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向,婚後日常
-盡可能不OOC,OOC是我的,人物是原作者的!
-隨機掉落的忘羨日常小甜餅
-是一個全鎮一起幫著藍二寵妻的故事
再過兩日,便是姑蘇藍氏舉辦清談會的日子,因此大部分的仙們百家都提前來到姑蘇等待參加清談會,故而這兩日雲深不知處山腳下的彩衣鎮熱鬧不已。然而最愛湊熱鬧的魏無羨卻是每日將自己關在靜室裡,其實並非魏無羨不想下山玩鬧,而是兩日前魏無羨因為在山下攙扶一位險些摔倒的姑娘,卻恰巧被買完東西回來的藍忘機給看見了,而不明所以的藍忘機看到這一幕便大吃飛醋,抓著魏無羨回到靜室便是一通折騰;雖然事情原委已經說明清楚,但是總愛胡亂撩撥的魏無羨,又在藍忘機氣消之後作死地胡言亂語一通,結果最後的下場就是被藍忘機壓在床板上惡狠狠地"教育"一番,之後的兩三日都下不了床,每每下床雙腳都得抖得跟篩子一樣。
這時,江澄和聶懷桑也因為清談會而提早來到姑蘇,兩人恰巧在彩衣鎮碰個正著,兩個人便找了間位於雲深不知處山門口附近的酒樓,在二樓的某個雅間裡面對面地坐了下來聊著天。昨日江澄事先派了弟子到雲深不知處傳訊,說自己今日會到彩衣鎮落腳,讓魏無羨若有空便下山來同自己閒聊一番;而傳訊的弟子只帶回了一句話:『若有空,會派藍家小輩先行告知。』,聽見魏無羨這樣的回覆,江澄只是習慣性地碎念了兩句,便不再多說些甚麼。而今日剛到彩衣鎮便恰好在晚上要入住的客棧前遇到了也是提前到來的聶懷桑,聽聞江澄似乎在等待金凌的到來,便提議可以先到酒樓敘敘舊,故而有了現下兩人相談甚歡的景況。
聶懷桑在酒杯裡倒了些許酒水,並將酒杯推到了江澄的面前,客套地問道:「江兄,許久未見,近來可好?」
「還是老樣子,懷桑兄呢?聽聞清河近日似有水鬼侵擾,不知是否已處理妥當?」江澄拿起聶懷桑推來的酒杯,仰首把酒一飲而盡。
聶懷桑輕輕擺弄著放在桌案上的摺扇,心不在焉地答道:「還行,已經派弟子前去處理,看起來應當不是水行淵。」
「也不知道魏無羨最近到底在忙些甚麼,昨日與他約在彩衣鎮相見,居然說若有空會請小輩通知,你說他在雲深不知處能忙些甚麼?」江澄拿起酒壺又朝杯裡倒了些許酒水,然後執起酒杯一口喝下。
聽見江澄的話語,聶懷桑回過神來,一臉神秘兮兮的表情,道:「興許,是在忙些不好言說的事情。」
聽見聶懷桑的話語,江澄直覺反應地說道:「啊?不會又在搗鼓甚麼旁門左道吧!」
「嗯咳……」正在喝酒地聶懷桑被江澄的單純給嗆個正著,待舒緩了嗆到後的不適感,才稍微更加直白地說道:「應當不是旁門左道…而是閨房密事之類的吧!」
「…………」聽明白聶懷桑所言之意,江澄只是有些尷尬且沉默地看向窗外。
這時一聲熟悉又響亮的狗吠聲從樓下傳來,江澄和聶懷桑直覺地朝窗外看去,只見仙子領著金凌來到了酒樓之下,抬起頭看著坐在窗邊的江澄和聶懷桑。
「舅舅!」金凌朝著坐在二樓的江澄揮了揮手,隨後轉頭對著一旁的金氏弟子說道:「你,幫我把仙子帶去鎮外,若有需要我會隨時喊你。」
「是。」那名弟子只是禮貌地行了個禮,隨後就帶著仙子遠離鎮子。
金凌轉過頭對著一旁的其他幾位弟子說道:「這兩日你們便在彩衣鎮上好好放鬆,待後天一早再集合上山。」
「是。」一旁的弟子領了命之後,便各自離開。
金凌看著弟子離去的背影,確認他們都走遠之後,這才轉身走進酒樓之中,步伐緩慢地朝著二樓的雅間走去。
金凌剛走進門,就朝著望向他的江澄行了個禮,道:「舅舅。」
「金宗主。」聶懷桑禮貌地朝著金凌微微含首示意。
而金凌則是禮貌地對聶懷桑行了個禮,說:「聶宗主。」
一直沒有開口的江澄,看了看金凌,說道:「過來坐吧!我們在等你大舅舅,也不知道他來不來。是說你是知道我們在等魏無羨,所以才故意讓人把仙子領走的嗎?」
「並不是這樣的,其實我每次來彩衣鎮都會讓人把仙子帶走。」金凌一邊回答一邊在旁邊的位子坐了下來。
