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廂的午飯時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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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nley，你要跟我們一起去員工餐廳嗎？」一個元氣滿滿的聲音從旁傳來，是剛剛早上在辦公室中被前輩當頭棒喝的新人。如果沒記錯的話，他的名字好像是叫J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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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短暫的培訓結束後，我們這群新人已經開始熟絡起來，畢竟接下來的一整年都得待在一起工作。我們一群人愉快地聊著天，浩浩蕩蕩地前往員工餐廳。到達餐廳後，大家在排隊等候時，話題自然又轉回到上午的入職介紹和Eric 前輩的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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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Eric 前輩……真的很可怕啊。」Jake小聲嘟囔著，似乎還沒從早上的壓力中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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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就只是擺擺架子罷了，你怕什麼？」另一個新人Dominic 毫不在意地攤了攤手，語氣裡透著一絲不屑。「不過就是想給我們這些新來的一個下馬威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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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倒輕鬆，那下午就由你來應對他囉？」Jake 瞥了他一眼，語氣裡帶著些許埋怨，顯然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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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氣氛略顯僵硬時，早上扎著雙馬尾、穿著一雙高跟靴，裝扮一點都不像藥劑師的Yannis 突然冒出一句：「就我看，Eric 前輩其實還蠻帥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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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所有人都愣住了，驚訝地望向她，彷彿她是從另一個平衡世界穿越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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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nnis，你怎麼第一天上班就已經開始發花痴了！」Jake 率先打破沉默，忍不住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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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nnis 卻絲毫不以為意，聳了聳肩，嘴角揚起一抹淘氣的笑意：「我說的可是隨在砧板上，鐵一般的事實。」隨後，她滿臉陶醉地補充：「你們看他那挺拔的背影，那冷峻的眼神，不覺得就活脫像是偶像劇裡走出來的天才醫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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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省省吧。」Dominic 忍不住搖頭失笑，「他那麼嚴肅，估計連微笑都懶得分給你。而且看他那年齡，也應該早就是有家室的已婚人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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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了婚又怎樣？」Yannis 瞇著眼，一臉理直氣壯：「跟他是一枚帥哥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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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行吧，你愛怎樣就怎樣。」面對Yannis 那種無懈可擊的自信，Jake 苦笑著搖了搖頭。「不過說真的，我下午真的怕他又揪著我不放。感覺接下來的一年，我的壓力山大了啊……」他一邊說著，一邊跟收銀員結了午飯的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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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吧，其實Eric 前輩只是表面看起來嚴厲，實際上應該只是希望我們更專業。」我插話道：「像他這樣的人，可能不太容易接近，但只要他看到你是在用心學習，之後應該會慢慢認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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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nnis 立刻點頭附和：「對對對，Stanley 說得真的是太對了！Eric 前輩就是那種表面戴著硬梆梆、冷冰冰的面具，內心卻是個刺熱的湧泉！」她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眼裡甚至閃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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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minic 挑了挑眉：「刺熱的湧泉？Yannis，你這貧乏的形容詞，到底是從哪部沒營養的偶像劇台詞裡翻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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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Yannis 完全不在意，甚至揚起下巴，眼神中滿是戲謔：「不管怎麼說，我就是這麼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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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Yannis 這副模樣，Jake 只能搖頭嘆氣，輕聲說：「那你就繼續陶醉在你的幻想世界裡吧。我們還是趕緊找位置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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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午飯時段，餐廳裡人山人海。端著托盤的我們四處張望，終於在一個角落找到幾個空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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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這邊有人嗎？」我問向旁邊的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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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抬起頭來，頓時讓我覺得有些眼熟——是剛才在辦公室裡匆匆跑了一圈的前輩！她好像是叫？今天遇見的人實在太多了，我怎麼也記不起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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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emis，他們人還不少。我們往裡頭挪一點，給他們多讓些空位吧！」坐在她對面的人率先開口，語氣溫和，隨即迅速將自己的餐盤往內移動。我趁機瞄了一眼他的胸牌，上面寫著：高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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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兩人並肩坐在食堂的角落，低聲交談的樣子，不禁讓人聯想到他們或許是情侶。想到自己和吵鬧的同伴們突然打擾了人家的午餐約會，我不免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道了謝，便拖着大伙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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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談話聲與餐具碰撞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午飯時段特有的喧囂氛圍。我不由自主地瞥向桌的盡頭，心裡暗自猜測起Artemis 前輩和高醫師的對話內容，但很快又被同伴的聲音拉回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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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對面的Yannis 正努力用筷子挑開餐盤裡的胡蘿蔔，眨著眼睛說：「午飯過後是去哪個部門的入職培訓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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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手機隨意翻了翻行程表，回答道：「好像是心臟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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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科？」Jake 的眼神忽然一亮，整個人瞬間打起了精神。「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心臟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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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的？」Dominic 正啃著雞腿，含糊地問道：「不就跟其他科一樣，有什麼傳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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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ke 壓低聲音說：「聽說心臟科的藥劑師主管在業界裡特別有名，綽號『新兵殺手』。他對工作要求嚴苛到極致，在他手下哭過的員工數不勝數。能留在他旗下工作的，一個個都被訓練得像機械人一樣，毫無感情但效率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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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氣氛瞬間凝重了幾分。Dominic 咬著雞腿停了下來，皺眉道：「真的假的？這麼嚴厲，日子還過得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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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你自己去查查，這可是全市任何一家醫院的藥劑部都通曉的事實。」Jake 摟了摟肩，一臉慎重地說，「據說他對上級永遠是一副滴水不漏的模樣，但對下屬卻嚴厲苛刻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心臟科的業績常年穩居部內前三，上頭自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根本不會過問他的管理方式。而且你永遠別想從他口中聽到一句真心實意的讚揚，全靠那種意味深長的眼神讓你自己去揣摩到底哪裡還需要改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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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隨著他的話低沉了幾分，大家似乎都被那個「新兵殺手」的形象壓得有些無語。看看時間，午休差不多結束了。我們收拾好餐盤，帶著或多或少的壓力和期待，拖著步子緩緩離開了食堂。誰都沒注意到，桌另一端的Artemis 前輩正靜靜地看著我們，那眼神彷彿透著幾分關愛，又似乎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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