都是一些早已殘破不堪的建築,也有些巨大野獸的骨骸在地上安靜的躺著。
漫天的黃沙之中,沙漠中的冷風吹了進來,晝夜溫差極大,風聲迴盪整座空城,聽起來就像是誰在哭泣一般。
「裡面好冷啊……」莫念搓熱著自己的雙臂,看著四周道:「這裡也真是怪可怕的,那個翼宿會在這裡面?」
嘻……嘻……
忽然間,風中除了那像哭泣般的風聲以外,還夾帶著另外一種讓人恐懼的聲音,小孩的嬉鬧聲突然出現在城內,餘音迴盪在破敗的建築物之間。
「君悉城外鬼哭嚎,銀鈴聲過童子笑,常言四神懂民怨,奈何故園死成遍……」
孩子們嘻笑中一邊唱著奇怪的歌謠,歌聲不斷的重複在我的耳邊,我痛苦的摀住耳朵道:「這是什麼聲音……頭好痛!」
「是何人在裝鬼嚇人?還不快點現出原形!」東方執對著四周大聲喝斥著。
「那裡有人!」唐惑看向某一處大喊道,射出了手中的金線刺穿了那人的手臂,那人悶哼了一聲,馬上跳著離開。
「我們跟上去!」我對著他們喊道。
沿路都是那黑衣人的血跡,我們隨著黑衣人的血跡意外的進入了君悉國的皇宮中,但久經風沙的關係屋頂早已被破壞,月色從屋頂中透了出來。
看著皇宮中好幾道入口,我們決定分兩隊找尋翼宿還有那個黑衣人的行蹤,天知道那個黑衣人是誰,說不定就是那個渡厄法師也說不定。
「你們兩個和槿雀一起吧!」莫念一邊笑著一邊把司沉寅和東方執都推來我這,我向莫念投以求救的眼神居然直接被她視而不見了。她真的是惟恐天下不亂吧!
在寥寥無人的廢宮內,我們分散開來,莫念、唐惑和鴉國師為一組,我和東方執走在前方,而司沉寅則在後方盯著後頭有無其他人。
「真是餓死了,我們到底要在這裡折騰幾天?這裡可沒有那些魚啊肉啊可以捕獲,連客棧都是陷阱,要怎麼待得下去?」司沉寅碎碎唸著。
「只要找到翼宿我們就先離開這裡吧,這地方實在是太玄了……還有剛才那個歌聲也是。」我被東方執扶著,一瘸一拐地走在石梯上。
嘻嘻……嘻……
我才剛把話說完,那個滲人的孩童笑聲又再度響起,一道黑影瞬間從我眼前閃了過去,伴隨著鈴噹的聲音。
「什麼人!」東方執大喊了一聲,趕緊追了上去。
「柳宿,等等!」不要分散開來啊!還不知道這座城裡面有什麼,這樣太危險了!
司沉寅拉住了我,帶著我跟上了東方執的腳步,「這傢伙跑得還真快啊,都不怕自己一個人出事情?」
我們跟隨著東方執很快就來到了皇宮的屋頂上,發現屋頂上有著一座巨大的祭壇,面前的石檯上還躺著兩個人,其中的一個人正是我們在找的翼宿!
「翼宿在那裡!」我對著他們兩個道。
司沉寅正想過去把翼宿搖醒,一道血紅色的繩狀物體卻將他從石檯邊彈開,沒想到會突然被彈開的他措不及防的在地上滾了幾圈後站起來。
「嘻嘻……你們想把誰帶走呀?」稚嫩的孩童聲音從黑暗中響起,東方執拿著火蛇槍對著黑暗大喊:「是誰!快出來!」
一個年紀不過七、八歲的小女孩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她身上穿著黑色的斗篷,笑嘻嘻地對著我們道:「大哥哥、大姊姊你們好呀,跟小弄玩個遊戲吧?」
「不過這場遊戲沒有人能贏得了小弄哦,因為小弄是最強的~」那個自稱自己為小弄的小女孩天真的笑著,突然就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手中露出來的血變成了條狀朝著我們襲來,行動不方便的我馬上就被血液變成的繩子緊緊的纏住。
「蘇槿雀!」司沉寅大喊著,拿出了積雷傘朝著小女孩襲了過去,傘面變成刀刃狀切割著破碎的地面造成一排的裂痕,卻被小女孩輕鬆的跳開。
「可惡。」
司沉寅再度拿起積雷傘對準了那女孩,積雷傘尖射出的雷電變成了一道巨大的雷牆隔開了我們和小女孩的距離,小女孩雙手合十,就像是玩花繩一般將她的血液拉長,變成鮮紅色的蜘蛛網朝著司沉寅丟了過去。
司沉寅原想將蜘蛛網砍下來,沒想到血液做的蜘蛛網就像液體般直接穿透了司沉寅的傘,直接籠罩在司沉寅的身上,司沉寅一下就被牽制住了。
「還剩下一個!」小弄把手指放在下巴上思考了一下,「是~誰~呢~」她看了看被纏住的我,又看了看被蜘蛛網蓋住的司沉寅,卻遲遲不見東方執的身影。
「在下本不想傷害孩童,但此刻不得不這麼做了。」東方執嘆息了一聲。
那孩子才驚訝地抬起頭一看,發現東方執居然拿著火蛇槍在空中朝著她襲來,一下子就刺穿了她的胸口。
