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峰看著不說話的許悠悠又繼續說:「我們有個想法,說來給妳參考,當然妳可以不答應,選擇權在妳。」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1CeISj9Pz
許悠悠膽小而唯諾的說:「洪先生請說。」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lvzBjvbkr
洪峰清冽的眼眸拂過一絲笑意,侃侃而談:「我先介紹一下我們楚先生的背景,楚先生的家族,從楚爺爺那一代開始做玩具外銷,到楚先生這裡開始轉投資網路資訊,我們公司是A市首屈一指的資訊集團公司,小至網路廣告、線上金流,大至整個城市的大平台網路系統,都是我們公司承作的。論家世、或是楚先生所創業的資訊公司,對於您需要這一點錢,對楚董來說,並不算什麼。他可以資助您母親的腎臟移植費用,或者供應您母親的洗腎照護費用,而且不用妳還。」 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QxdbpOyLW
許悠悠睜大雙眼看著洪峰,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懷疑的問:「不用我還?」
「對,不用妳還,但楚董畢竟是生意人,這等於是跟妳談一場交易,....許小姐是成年人了,男女那一點事,妳不會不明白吧?」
「什麼意思?」許悠悠還真不明白。
洪峰隨意的在桌上的餐巾紙上寫上了三個字“金絲雀”。
三個字震入許悠悠眼裡,她立刻明白了。「楚董的意思是,包...」
「噓!」洪峰伸出食指戲謔的比在嘴唇前:「心裡知道就好。我認為這個方案對妳很有利,妳好好想清楚,不用急著答應或拒絕,也不要有一絲勉強,況且我們楚董長的一表人才,妳也不吃虧,但他不想他碰妳時,妳表現像被強奸似的,那多沒意思啊,不是嗎?我話帶到了,就等妳的消息,飲料都已經買過單,您喝完再走吧!」
許悠悠輕咬下唇,雙手攥得緊緊的:「這就是楚董那天說的幫忙嗎?」
「這還不算幫嗎?想想,」洪峰伸出食指比了比自己的腦子:「妳知道家裡有重病的人的花費多大嗎?那不是妳能想像及承擔的,妳知道接受這個方案妳省下多少錢嗎?楚董是生意人,天下也沒有白吃的午餐,不是嗎?」
許悠悠身體打了個冷顫,有種自己是艘遊蕩在茫茫大海中的孤舟的感覺。她儘量調整呼吸,直言問道:「我能冒昧的請問,楚董養了幾隻金絲雀嗎?」
洪峰面無表情,嘴角冷勾:「目前為止,就只對妳有這想法過。」
「為什麼只對我?」
「這就要妳答應後,私下相處時再問他本人了。如果妳不接受,這問題永遠就是過謎,連我也不知到為什麼,言盡於此,洪某先告辭了。」
洪峰站起身對許悠悠微微彎身,便邁開步伐大步離去,留下仍在空洞思考的許悠悠。
許悠悠在上班時仍在想著此事,心中盤算著薪水、小費一個月下來可能的數字,足不足以應付所有開銷,包括母親的醫藥費...母親如果要洗腎,勢必還要請一個人陪著她,想到這些許悠悠太陽穴就突突的疼!
此時領檯帶入一桌五、六個男客,許悠悠與張雅佩在包廂門口喊歡迎光臨,男客三三兩兩走入,有一名男客帶著一點醉意,低頭看了許悠悠一眼,突然伸出手,往她屁股捏了一把後才走入包廂。
許悠悠驚呼一聲,張雅佩轉過頭問她:「怎麼了?」
許悠悠忍著噁心與恐懼,眼淚卻不聽使喚地往下掉:「剛那個客人摸我屁股...」
張雅佩張大雙眼:「什麼?哪一個?」
此時另一名女公關遙遙見狀走過來:「雅佩,這裡交給妳跟另一位公主,悠悠,不要在這裡哭,跟我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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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遙將許悠悠帶到員工休息室,許悠悠仍是止不住的哭泣,她記得張雅佩告訴過她,公主是蹲跪在客人的桌前服務檯面的,不是被吃豆腐的對象,可是今天這倒霉事怎麼會發生在她身上?
遙遙遞給許悠悠一包面紙,輕柔的告誡她:「在這種地方工作,客人醉了才不管妳是公關還是公主,在他們面前妳就是一個女人,被吃豆腐也要自己吞了,以後看到酒客要自己會閃,不要像剛剛那樣在大庭廣眾之下哭。」
遙遙話語裡的意思像是在安慰她,可她看得出遙遙眼裡帶著幾分嗤笑。彷彿在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覺得許悠悠大驚小怪。
許悠悠從遙遙的反應感覺到,以後,她可能要習慣身體被醉漢吃豆腐這件事?
