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花語愛好者的我,當然要點進來呀xd
也剛好我現在寫的小說與彼岸花有關,就順便來宣傳一下囉(笑
人們熟知彼岸花的花語是「惡魔的溫柔」,花與葉生生世世不得見,可在我眼裡,蒼天沒有阻止祂們相愛的權利,所以我將她改寫成喜劇。
以下是序章,後面章節正陸續校稿,希望妳別介意才好。
————序章、彼岸————
自古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ATd4f8KP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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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石上就留有一段晦澀艱深的文字:
橋前飲湯,讓誰忘記了以前?4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Q7gVZ5N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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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開,又是誰種下的執念?
若說,彼岸是永遠的眺望,忘川便是前世的牽絆;花開似血的夢幻,卻是葉落無期的奢盼,那生世不可企及的纏綿,無疑是輪迴裡最殘忍的執著。
有種花,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於弱水彼岸,獨自彼岸路。如那岸邊盛開的繁花,無莖無葉、絢爛緋紅。
佛約:那是引魂之花──彼岸花。花開只一團火紅,與葉永不相見,既孤獨也哀傷,彷彿醞釀著負面的情緒,在彼岸旁輕輕吟唱著、訴說著千世的無措、不幸與淒涼。
然而這年,望川河畔盛放的繁花格外妖豔鮮紅,與那半透明的翠綠嫩葉互相依繞、生生相惜。繁花被綠葉點綴得充滿朝氣,惹得漫漫幽冥間的火照之路上,不復往日那般乘載著無盡怨恨與執著。
緋紅的彼岸花與嫩葉共同盛放的奇景,讓這充滿痛苦的黃泉路上的眾魂們,不由自主地展露出欣慰的笑容。
但,那埋沒於花叢之中、一身紅衣的白髮女子,不知為何不斷流淚。
「噹……噹……」
女子手上的金銅色鈴鐺,伴隨著沉重的步伐傳出清脆的變奏曲,悅耳動聽、得以治癒人心,而那卻是承載著女子千年宿命的枷鎖。
兩道淚痕毫無暖意,順著下顎,硬生生地在她傾城容顏上留下軌跡,也在那妖豔繁花添上一筆。
一雙令人著魔的赤色眼眸,空洞無神,唇邊勾勒的美好笑容,在此時此刻,彷彿傾盡了心中無限無奈。
當一抹淡淡的、鹹鹹的風吹撫而過,女子的身旁也變得越來越吵雜,原來,她已不知不覺地來到奈何橋畔。
哀傷的三河三岔路口,徒步奈何橋的人們形形色色,有木然、有平靜、有猙獰、有恐懼,亦有半推半就、顫顫巍巍。
奈何橋前可奈何,所有無奈皆徒勞。縱然你擁有多麼深厚的情感、多不想忘卻的記憶,飲下傳聞裡的那碗湯藥,你都會遺忘得乾乾淨淨。
堅守在奈何橋上的老婦人,慢悠悠地端起湯碗,猶如機械般地將湯藥遞給了一人、又一人。千年以來她一向如此,木然地執行這流程,甚少說話、也從不缺席。
「我、我不喝!我不喝!」女子前方的魂魄,突然大聲掙扎著,似乎在抗拒、亦似乎是不想忘記今生的記憶。
「那,就下去。」男魂的掙扎看在孟婆眼裡似乎是稀鬆平常了。千萬年來,她早已見過無數次像這樣固執的靈體,沒什麼好訝異地。
喝下孟婆湯、過橋頭胎,是這世界的鐵則。了卻前塵舊夢、斷卻前因後果,不多也不少,沒人能夠打破、也沒人逃得脫。
投胎的人們若難捨今生的情緣,可以選擇不喝,但必須跳入浸染著無數鮮血與屍骨的忘川河,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等上千年才能轉世投胎、尋找前世的執著。
可嘆,多數的靈魂體在觸碰到黑色河水時,便會打退堂鼓。因為這河水為靈魂帶來的痛苦,就連那自縊為王的眾神魔,都難以承受原神不斷被撕的痛苦。
「阿──」
固執的靈體剛落入河就不斷掙扎,撕心裂肺的哀嚎聲更不停襲來,但伴隨著他們的沉沒,很快地這些聲音也漸漸消逝而去。
女子前方的魂魄早已嚇得驚呆,咽了咽喉、搶下孟婆手裡的湯藥一口飲盡,便向前方的輪迴檯跑去,不敢回頭再探任何一眼。
孟婆回身舀湯,嘴邊叨念著:「下一位,不想飲湯者請……」
「噹……噹……」
女子手上的金銅色鈴鐺褶褶生輝,伴隨著主人的動作而噹噹作響,清脆悅耳的鈴音,立刻引起了孟婆的注意、更引來一旁鬼差們注視。
他們彷彿知道了什麼因果似地,並沒有追問,只是將那碗準備好的湯藥遞給了她,等待她走上輪迴檯轉世投胎。
孟婆依舊沒有表情,只是屢屢重複著說:「飲下這湯,便能入輪迴,但……」
但一生愛恨情仇、一世浮沉得失,都隨這碗湯遺忘得乾乾淨凈。今生牽掛的、今生痛恨的,來生都同陌路,相見不識。
女子低頭望著那碗紅湯,她心知肚明,卻笑而不語。
凡世間,相愛相生也許單純,但對於連一次擦肩而過都不被允許的他們,「相愛」無疑是最奢侈的願望。
「呵呵……千年的等待、千年的奢盼,依舊逃不過這宿命的枷鎖。忘了也罷、忘了更好,沒了奢盼便不再孤獨……」她笑得無奈淒涼,悠悠接過孟婆手中的湯藥,一口飲盡,便緩緩地步向那輪迴臺。
她放棄破除與他之間無法相見的宿命、她屈服於上蒼那無情的玩笑話,她寧願落入凡塵,受盡人間一切苦難。
恍然之中,孟婆似乎能清晰地感覺到,滑落到女子兩頰旁的淚水是如此冰涼……
隨著女子飲盡紅湯的剎那,她便不再記得初見那人時,心中的那份悸動;不再記得數萬個日子裡,想見到他的那份期盼。無論她想或不想,都會遺忘了這千年裡,最徒勞的眷戀。
「別!別走──」
遙遠的鈴聲,伴隨著低沉的嗓音在天邊渺茫的響起!急忙奔來的白衣男子,伸手對著遠方揮舞,試圖抓住那抹逐漸消失的紅色身影!