「啊──」小女孩尖叫了起來,那個聲音從幼童的哭泣聲漸漸變調,變成鬼怪般的哭嚎聲,她在地上不停的掙扎,鮮紅的血液把整片地板都染紅了。
「最後一擊,多有得罪了。」
火蛇槍上冒出了火光,東方執此刻被紅火包圍住,銀色的雙眼映照著火光的色彩,他朝著小女孩再度刺去──
「哎呀,這裡戰況看來十分慘烈呢。」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突然出現。
當我意識到的時候,對著東方執大喊:「快離開那裡!」眨眼的瞬間,我看到東方執瞬間被不可名狀的透明氣流彈開,用力的撞到了地板上,石做的地板瞬間碎裂成一片片。
東方執一邊摀著胸口,疼痛的瞇起眼睛看著前方:「還有其他同黨?」
「小弄,看來妳一個人辦事不佳啊。」看起來有些滄桑的銀髮男子對著小女孩搖搖頭,然後轉過身來對我們恭敬的鞠躬:「你們就是朱雀七星了吧?我是楚城城主──楚墨,代替吾主來辦公,各位請多見諒啊。」
「你們兩個小心這傢伙,他的氣息很危險。」司沉寅冷冷的看著楚墨道。
楚墨?還有那個小女孩說自己叫小弄……這兩個人到底是誰?
「楚哥哥,快一點把那邊的人……」小弄伸出了瘦小的手指指著石檯上躺著的兩個人,正是早已昏過去的翼宿和客棧老闆娘,這兩個人到底要做什麼?
楚墨笑著摸摸小弄的頭,便朝著石檯那裡走了過去。
老闆娘卻在這時忽然醒轉,從石檯上爬了起來,看見眼前的場景有些茫然:「這是……」
「虔誠的四神教信徒,妳可否為了敬愛的四神獸奉獻妳的一切,為吾教剷除所有道路上的阻礙?」楚墨微微彎下腰對著老闆娘說著,老闆娘瘋狂的點著頭:「我願意、我願意!為了四神教讓我做什麼都願意!」
楚墨拿出了一把金色的匕首遞給老闆娘,「那麼,為了妳最愛的四神,把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殺了吧,讓四神、吾主看見妳的真誠。」
老闆娘顫抖的接過了匕首,側過身便對著翼宿的身體猶豫著,我趁著現在對著她大喊:「快點住手!那是妳兒子啊!」
「妳胡說!」老闆娘對著我憤怒的大吼,瞪大了雙眼顫抖著,「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就是被他殺了!他是地獄來的惡鬼!但我知道偉大的四神和教主可以救我,請救贖我的兒子讓他復活吧!」
「真是瘋了……」
一道雷瞬間響徹雲霄,朝著楚墨劈了過去,楚墨將手抬起身上變多出了一個透明的防護罩,躲開了雷電的攻擊。
司沉寅在使出能力後便精疲力盡的倒在原地,他身上的蜘蛛網正黏在他的身上吸附著他,一邊吸食著他的精力,使他精神疲憊了起來。
「司沉寅,快點醒醒!」在旁邊的我想伸出手到他那邊卻勾不著。
「娘……娘親……」
仍然昏睡的翼宿痛苦的在石檯上掙扎著,夢囈般地說著話,聽見了翼宿說的話,老闆娘卻逐漸的放下了匕首。「不行……我做不到……我殺不死人的!」
「真無趣。」楚墨摸了一下下巴上的鬍渣,道:「果然不出我所料,真是一個失敗的信徒。好了,我也只是想看看妳這瘋婆娘能做到什麼程度罷了,沒要妳真的殺了他呢。」
「這孩子可是大有用處了。」楚墨說完,舔了一下嘴唇。
他不知道哪裡拿出了一個容器,容器上的機關開始旋轉了起來,像是偵測到了什麼一樣後打開來,一道光照到了翼宿身上,我看見他的背浮現出了紅字。
翼宿身上的紅字刺青像是被刀刻了一樣,不停的滲透出鮮血,不知是他原本的舊傷又復發還是什麼。直到我看見他身上的字憑空的變得立體,從他的背上脫離後被吸進了容器中,楚墨確認完後把容器的機關關了起來。
「啊──啊啊!」
翼宿痛苦的叫著,臉色逐漸蒼白了起來,就像是被人狠狠的剝去了一身皮,我們三人看著眼前的場景,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那到底是什麼……」東方執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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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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