她忽然想起楚遠那天說過她的眼神很純粹,希望她的眼神不要被這個大染缸染濁了這戶句話。如果這些事都必須習慣,怎麼可能還保有純粹的眼神?
許悠悠抹掉眼淚,走出員工休息室準備繼續上班時,梁成剛好端著一杯飲料從她面前經過,繫在腰上的無線對講機突然傳來劉景風的呼喚圍事的阿明的聲音:「有馬子被打了,第五包廂的客人喝醉酒打馬子了!阿明快過來」
許悠悠驚愕的睜大雙眼,有公主或公關被打了?第五包廂,不就剛進客人的那個包廂嗎?那被打的是張雅佩嗎?
許悠悠快步走到第五包廂,見幾位公主圍著張雅佩,她的臉被打的紅腫,嘴角還有一點血,有的公主幫她拭淚,有的公主幫她冰敷臉頰。
阿明與另一名圍事阿義大搖大擺的走來包廂,一到包廂口,一個高腳杯摔出來,裡面的酒客大聲斥罵:「滾!」
「幹!」的一聲,阿明與阿義衝進去捶鬧事的客人兩拳,而同包廂另幾位男士見狀拿起煙灰缸就要砸阿義,此時少爺一擁而上開拳揍客人,整個包廂呈現大亂鬥,其它包廂的客人紛紛尖叫出逃。
五號包廂被砸得亂七八糟,已經分不清是自己人還是客人破壞的,玻璃碎滿地,幾位公主還因為被摔出來的碎玻璃渣噴飛而劃傷了腳,包括許悠悠。
鬧事的客人終究是寡不敵眾,被少爺及圍事的趕出去了,留下滿目瘡痍的包廂待收拾。
許悠悠跟幾個腳有被玻璃劃到的公主一起回員工休息室做簡單的擦藥,傷口是不大,只是一直在流血,許悠悠用面紙按壓止血一會兒,孟淮突然衝進員工休息室,還沒等到公主開口罵他擅闖女員工休息室,孟淮驚恐無比的說:「快跑,失火了!」
「失火了?」
孟淮大吼:「快點!重要的東西拿著從後門員工出入口走,可能是剛剛的客人不甘心,在前門放火了!」
許悠悠一走出員工休息室,果然聞到很重的燒焦味,她跟著大家驚慌的往員工出入口走,走出門口,許多員工都呆愣在原地,而孟淮則一一清點人數。
金色年華裝潢都是易燃物,前門很快就燒起來了,消防車來的很快,雖然以最快的速度撲滅,那金色年華也燒掉一大半了。
孟淮與經理交頭接耳了幾句後,對大家宣布:「大家聽著,公司因為失火,暫時無法營業,可能要休息2-3個月不等,妳們回去等我們通知再回來上班!」
現場一片譁然,許悠悠問張雅佩:「怎麼辦?」
張雅佩摸著被打的那邊臉,淡然的說道:「我是身上還有點錢,2-3個月還能等,不然就先到其它鋼琴酒吧上班,到時候再回來。妳呢?」
許悠悠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她沒辦法等2-3個月沒工作,可是她好像也不想再在這個環境下工作了。
「我不知道,我要想一下。」
許悠悠要好好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命運如此捉弄人,但她不能退怯,現實已經由不得她退怯。
她回到住處後,在床沿呆坐到天亮,從上班第一天到現在發生的事恍如南柯一夢,該與不該遇到的,都被她遇到了。
她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想?她好像沒有辦法可以想了,學費可以學貸,但一般的打工薪水,只夠支付自己的生活費,媽媽那邊的開銷該怎麼辦?
金色年華這樣的賺錢機會也被一把火給毀了,真的是天要滅她嗎?
如果爸爸還在就好了....她永遠是那個坐在爸爸肩頭上的小姑娘,母親也不會因為勞累過度,身體出了問題拖著不看醫生而導至腎衰竭。
如果爸爸在就好了....
她的眼淚狂流,直到眼睛都腫起來,她才驚覺自己不能這樣下去。
哭,能宣洩情緒,但不能解決問題。她現在需要解決問題!
她想起洪峰,想起楚遠,想起洪峰對她說過的話,她從包包內拿出洪峰的名片,雙眼盯著時鐘一分一秒的走過去。
早上八點整,她幾乎鼓足了過去二十年所有的勇氣,堅強的將電話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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