聽見金凌的答覆,江澄有些困惑地問道:「恩?這是為何?」
金凌還未回答,一旁的聶懷桑便開口說道:「這我倒是知道,聽聞彩衣鎮這幾年有個新稱號,叫作『無犬鎮』。不知是甚麼原因,大約是兩年前某一日開始,整個彩衣鎮都不見狗影,甚至連外來做買賣,或者是來遊歷的人,帶來的犬類也一併不得入鎮;故而其他地區的人們贈與『無犬鎮』的稱號。」
聽見聶懷桑的說明,江澄好奇地問道:「哦?還有這樣的事情?可知是因何不得帶狗入鎮?可是邪祟所為?」
聽見江澄的一連串提問,聶懷桑有些疑惑地說:「應當不是邪祟所為,若是邪祟引發的狀況,姑蘇藍氏不可能坐視不管吧?」
「這麼說來,應當是有什麼原因造就這種現象的,晚點魏無羨來的時候問他看看吧!」江澄一邊思考著一邊說到。
正當金凌想說些什麼時,雅室的門口傳來清脆的敲門聲『叩叩』,隨後一道柔和的少年音響起,說:「不好意思叨擾了,江宗主、聶宗主及金宗主可是在此包廂之中?」
「是的,請問你是?」江澄有些戒備地問到。
藍思追輕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道:「晚輩乃姑蘇藍氏的弟子,是魏前輩讓我們來此尋找三位的。」
江澄頗有威嚴的說道:「進來吧。」
藍思追動作極輕地將門推開,藍景儀則跟在他的身後一起走了進來,兩人朝著屋內三人行了個禮後,藍思追才開口說明來意,道:「今日魏前輩身體抱恙,含光君有交代,若要下山務必待他下學後共赴,故而魏前輩差我們來傳話,說是:『帶今日下學後,必定同含光君共赴彩衣鎮,且將設宴款待三位。』。」
聽見思追那句身體抱恙,江澄忍不住冷哼一聲,道:「莫不是又裝病窩在被裡睡懶覺吧?」正準備在說些更難聽的話語,思來想去後話鋒一轉說道:「算了,既然他真心誠意要設宴款待我們,那我也就不同他計較了。」
「既然話已帶到,那我們就不打擾三位議事;若沒事我們就先回雲深不知處了。」藍思追看著江澄和聶懷桑,微微頷首做出準備離開房間的動作。
這時,一直沒開口的金凌突然問道:「思追、景儀,你們可知道彩衣鎮為何會變成『無犬鎮』嗎?」
而一旁的聶懷桑也饒有興致地說道:「對,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緣由,可否說與我們聽?」
突然被這麼一問,藍思追臉上浮現出一抹侷促不安的神情,回過頭與藍景儀面面相覷了一會,才有些猶豫地開口說道:「這事,其實和魏前輩有關係。」
「此話怎講?」聽到這反倒是江澄忍不住困惑地問到。
「這個嘛……」藍思追有些慌張地將目光投向藍景儀,似乎在尋求建議確認是否應該和盤托出。
藍景儀看到藍思追向他投來目光,便開口說道:「這事要從三年前的冬天說起……」
三年前的冬天……
那日天上降下靄靄白雪,魏無羨穿著一身黑的衣裳,外面披著一件雪白色的鋪綿披風,帶著一幫小輩風風光光地走下山去。前日藍忘機被藍啟仁派去雲夢處理一件棘手的事情仍未歸,故而由魏無羨領著一幫小輩準備下山除祟。魏無羨意氣風發地走在隊伍的最前頭,而一幫小輩則走在他的後頭,當快要到達山腳時,魏無羨突然轉過身來倒著走路,順便和走在前排的藍思追、藍景儀閒聊著。
意外總是突然間發生的,魏無羨本來愉快地和兩個小輩說著話,下一秒卻突然間臉色大變地看向自己的腳下,因為腳下傳來意外柔軟的觸感。同一時間一聲格外淒涼的哀嚎,配上一聲極為低沉的吼鳴聲,讓一群小輩們頓時心中大喊不妙。
下一秒,只見魏無羨以超乎常人的速度飛奔而去,並且大喊著:『藍湛,救我。』
而一隻巨大且有著蓬鬆黑亮毛髮的黑狗,一路狂吠的追在魏無羨的身後。此時才剛到辰時,彩衣鎮的早晨街道上並沒有多少人,只有零零散散準備要開店的攤販而已,剩餘的人幾乎都還在睡夢之中;然而魏無羨的一路哀嚎、大黑狗的一路叫吠再加上一夥小輩與狗主人著急追上的腳步聲,將這個還未甦醒的小鎮給驚醒了。有些人打開窗牖探出頭來看看街上到底發生了何事,有些人則是打開一條門縫偷偷窺伺著門外上演的追逐戰,還有些人則是好奇不嫌事大地追了上去。
