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祥回到房裡聽了兩首歌。「怎麼放你同學不管。」母親門外叫喊。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JwKOb20la
「妳不是挺閒的，去招呼他們阿，他們也想認識妳。」暫停音樂，不耐煩地說。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6tUNem3ZA
手機跳出玖月的訊息：「給你看有趣的，快來。」何若祥跳了起來，奪門而出，門外的母親嚇了一跳。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2NEBe8Shh
「這不就來了嘛，妳這樣穿很好看，我跟同學介紹妳。」拍了拍母親手臂，雀躍腳地步步伐走掉。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ViaWfvzQO
「三八什麼，好啦，我準備一下過去，成天瘋瘋癲癲的，沒半點高中生的樣子。」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4rmi9JYQh
玖月等在樓梯底下，神秘兮兮地手背在身後。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j7xKhJROP
「手機對嗎？發現了什麼？」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68Y9sCaSk
玖月拿出手機，赫然是李澤明的，「他是很謹慎的人，訊息只留今天的，照片都是無聊的黑板照片，還有一隻貓。」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JgQeMaNE2
「還有一隻貓？」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licpXjNGS
「對，學校的野貓。隱藏的照片需要face id，我打不開。最有趣的是這幾天的搜尋紀錄。」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YRcIMFinm
何若祥挑了眉。玖月馬上意會到他不想聽廢話。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29G3HWwjP
「他查詢了怎麼死不會痛，捐贈遺體；買房，租房網站的紀錄，地點都是東部。」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Jg8sgHybG
何若祥露出壞笑，「有趣的人。」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FyMKE01Go
玖月早料到他會感到有趣，心下還是一驚。把「有趣的人」放在想自尋短見的人身上，頗為奇特。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MflHUPujg
「他是很謹慎的人，怎麼會讓你有機會拿到手機？」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h73m4FL4A
「我們照著流程走......他的確露出不安，但你知道的，為了面子，顯得大度，就算有秘密也會在我面前打密碼......難道故意的？為什麼？」玖月回憶他躺著，快速打密碼的模樣。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Ygam3hyE
「所以才說他是有趣的人。」擺了擺手，「快拿回去，別露出破綻。」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11e9sqEb
她才不怕他發現，早擬好許多被發現時的後備方案，至今也才用了兩個，恨不得每種方案都能使用上，好顯得她聰明。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HGWTXDsDT
今天顧櫃台的是小芳，匆忙地走來，與玖月擦身而過，「老闆，抱歉，您的手機用打不通。李董家裡派人來。」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y7cBFePsn
「李董今天有來嗎？」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KhNbQpLRp
「是他們家太太的人，要接兒子回去。」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xmzqe2Fsc
「他們一家子都是有趣的人。」回到房裡，照著全身鏡檢查儀容，撥了撥稍亂的頭髮，才前往櫃台。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mgBP8eQZ0
在這摸爬久了，一眼就能看出誰是來找人的。只見櫃台一名清瘦的男子靠在櫃台，高級訂製服裝，格紋棕色套裝，短黑髮藏在了報童帽裡。見何若祥走來，略尖的嗓音說：「你就是她兒子對嗎？我來接李澤明。」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Hc6GC4faa
「今天是同學聚會，李同學還在玩呢，大家都很喜歡他。我們這邊有接送服務，等聚會結束我們會派人送他回去。」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F3Ib0dJxM
「他爸在嗎？」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6YXn4c4sD
何若祥假裝思考，一邊引領男子前往會客室。「這是同學的聚會，他的父親應該沒來。請坐，喝茶嗎？抹茶好嗎？」男子嗯了一聲。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loTybYHn
何若祥從防潮箱內拿出抹茶粉盒，「李同學很受人歡迎呢。能問一下您是他的什麼人嗎？」按了旁邊機器的按鈕，嘶的一聲，上頭的玻璃罩內登時煙霧迷漫，看不見了裡面的杯子。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IGxy0gKCv
「我是他母親的朋友，她請我帶他回家，家裡有急事。」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uZXzkKTy
何若祥請他稍待，走出會客室打電話給玖月：「李澤明手機有人來電嗎？或是訊息，可能是他媽......沒有是嗎，好的，跟他說有人接他回去，看一下他的反應。」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Mud01axzO
有急事？那男子看起來一點也不急。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MvkVljmkA
何若祥回去打開玻璃罩，夾子夾出一枚杯子，從抹茶粉盒裡挑了三湯匙茶粉，「七十三度是最佳溫度，相信你會愛上它的。」說著往杯內澆灌熱水，幽微的茶香溢出，清甜中帶有海苔的香氣。茶筅刷了幾下，湯上呈現細緻的泡沫。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CW3AwTbI3
男子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嘴角一抹笑稍縱即逝。「不錯，是好茶。」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TumGKzi04
「你絕對想不到好的抹茶要配什麼。」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N9reWgtX9
「配什麼？」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RxBWZ8FDk
「飯糰夾油條。」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zVfA7BT5r
