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寒開著車,而姚曇文只是坐在車上,甚至沒有多問旭寒究竟要去哪裡,她覺得自己根本是瘋了,此時她有種根本不在意自己會被帶去哪裡的感覺,好像即便旭寒將她綁架也無所謂;這種想法,真是徹底的瘋了吧?
車子似乎在高速公路上行駛,姚曇文看著一台台略過的車影,在輕微的晃動中,有了倦意,她的點著頭,髮絲自然垂墜。
旭寒瞥了她一眼,趁著塞車無法動彈,他從後座拿了個枕頭放在姚曇文的身旁,然後把她的身子輕輕放在枕頭上。
「唔嗯⋯⋯」姚曇文察覺到動靜,微瞇著眼睛,旭寒溫柔的笑了笑:「沒事,妳睡吧。」姚曇文太過疲憊,便睡了過去;旭寒為她整理好頭髮,他玩弄了一下她捲翹的髮絲,輕輕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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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姚曇文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她見外頭的風景已經不在高速公路上,車子也沒有在行駛,似乎已經到達目的地;她往駕駛座看去,只見旭寒單手托著下巴,無聊的看著窗外。
「啊⋯⋯抱歉,今天不但讓你等了三十分鐘,還一個人睡著了。」姚曇文頓時感到很抱歉;旭寒聽到她的動靜,側過頭來,有一瞬間,他的眼神冷的好像要把空氣凍結,凜冽的擦過她的眼睛,姚曇文的瞳孔微微顫慄,然後她害怕的撇開眼睛;旭寒笑了。
「妳醒了。」旭寒對於她的道歉沒有回答,他慢條斯理的把車鑰匙拔出,然後下了車,他為姚曇文打開車門,伸出手。
「啊⋯⋯」姚曇文望著他的手,把包包掛到他的手腕上,旭寒再次愣了愣,他抿著嘴唇,眼睛瞇了起來,好像是在憋笑。
「啊哈⋯⋯該拿妳怎麼辦呢⋯⋯」旭寒露出無奈的笑容,把她的包包掛到另一隻手上,然後他注視著姚曇文的眼睛,再次伸出手。
「這次是真的要牽手,我打算扶妳出來,妳應該會想自己可以自己出來,這只是我為了和妳肢體接觸的伎倆,同時,也是能讓女人心動的細節,聽懂了嗎?」旭寒解釋道,姚曇文愣了一會兒,胭脂般的粉嫩爬上她耳根;旭寒見她沒有伸出手,歪著頭思索了片刻;「姚曇文,這當作補償。」他輕笑。
姚曇文緊張的把手放在他的手上,他看著姚曇文白皙纖細的手指顫抖著湊近,他毫不遲疑的抓了起來;他露出一抹獵物到手的滿意微笑。
「妳真可愛。」他看著姚曇文走出車子後,為她關上車門,然後便領著姚曇文往一片很荒涼的方向走去;姚曇文看了一眼周圍的景色,他們踩著一條斑駁龜裂的柏油路,隙縫中滿覆沙塵,圍欄處雜草叢生,整個看起來就是荒郊野外;姚曇文趕緊抓住旭寒的手,示意他停下。
「慕容旭,這是哪裡。」姚曇文警戒的問道,她試著稍微皺眉,讓自己看起來更有威脅性,雖然在那樣一個高大的男人面前,顯然像是螳臂擋車。
旭寒停下腳步,他轉頭看向姚曇文:「妳害怕了?」旭寒猛然抓住姚曇文的手腕,把她拉近。
「妳完全沒問我要去哪裡玩,全然相信我說的話,先是進了我家,上了我的車,還安心呼呼大睡啊?」他的臉湊得很近,貼上她的額頭;「現在才開始擔心的話,妳恐怕早就被人綁走了啊⋯⋯真不知妳怎麽活到現在的。」
姚曇文望著他那危險的眼神,竟然不覺得害怕,反而大膽了起來,她一隻手撫上旭寒的臉。
「那是因為我信任你。」姚曇文眼神堅定的說,旭寒疑似被她突然的一句弄得語塞,他頓了頓,然後微笑。
「信任?我想不是那個原因吧?」旭寒一隻手粗魯的把姚曇文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姚曇文也沒有反抗,輕輕的靠在上頭,她聞見這男人的身體,那令人著迷的香氣,好像差一點就要沉淪。
「妳聽見了了嗎?」旭寒的聲音低沉,隨著胸口的起伏在她耳邊徘徊。
「我的心跳,在為妳狂歡啊。」旭寒的手滑到姚曇文的腰上,將她抱在懷中;而姚曇文也把手環繞著他的身軀。
心跳帶著胸腔震動,發出很細微的「撲通」聲,此時他的心跳,急得好像一場雷陣雨,如此狂暴而即時;他開口:「怎麼樣?妳的心跳聲,也像這樣,一清二楚。」姚曇文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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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提前想好該去哪裡,看了妳今天的穿著,想說可以來看看海。」旭寒牽著姚曇文的手,緩慢的走過一片滿是灌木和草的沙地,隨著距離海越來越近,已經可以感受到海風習習吹來,帶著獨有的鹹味與夏日的涼意,還有那不斷打上岸的浪潮聲;姚曇文沒有回應,只是點了點頭。
越過那荒蕪而坎坷難行的路段後,映入眼簾的便是延綿的海岸線,金黃色細緻的沙地與波光粼粼的海面形成強烈的對比,在白色浪花的盡頭與天空相融,形成海天一色的景緻;浪花撞上沙地的聲音就像是一顆顆珍珠落地,清脆而潔白;海風帶著一朵輕盈的白沫,在肌膚上留下一抹涼意。
「慕容旭。」姚曇文赤腳站在沙礫裡頭,潮水湧來時翻起沙地,帶來細細的刺痛感;她輕拉旭寒的衣袖,旭寒扭頭,看著她那雙海一般透藍的眼眸。
「怎麼了?」旭寒溫柔的看向他,嘴角泛著清淺的笑意,盈盈的髮絲隨著海風飄動。
「你的告白是認真的哦?」姚曇文盯著他的眼睛,確認他烏黑的眼中,沒有一絲混沌。
旭寒愣了一會兒,露出一抹詭譎的笑容,他走近姚曇文,俯下身和她平視。
「姚曇文,妳很美,美得像我日日精心栽培的花朵,我真的很想要妳就像那些花盆一樣,站在我的房間裡,為我嬌豔開花,讓我徹底擁有妳。」旭寒的笑容愈發猙獰,他緊抓著姚曇文的肩膀,感受姚曇文為他瘋狂的愛意而顫慄,他感到亢奮,如此美麗的花兒,正在他的熱情之下,如海浪的侵蝕一樣緩緩動搖。
黃槿花,一種對環境容忍度極高,能生長在海邊的黃花,一朝花開,一念花落。
「碰」的一聲,姚曇文晃動的眼神,在黃色花瓣的飄零中清晰,花瓣單薄,末端處逐漸變枯黃、發黑,這回姚曇文沒有看見花,他看見旭寒那雙充滿慾望的眼睛,卻飄散著細細的、淡淡的甘甜,彷彿把整個夏日最純粹的豔陽,融在這眽眽的凋零。
「嗯。」姚曇文捧起旭寒的臉,他的皮膚龜裂,從那深黑的裂口中,綻放出黃花,然後,慢慢的又癒合起來。
「我想這就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