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佐鳴】變賣 - [佐鳴]變賣(10)

變賣　10

　　街市的繁華光景在後退，他交替的腳步飛快，任何人都無法追上他的步伐，他的呼吸凝重，身體的不適卻無法讓他停下腳步，晶瑩的汗水在往後揮灑迷了過路人的雙眼，可他卻毫不在乎的持續奔跑。陰霾的天空似乎就要下起滂沱大雨，烏雲彷彿暗夜中的魔鬼，他們歡快的成群結黨朝人間快速邁進，然後囂張的吞沒陽光，吞沒大廈，更甚至吞沒人們墮落的靈魂。

　　鳴人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逃出來的，當天空一泛白，他的雙眼就馬上睜開，其實一整個晚上他都在佐助的身下不斷昏睡又被弄醒，不管他如何抵抗求饒，那個男人終究還是完全無視於他，直到他嗓子都喊啞了，眼淚都要流乾了，也不見那個男人停下來，可是當一切都停止的時候，他的腦袋卻又清醒的令他抓狂，所以基本上鳴人根本一夜都沒怎麼睡覺，直到耳裡傳來窗外的鳥鳴聲時，他馬上就撐起身體，艱澀的穿上衣褲就跌跌撞撞的衝出了房間，他甚至不管自己這樣粗魯的動作會不會驚醒熟睡的男人。

　　「可惡……。」他低咒，委屈和惱怒以及不甘全湧上了心頭，鳴人的腳步不敢停下來，他依舊在大街小巷沒命的狂奔，他的思緒很亂，男人霸道強勢的話語一直在他的腦裡打轉，鳴人不知道佐助對他說的究竟是不是謊言，亦或許只是一個玩笑話，但他寧可相信對方是在欺騙他，那麼他的心情或許會好一點，但是佐助的表情，和他在說話的同時一點都不像在說謊，所以鳴人現在異常的驚慌、不知所措。一直到有個人從他的身旁擦肩而過，然後捉住了他的肩膀，他才猛的停下狂亂的步伐。

　　「鹿……丸？」鳴人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人，「你怎麼在這裡……？」湛藍的瞳眸愣然的注視著對方，鳴人微微皺起了眉頭，但是對方明顯沒想回答他的話，只是比他更加的深鎖眉頭的質問他開口。

　　「你昨天上哪去了？爲什麼沒有回總部？」鹿丸看似嚴肅的說著，他握著鳴人肩膀的手非但沒鬆開，反而越發的緊窒起來。

　　「宇智波鼬逃走了，我任務失敗了，所以我之後直接找個旅館住了一夜。」鳴人的眼神有些閃爍，他沒有告訴鹿丸當天他並沒有離開，而是被佐助半強迫的留在了那個大宅，他不知道自己這個彆腳的謊言能不能騙過高智商的鹿丸，但是對方卻似乎一點都不當一回事，只是握住他的肩膀的手又比剛才更緊了些，鳴人甚至已經感受到了疼痛。「鹿丸，你弄痛我了……。」

　　「鳴人你知道嗎？宇智波鼬在今天凌晨兩點的時候死了。」意識到自己的舉動，鹿丸有些歉意的鬆開了手，他一邊抓腦撓腮一邊像是在思考著什麼，但是一邊的金髮傢伙卻不敢相信的瞪大了雙眼。

　　「怎麼可能？他不是到國外去了嗎？」鳴人愣了愣，沒道理這時候會有人來搶他的工作，除非動手的不是組織裡的人，這點要是被綱手知道了那女人鐵定會氣炸的。「而且我根本沒準備殺到國外去……。」

　　「我當然知道。」鹿丸皺了皺眉又繼續開口，「你沒成功自然會有其他人去收拾，但是這個人也不一定是組織裡的人。」困擾的抓了抓頭，鹿丸覺得實在沒有什麼事情能比這更麻煩了，「雖然委託人已經將錢匯進來了，綱手那老太婆是沒任何意見，可對方卻留下了字條給你。」說到這，鹿丸眼神有些複雜的看了眼鳴人，之後才從口袋拿出一張字條。

　　「給我的字條？」聞言的鳴人隨即斂起了眉峰，他一手接過鹿丸遞過來的那張被折成方型的便條紙，他快速的將它攤開來，然而映入眼簾的，除去那封信上的收件人是自己外，內容卻只有簡單的幾個字，簡單到令他發愣。

　　『你哪裡也去不了。』

　　你哪裡也去不了，也意味著你逃不了。

　　「混蛋……。」蔚藍的眸子緊盯著上頭的字句，鳴人一瞬間將便條指揉成了一團，這種自信到任性霸道的文字，不用動到大腦去想也知道是誰。

　　可是如果是佐助動的手的話，那麼這張紙條又是怎麼來的？雖然不想回憶起來，但是凌晨和他廝纏的人確實就是那個混帳本人。又或許是佐助雇用別的殺手佈的局？而那個傢伙只不過是順便讓人將字條轉給他？或是在更簡單一點的分析……說不定佐助早就知道自己一定會逃開，所以他才會寫這麼一張字條給他？但是又為什麼要殺了自己的親哥哥呢？