男子臉上大大的問號，「飯糰夾油條？為什麼？」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ijYDWCLoV
「什麼為什麼？吃了就知道為什麼。」按了對講機按鈕，「兩份飯糰夾油條。」笑了一下，轉頭說：「叫兩份是因為有太多客人意猶未盡。」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uNmFX4yN8
「我不是來吃東西的，而且我不太吃這種東西。李澤明呢？叫他出來。」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Gb5riFGIm
「當然，我們已經請人去請他出來了。」打開桌上的鐵盒子，是兩圈曲奇餅乾，紅茶與巧克力味，「我們自己做的，曲奇餅乾，不用擔心，每天都是現做的，從來沒有剩過。」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FsH5Ajj3x
男子翹起腳，腳尖往門口處踢了踢，「不用。」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lyDfMmvXv
「李澤明最近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何若祥坐在他身旁。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Bs2Bzd8Y2
男子聽到李澤明的名字，眼睛瞇了一下，停止晃動他的腳，腳往內縮了下才鬆開。「發生了什麼事嗎？」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8YiIzSEMZ
「最近他有一點神經質，情緒起伏很大，我們擔心他家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看你那麼急著找他，忍不住想問你一下。」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3xkEYZ1Oh
「我的......」他激動的要說什麼，又趕緊嚥了下去，「不要管別人家的家務事，同學，這樣不太好。」修長細白的手指放在大腿上打著節拍，拿了一塊巧克力味的餅乾放進嘴裡，沒想到鬆而綿密，在嘴裡輕易化開。「是真的好吃。」又拿了一個紅茶味的。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o89eu90kz
「你是他的哥哥嗎？」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DOxXNvyT
「什麼？」男子一臉錯愕，兀自拿著咬掉半塊的餅乾，半摀著咀嚼的嘴。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aKpB8Yh6X
「你們長得挺像得。」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Gh6XiVQCR
男子吞下嘴中的餅乾，才朝他的方向坐正，「同學，希望你管好自己就好，別人的事不要管。」又拿了一塊巧克力曲奇。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QRRqebVVC
何若祥連聲道歉，「幫你包幾塊您帶回去吃好嗎？抹茶我也幫您拿一包。」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kz3gg3hEG
「好，順便給我個袋子。你們東西是真的不錯。」手指在桌面上方搓了搓，讓餅乾屑掉落。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588RESIza
「你還沒吃到飯糰夾油條呢，那才是重頭戲。」何若祥起身去按對講機，「東西好了嗎？」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fUiuZRyuo
他們的對講機是做過設計的，回話口傳的音量非常小，得貼得很近才聽得見對方的回話。對講機傳來是玖月的聲音：「等會送過去。澤明看到他了，很害怕，不願意回去。」何若祥回道：「知道了，可以送來了。」心下竊喜，想到其中必定有什麼故事，按捺不住的燥。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daMRqDaYK
玖月沒多久端著盤子來，上面橫放兩個牛皮紙袋裝著的飯糰夾油條。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rOlpXmhZF
「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會客室招牌菜。」何若祥撕開牛皮紙袋，盈著熱氣。「飯糰的飯講究略硬有嚼勁，潤而不乾。再說裡面的油條分兩種，三分之二以醬汁略為蒸過，帶有韌性的脆，入口與飯化為一體，且醬香是沉在米飯與油條香氣之下的，彷彿是嗅覺嘗到般悠略，而不是味蕾上的張揚；另外三分之一是剛炸好的油條，絕對的脆。三者的比例我們內部調整不下千次，到現在還在調整，調整都是幾秒鐘的浮動，絕對近乎完美。」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g6PldzwBi
男子本來還興致缺缺，聽他講得煞有其事，也來了興致，拿起另外一袋沒被撕開的飯糰就開始吃。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QyH9Cj2ce
如他所說，飯略硬而有嚼勁，想起記憶中熟悉的味道，飯糰的飯就該如此。該說他迎合市場口味嗎？卻是如此的高雅，就像吃到了太陽，早晨的太陽，暖和而綿長。「蛋黃，裡面還有糖心蛋黃，嗯，還有熟透的蛋黃碎。」一口還沒吃完，繼續咬下一口，怕那晨光眨眼即逝。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ytfKQ85qW
玖月已經重新泡上一杯抹茶，男子接過飲了一口，剎那口腔殘留油條的膩洗刷乾淨，喉生回甘，飯香交融，晨間的陽光已然浸透他的四肢百骸，綠枝上的露水隨之蒸散，他舒爽的倒在沙發，不似方才肯切的吃食，優雅的把食物放入口中，細細咀嚼，別是一番風味。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K8Lg7LQjD
玖月趁期間悄悄跟何若祥說：「澤明想留宿，他說他有卡。」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4tmk4KZDb
「我想辦法。」有沒有付錢是他媽感興趣的，李澤明背後的祕密才是他關心的。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6bW7rKz3U
框啷一連串的玻璃碰撞聲，像夏天的風鈴，氣泡水裡的冰塊。男子的目光被何若祥的舉動吸引。見他從壁櫥橫向拉出一面抽屜，總共有十二排架子，上面放滿晶瑩剔透各式的玻璃罐。「先生，剛剛聞到你身上的香水，是漫菲五號對嗎？經典的水蜜桃與荔枝，是很有格調的小眾香水。這是我們店內的收藏，相信你也會有興趣的。」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VQN6VoHp1
男子眼睛閃著光，把最後一口飯糰放入口中，過去查看那座香水牆。「原來如此，你們還做了密封條，真是細心。」他摸著櫥櫃四邊的膠條嘖嘖稱讚，如此就不用擔心櫃內的香氛會與室內香串味。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ko1MbVdBI
豈止這些呢，何若祥為了讓開櫃能發出悅耳的碰撞聲，時不時的會調整它們彼此的位置。有的根據香味調性，有的根據品牌，有的根據瓶身設計，還要讓它開櫃有悅耳的碰撞聲，十足費了苦心。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PqxKrv1DE
玖月淺淺一笑。等下能跟李澤明保證他能在這住下了。
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VWNTXOgW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