可不論他如何呼喊,都無法阻止她的腳步,更追不上他們之間這殘忍的命運。
「欲入輪迴者,必須飲此湯。」孟婆面無表情地擋住了他,即便知曉兩人之間因果與因緣,她依舊不能有任何通融。
「讓開!漫兒她……漫兒回來──」男子根本管不了那麼多,他一心都專注在遠方的她身上,一把推開孟婆就想往裡頭衝進去!
一旁鬼差見狀,立刻前去將男子包圍著,並厲聲警告著:「大膽葉妖!不得無視此地規矩!」
「葉妖沙華,祢比任何人更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即便祢和她之間有著無奈的宿命,祢也不會想嘗試魂飛魄散的下場……」走到鬼差旁,孟婆冷冷地提醒著。
「噹……」
「呵,祢說這東西……」葉妖撇了眼左手的青黑色鈴鐺,便甩手示意周遭的鬼差退下,表示明白自己與她之間的命運。
他撥了撥一頭因奔跑而微亂的青黑色髮絲,順手整著胸口微開的衣裳,便無奈地嘆道:「可恨蒼天當年的詛咒,讓我們不斷地跌落輪迴道投胎轉世,卻無法相見。就連今世,我依然只能眼睜睜地見妳再次落入凡塵,受苦受難,而我卻什麼也做不到……」
他們守候了幾千年的彼岸花,可從來無法親眼見到對方。因為花開時看不見葉;葉生時看不見花,生生相錯,但他們卻瘋狂地想念著彼此,並被這種痛苦深深地折磨著。
不知就這樣過了多久,那妖紅的身影已消失無蹤,他痛苦心緒也伴隨著無奈的悲鳴,響徹了整個幽冥空間,直穿入九天雲霄之上!
「呵呵呵……玉帝阿──您可真是開了個玩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他仰天大笑,笑得瘋狂,笑得淒涼悲痛、撕人心肺。他心裡的痛,仿佛要將整個通往輪迴的魂魄們,全都打散。
可,她會知道嗎?
他笑得猖狂、他向天吼道:「如您所願,如您所願!就用一千次的回眸,換一次擦肩而過;用一千次的擦肩,換一次相知;用一千次的相知,換一次相愛;用一千次的相愛,換一生相守……這樣您可滿意?」
「撲通──」葉妖說完,便絕望地轉身跳入那深不見底的河,毫不猶豫。
他必須等上千年,才能落入凡塵去尋找最深愛的她。
千年之中,他或許會看到橋上走過最愛的她,但言語卻不能相通,他看得到她,她卻看不到他。
千年之中,他得望著她走過一遍又一遍的奈何橋、喝過一碗又一碗的忘情湯、既盼她不喝,又怕她受不得忘川河中,千年煎熬之苦。
葉妖一身白衣已被黑紅色河水浸染,整個身子漸漸漠入河底裡,元神也正承受著撕心般的巨大疼痛。但他依舊不眨任何一眼、不皺一個眉頭,一雙炯炯有神黑眸,只是緊盯著走在橋尾的紅色身影。
薄霧裏,他隱隱看見,她的淚如飛落的花瓣,而她卻不見他已淚千行。
帶著僅存的執念,他的身影逐漸沒入殘黑的苦難中……
看盡世間生死姻緣的孟婆,望著逐漸沒入黑水的男子,不由地搖頭、嘆了口氣:「這次,誰應了誰的劫;而誰,又成了誰的執念?」
情不就是如此:有今生、沒來世。縱然他記得,她若忘了,跟真的忘記又有什麽不同?
可無奈於這一「情」字,放眼萬年,人、神、魔都未曾參破。
彼岸花開、彼岸花落,橋端挑望,看見誰的笑意;河中低喃,聽見誰的哭泣?
若望向那彼岸的花海,或許能夠得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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