　　累積成結的問題不斷從腦中湧出，鳴人怎麼想都覺得非常奇怪，可是儘管他怎麼花盡腦力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鳴人？」鹿丸關心的問候從一旁傳了過來，鳴人卻只覺得自己的腦子一陣發昏，佐助的臉在腦海一閃而過，令他感到有些焦躁，鳴人最後卻選擇閉上眼睛什麼都不去想，然而在昏睡過去的瞬間，他只這麼對鹿丸開口。

　　「鹿丸，我好累了……我想回家休息一下……。」

　　「喂……鳴人！」

　　他的世界再度被漆黑籠罩。

　　他在黑暗中行走，四周沒有光，伸手不見五指，耳裡除了大人們聽不清楚的竊竊私語外，他甚至看不見任何東西。然後，他看見了有個人站在了不遠處，那裡有光，他的步伐不自覺的開始移動，一步、兩步……他湛藍的視野被雪白的光輝佔據，他感覺自己似乎是眨了一下眼睛，在接著是更加清晰無比的畫面。

　　──那是染滿鮮血的自己。

　　他站在原地與十二歲時的自己相互對看，孩子手上的刀不是他現在慣用的ONTARIO SP6，而是一把極其鋒利的水果刀。他看見孩子似乎是對他笑了，空白的世界一瞬間出現了具體的空間，這是一間實驗室，一間濺滿腥紅的實驗室。地上倒下的是一具又一具新鮮的屍體，利刃在他們的身體上畫下一道道艷麗的線條，鮮紅的染料從中流洩溢出，形成一幅幅壯麗的圖像。

　　手在不自覺的狀況下掩住了口鼻，一陣噁心從胃部不斷翻攪，鳴人忽然蹲下了身體，他看見孩子疑惑的歪著頭看著自己，但是又不像是在看他，那視線反而像是穿透過他一般的在注視其他人。孩子接著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他的脣形在說明一切話語。

　　──〝你是誰？〞

　　鳴人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傍晚，身體的痠澀讓他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湛藍的眼眸迷糊的望著四周，確定自己確實是在自己家裡後，鳴人才終於放下一直都懸在上空的心情。他一邊伸了伸懶腰，身體的疼痛經過休息已經減輕了不少，鳴人接著下了床緩步走向浴室，當花灑被打開，溫潤的水珠落上頭頂的時候，他才重新拾起方才夢境的碎片。

　　鳴人沒有忘記十二歲那年，自己被帶進了一間實驗室，當時他什麼都不懂，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被帶去那個地方，那裡的實驗人員每天每天將一種不知名的藥物注射到他體內，他曾經看過其他孩子因為藥物過敏和不適而死亡，於是他知道這是一個可怕的活體實驗，他們都是來路不明的孤兒，其中也有不少的外國兒童，然而因為數量的過多，政府不僅不予理會，甚至放任孩童們在這廣大的世界中自生自滅，最後被其他不肖人士拐騙而來到這裡。

　　──他是實驗結果最後的存活者。

　　那個藥物是實驗人員所稱呼的能力增長劑，簡單來說就是刺激人體神經肌肉細胞，將人類的能力發揮到極致的危險藥物，也就是所謂的人型兵器，他們在戰鬥中不會感到勞累，甚至是見人就殺，雖然危險卻非常的方便，他們的死亡不會有人特別難過，畢竟都是些沒有親人的孩子，然而就是抓準這一點，所以世界政府即使知情也沒有人發出任何實際行動，就是嘴上禁止而已。

　　水珠沿著腦頂滑過眼簾，鳴人輕輕閉上眼睛，他還記得當時因為藥物的發作，他在自己還有理智的狀況下，強行衝破了實驗室裡的觀察室，當實驗桌上的水果刀成為唯一武器的時候，他已經喪失意識了，等到他真正清醒後看見的，只剩下滿地血肉糢糊的屍體，沒錯……血淋淋的，沒有任何一處完整的噁心到怵目驚心的屍體。

　　在那之後……。

　　想至此，鳴人忽地睜開了眼睛，就是在這邊，夢境也是斷在這裡，最後帶走他的那個人究竟是誰？然而那個人又爲什麼要帶走他？在被帶走的那期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一瞬間鳴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慌，那一片空白的記憶是什麼？又是什麼東西導致他現在在這個地方？

　　「煩死了……。」有什麼東西鑽進了心臟裡，令人悶的發慌。

　　「該死……。」他低咒。

　　然而水聲卻再下一秒戛然而止。

ＴＢ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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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鳴]變賣(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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