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佐鳴】變賣 - [佐鳴]變賣(05)

變賣　05

　　高聳頂天的大廈佇立在東京繁華的地段，彩色的霓虹燈在夜晚閃爍著豔麗的光芒，吸引一個個過路人群的眼球。黑鴉鴉的天空看不見半顆星子，那炫目的燈光早已遮蔽了他們純粹的白芒，連月娘羞紅的胖臉也悄悄躲進了陰灰的烏雲裡。汽機車來來回回的穿梭在大條的馬路上，喇叭聲急促的在黑夜中響起，驚起了路邊的野貓野狗；人們在這樣的夜色裡仍舊高談闊論不知疲勞。角落裡卑微的人群毫不起眼，他們空洞的眼神宛若一具具沒有靈魂的屍體，整個城市只剩下無盡的喧囂、孤寂、沉默。

　　湛藍的瞳眸微微轉動，少年那彷彿涵蓋天空的眼睛出現了些許煩躁，鳴人狠狠的皺起眉頭，死死盯著眼前有著奶黃金髮的女人，儘管對方早已邁向中年，臉蛋及身段，卻依舊維持在少女時代的婀娜多姿，可不管這女人長什麼樣子都好，這都不是他關心的範圍。鳴人百無聊賴的抬頭對著一旁的鹿丸翻了翻白眼，他無聲動了動唇似乎在抱怨什麼，可一旁的死黨卻瞄了他一眼充耳不聞，他索性閉起嘴巴，眼神再次轉移到了仍就埋首於公文裡的女人。

　　鳴人會這麼煩燥不是沒理由的，自從那次與佐助肌膚之親的烏龍事件，已經過了一個禮拜，儘管如此，他還是覺得自己要照顧一個傷患，和兼顧課業已經弄的身心疲倦了，雖然今天仍舊是上課日，但他只想重新回到被窩蒙頭大睡，把自己藏起來裝隻徹頭徹尾的縮頭烏龜。

　　可是本來就遲到了的鳴人，想說就乾脆不去上學了，沒想到下午鹿丸卻給他捎了一封短訊，那時候時間接近一點，他還在忙活著中午的食物，沙發上的那個男人，依舊沉默的看著他那五十五吋的大型液晶螢幕，桌邊仍舊冒著熱氣的咖啡顯示了他難得的好心情。鳴人把午餐打理好，自己也胡亂塞了幾口就準備要出門了，只不過在他出門前男人似乎望了他一眼，嘴角那劣質的笑意馬上惹來他一陣臉紅，鳴人低聲暗罵了一句混蛋就重重關了門。

　　時間猶如正立的沙漏不斷流淌，鳴人站在女人的辦公桌前開始躁動起來，鹿丸當時傳來的簡訊沒有多說什麼，只有簡單的三個字回總部，他就得風風火火的趕來，一股倦意油然而生，鳴人終於打了一個哈欠。

　　「就這麼點耐心？」女人的頭依舊沒有抬起來，她棕色的眸子依舊緊盯著桌面的文件，最後鳴人終於受不了的將雙手撐上了對方的桌沿，湛藍的眸子與那雙對上的棕瞳彷彿交織出了火光。

　　「綱手奶奶，今天不是週休妳是知道的吧？」對著眼前仍舊年輕貌美的女人，鳴人仍舊貫性的喊著奶奶二字，氣的對方拿起手裡的公文就朝他的頭砸過去。

　　「你叫誰奶奶！？老娘今年才三十五！」綱手忿忿的捏起了鳴人柔軟的臉，「況且你今天根本沒去學校吧？」茶棕色的雙瞳像是要噴出火花，她看著少年掙扎著想掙脫她的魔掌，心情沒來由好了起來，然而一旁的鹿丸卻無奈的揉了揉眉心，怎麼每次一回總部就要搞的這麼麻煩呢？

　　「鳴人的任務在上次毒品事件算是滿檔了，下次的任務應該是下個月後才對。」鹿丸黝黑帶點棕色的眸子堅定的看著眼前的女人，鳴人在一個月內只能接三次任務，而且只能殺一個目標，因為他不喜歡血，過多的鮮血會引起他的瘋狂，這也是綱手告知他的，但是現在既然會要鳴人回來總部，那就絕對和新任務有關係，鹿丸接著瞇了瞇眼睛，「您應該是知道才對。」鳴人在瘋狂狀態是見人就殺，要他鎮定下來就必須派足人馬將他打上鎮定劑，這和童年陰影有些許關係，但是綱手從來沒透漏過這相關的訊息，而鹿丸也無從調查起，不過最後也是因為嫌麻煩而作罷了。

　　鳴人沉默不說話，他無言的揉了揉自己被捏腫的臉，天藍的雙眸微瞇，其實他壓根不知道鹿丸在和綱手打什麼啞謎，只知道這對話似乎是在說自己。鹿丸和綱手的談話依舊，但鳴人一點興趣都沒有，基本上他是置身事外，他最後盯著綱手背後那偌大的落地窗，外頭的景色一覽無遺，黑漆漆的天空看不見任何一絲光芒，城市的燈火幾乎淹沒了整個視線，可他卻覺得刺眼起來。

