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石墜落前，遇見您 - 兩難的抉擇 (二)

兩難的抉擇 (二)

Dec 31,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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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

千頌和宏昱踏出校門後，走在兩邊種有大榕樹的大道上。

因為漸入深秋，葉子們都紛紛由墨綠色更衣為黃色的衣裝。

私立海之丘高等中學也迎來了校服換季的季節，男裝是在白色裇衫打上領𧘹配比夏季更深灰色長褲，外加一件薄得只能擋風西裝外套；女生則是白色裇衫配半截裙，校裙的款式則由夏季的酒紅色格仔轉為啡色格仔，同樣外加一件西裝外套。正因為學校的外套並沒有什麼保暖功能，所以學生們都會在西裝外套內另加一件自己的毛衣保暖，而校方和風紀們也意外地通情達理並默許了這件事。

久而久之，這件學生自己搭配的毛衣便成為了在這所校風很嚴的學校中，唯一可以正當地展示個人形象的時候。

宏昱已經換上了冬裝，但由於他是體溫高而怕熱的緣故，上身只是簡單地穿上一件白色裇衫校服，並把兩邊的袖子摺起。千頌則是在冬季校服外加上一件扣紐式的泡泡䄂毛衣，並習慣性的把校裙摺短至大腿一半上的長度，穿上黑色襪子。

「♪ ♪ ♪」

因為剛出了數學測驗成績的千頌，心情大好的原因而邊走路邊哼起歌來。

「努力果然是有成果的～這個成績也太令人感動了吧？」她禁不住從包包中拿出試卷來看。

已經是這段短短的路上她第三次這樣做，所以宏昱已經不知道應該給予她什麼反應才好。

「阿宏⋯⋯ 你的笑容很假啊。」

宏昱抓了抓後腦，反問道：「是、是嗎？」

就算千頌是個少條神經的笨蛋也好，原來想在她面前蒙混過去還是有些困難。

「阿宏，你是在妒忌我嗎？」她把眼睛眯起成一條平線。

「？」

她用一把似是古裝片的旁白聲線說道：「因為自小也是成績比我好的阿宏⋯⋯ 終於要對後來居上的青梅竹馬產生怨恨之心嗎⋯⋯？」

宏昱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臉頰，道：「才、沒、有。我在你的眼中是這樣的小氣鬼嗎？」

「⋯⋯ 不⋯⋯ 是⋯⋯」千頌勉勉強強地回答後，推開他的手掌。

宏昱停下腳步，走到她的面前，把縮回的手掌放在千頌的頭頂，像小時候一樣理所當然地摸著。由於她的頭髮既柔軟又順滑，而且還有種淡淡的洗髪精果香味，很自然的便令人想多摸幾下。

「好的，好的。我們家的千頌真是優秀呢！」他笑說着。

千頌從下而上望向比她高一個頭的宏昱，問道：「阿宏你是把我當成小孩子，還是一隻寵物犬嗎？」

「如果千頌你是汪星人的話應該就博美犬吧？」

「為什麼？」

「因、因為⋯⋯ 長相很可愛而很有活力，有種讓人忍不住想要寵你的感覺⋯⋯」宏昱邊說著，然後便用手掌掩住自己的嘴巴，「不過我是在說博美犬⋯⋯ 所以你不要誤會了。」

「欸～我是博美犬的話阿宏你就是哈士奇。」她嘲諷道。

「就因為身高的緣故嗎？但我覺得自己比較像金毛尋回犬⋯⋯」

「身高只是其中一個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你跟哈士奇一樣笨。」

「你只就因為今次的測驗成績比我好就開始驕傲起來嗎？」

千頌挑皮的向宏昱做了個吐舌的鬼臉，宏昱心想她已經是高中生了，這個行為也太幼稚吧？

不過她喜歡裝鬼臉的這一點，宏昱從小就已經習慣了。反而是如果將來某一天，這個鬼臉成為了某個男性的專屬表情的話，他才會感到有些不習慣。

走著走著，宏昱發現千頌的鞋帶又一次從皮鞋上鬆了出來。他走到千頌的前面跪下，並替她整理著鞋帶。

「真是的⋯⋯ 千頌你總是這麼粗心大意，真令人放心不下。」他為她逐條解開繫錯位置的鞋帶，並重新再繫上。

但宏昱並未有發現，他一個男生在街上跪下並替女方整理鞋子的這個行為，本身已經很引人注目。加上宏昱長得高大帥氣，其他走在路旁的女高中生紛紛對兩人投以羡慕的眼光。

「阿宏⋯⋯？」千頌露出了有點不好意思的表情。

「再等多一會兒就好了⋯⋯ 千頌你要到幾多歲才懂得自己繫鞋帶？」

「我不懂整理鞋帶也是阿宏你的責任。」

「為什麼？」

「因為我每一次鞋帶鬆了或者繫錯了也有你幫我整理好的。」

「虧你能這樣直接地說出這句話⋯⋯ 好了！」宏昱輕輕地拍了拍他整理好千頌的鞋子。

突然有一陣風吹過，並吹起路上的銀杏葉。

正當他打算抬頭起身的時候，千頌便立即大喊著：「等等等等等 ⋯⋯ 阿阿阿宏你不准往上望 — ！！」

但還未等她說完，宏昱便已經很自然起抬起頭來，而且也看到了千頌原本想阻止他看到的景色。

千頌馬上從宏昱的身邊彈開並按住裙子，臉紅得像個熟透的蕃茄，露出好像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阿阿阿宏你告訴我剛才並沒有看到吧 ⋯⋯ ？」

宏昱側起臉來，用闊大的手掌蓋住自己發熱的下半邊面，「沒、沒看到⋯⋯」

「就算看到了也要立即忘記它 — ！！不准記住我對某種顏色、花紋或質料的任何喜好 — ！！」

— 雖然說我不小心看到了是很對不住她。

— 她這樣重複說是要我再次加深對那個場景的印象嗎⋯⋯？

「知道了，知道了⋯⋯ 我向你保證這種意外不會再度發生。」

「真、真的？」

「是真的啦⋯⋯」

正當千頌死咬住他不放的時候，宏昱的手機便像他的救命草般響起來，千頌一聽便知道是他和學禮整天泡在一起看的《家庭教師 Reborn》動畫主題曲。

宏昱在看過了來電顯示後，原本爽朗的臉色便馬上一沉。

「你是怎麼了⋯⋯ 快接電話吧？」千頌問道。

宏昱露出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後，故意掩蓋住來電者名稱以免讓千頌看到。

「不好意思，千頌你今日自己去接學禮放學可以嗎？」說完，他便飛快走開，並在離千頌幾米以外，路上唯一的一棵白樺樹下講起電話來。

「我和阿宏之間並不存在於任何秘密！」千頌之前的確是這樣告訴俊言的。

但就算是一起成長，一同陪伴在身邊十多年的青梅竹馬⋯⋯

這份感情的味道，原來也會有變化的一天。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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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難的抉擇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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