　　「那麼鳴人，你願意接下這個工作嗎？」綱手和鹿丸的對話似乎是停了，鳴人瞥見了鹿丸無奈的扶起額頭，拼命眨著的右眼像是在對他打暗示，可鳴人卻只是眨巴了下了眼睛，風信子色的雙眼有些空洞，他的嘴角卻不自覺的上揚。

　　「鳴人，你要想好再做決定。」鹿丸的聲音傳了過來，鳴人聽見了那聲音裡的無奈，他卻回頭對對方露出微笑。

　　「啊啊……。」他低了低頭，只猶豫了一秒。

　　「我接。」

　　有什麼東西，在慢慢開始瓦解了。

　　任務在後天晚上，鳴人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夜半三更，他摸著黑走到玄關處，鞋子被他隨意的丟在地上發出不輕不重的聲響，可在走廊處他就看見了客廳的燈光，鳴人的心一緊，他慢慢的抬起步伐，放輕了腳步聲來到了客廳，他站在門邊，湛藍的視野裡只有男人坐在沙發上的背影，他的眉頭微皺，視線接著飄到了男人轉播的電視節目，那是一個無意義的娛樂節目，主持人說著一堆沒營養的話題很讓人發笑，可坐在電視機前的男人卻始終沉默著。喉中的唾液被吞了下去，鳴人的嘴張了張，他猶豫了很久，最後才小心翼翼的開口。

　　「你怎麼……還沒睡？」鳴人始終看著對方那寬闊的背影，他的眼睛忽然定在了那張緩緩轉過來的俊臉，他看見男人對他勾了勾唇，說著無關痛癢的你回來了，鳴人卻忽然覺得心裡一陣酸澀，他皺了皺鼻子，低下了腦袋，又在一次的重覆著剛剛的問句，像一個任性的孩子非要一個完整的答案才肯罷休。

　　「你……怎麼還沒睡？」

　　「我以為你知道。」黝黑的眸子映近的是少年倔降的低著頭，佐助看見鳴人似乎是紅了耳根，他嘴角彎了彎，伸手對著還站在門邊的小傢伙招了招手，卻見到對方抬頭猶豫的望了他一眼，最後才有些彆扭的走了過來，異常的乖巧。

　　「你幹麻不睡覺？」鳴人撇了撇嘴，他有些遲疑的坐在佐助的旁邊，忽然有些尷尬，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扯著無關緊要的話題，「已經都半夜兩點多了，你這個傷患應該早點睡的。」天藍的眼睛瞄了眼對方的腰傷，佐助身上只穿著一件簡單的黑色襯衫，那是他上次回家時順道路過服飾店幫他買的，總不能老是讓對方穿著浴衣滿屋跑，而且總該換洗的。

　　鳴人呆坐著看著眼前的電視機，他忽然驚覺到，自己似乎已經開始習慣家裡有個人在，屬於這個男人的東西開始多了起來，浴室裡的牙刷毛巾多了一份，早中晚的餐點他會做兩人的量，從沒被使用的客房開始有了另一個人的味道，衣櫥裡多了對他來說尺寸太大的衣褲。湛藍的眸瞬間瞠大，鳴人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的握起了拳頭，不可以，這樣的生活太平靜了，太安祥了，這是他不該擁有的生活，可現在卻在無聲無息的上演著，更甚至他開始習慣起來，習慣有個人在身邊，習慣有個人會在夜晚等待他的歸來。

　　「你……。」鳴人動了動唇，可只有一個你字他卻說不下去了，該說什麼？他是不是應該問，你什麼時候走？你要走嗎？你接著要走去哪？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的眼睛開始凝聚了液體，霧濛濛的幾乎遮住了他的視線，鳴人發現這句話對他來說有多難說出口，不該是這樣的，沒錯，不該是這樣的，可是他竟然會覺得有些捨不得。

　　「傻瓜。」佐助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裡，那隻白皙的大手正抹去他流淌下來的眼淚，鳴人瞪大眼睛看著對方那越來越近的臉，他的肩膀在顫抖，他才發現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的淚水早就不顧自己的意識儘自流下，模糊了視野，浸濕了面龐。

　　「你真的是個呆子。」佐助將額頭靠上了對方的額際，他們靠的很近很近，呼吸間全是彼此的味道，鳴人感覺對方的臉慢慢貼了過來，他們的鼻間相互碰觸，電視節目的喧囂一下子全數安靜，他耳裡聽不見其他聲音，他只聽見男人低啞著嗓音一次又一次的罵著他傻瓜、呆子、笨蛋，可明明是毀謗的話語他卻覺得無所謂了。

　　鳴人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閉上了眼睛，佐助的唇慢慢接近他的，電視節目的光影在他們的臉上影影綽綽，對方薄美的唇一點一點的碰觸他的唇角，接著才慢慢吸吮起他的下唇，舌尖在恍惚間探了進來，原本淺嚐的吮吻開始變的越來越熱烈。鳴人在不知不覺間將手環上了佐助的肩膀，他的嘴巴微張接納了對方的入侵，舌尖掃過牙齦又捲起他的與之纏繞，濕潤的水聲在客廳裡響起，彷彿淹沒了電視機的聲音，鳴人此刻只想放空自己，順從自己的慾望，他早已將自己變賣。

ＴＢ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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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鳴]變賣(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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