魏無羨就這樣被一條大黑狗追繞了整個彩衣鎮,直到最終爬上了彩衣鎮東邊的樹上,才結束了這場追逐。但是那隻狗似乎與魏無羨槓上了,蹲坐在樹下對著樹上縮成一團的魏無羨狂吠著。
而狗主人好一陣子後才氣喘吁吁地追上了他們,上氣不接下氣地對著那狗說道:「大熊,別吼了,看看你把藍二公子的道侶嚇成那樣,不過就是不小心踩著你尾巴了嘛!別這麼生氣,跟我回家去。」
然而那狗聽見主人這麼一說,反而吠得更加兇狠了,一雙閃亮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樹上的人,一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
小輩們看著樹上瑟瑟發抖的魏無羨,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又看了看坐下樹下那隻有著如熊一般壯碩身形的巨大黑犬,只能交頭接耳地討論著要如何是好。
狗主人看著不動如山的黑犬,轉過頭對著一幫藍氏子弟說道:「各位小仙師,我家這隻黑狗固執異常且善於記仇,不知各位可否先將魏公子帶離此處,好讓我能夠將這孩子帶離開來?」
「這……」領頭的藍思追面有難色地看著狗主人,隨後又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緊抱著樹幹的魏無羨,說道:「我家魏前輩如若被狗追成這般,怕是得要含光君才能夠將他勸下來。我們…我們可能無法把他帶離此處。」
「那可就麻煩了,我家這隻就算我現在用拴繩來綁牠,牠也不會跟我走的。要把牠逼急了,說不定還會胡亂咬人,這可該如何是好?亦或者能否勞煩含光君過來一趟?」狗主人有些焦急地看了看高掛在樹上的魏無羨,語帶擔憂地說:「天氣這麼冷,魏公子剛跑了一身汗又掛在那麼高的地方吹風,這可不是一件好事呀…」
一群人站在樹旁面面相覷,思考著該如何是好。樹下的黑犬,則是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樹上的魏無羨不放。而魏無羨掛在三層樓高的樹上,嘴裡念念有詞地嘀咕著『藍湛救我。』,已經完全沒有心思顧及自己身上早已被汗水浸濕的衣裳,以及樓下擔憂著他的小輩們。
一夥人、一隻狗和樹上一個人,就這樣僵持了約莫兩刻鐘,而身旁越來越多彩衣鎮的居民因為狗吠聲而聚集到樹下。看著身旁愈來愈多人圍觀,藍思追率先打破僵局說道:「我先御劍上去,看看能不能把魏前輩勸下來。景儀,你先帶其他弟子回雲深不知處,看看含光君回來了沒有。」
「好,思追你小心點,如果魏前輩絆著或磕著了,我們肯定又要家規抄不完了。」藍景儀聲音顫抖地說到,隨後領著一眾弟子朝著雲深不知處的方向趕去。
藍思追擔憂地望向樹上的魏無羨,心想:『我當然知道若是魏前輩有什麼差錯,含光君會多麼生氣…但就怕魏前輩不願意同他下來。』
藍思追悄無聲息地嘆了口氣,將劍召出動作輕盈地踩了上去,隨後穩穩當當地朝著魏無羨所在的位子飛去,才剛靠近魏無羨所在的位子,藍思追便聽見了魏無羨那細細碎碎的低喃聲,待他聽清內容之後更是不自覺地蹙起眉頭。他緩緩地朝魏無羨靠了過去,輕聲地喊道:「魏前輩?魏前輩?」
喊了兩聲,掛在樹上的人還是沒半點反應,仍然是一頭悶進手臂和樹幹之間的空隙,並且瑟瑟地發抖著,微微思考之後,藍思追又一次開口喊道:「羨哥哥?」
「……」這時候嘀嘀咕咕的呢喃聲停了下來,為無限微微轉過頭看著一旁的藍思追,說道:「思追,幫我把狗趕走,讓牠走開。」
藍思追有些驚訝地看著魏無羨臉上掛滿淚痕的懼怕模樣,一時間有種五味雜陳的感覺,過往他都只是從含光君那聽聞魏無羨怕狗的事情;而平時遇到了仙子魏無羨也是故作鎮定地將牠趕走。這是藍思追第一次看見魏無羨如此害怕的神情,他蹙著眉緩緩地安撫著魏無羨,說:「魏前輩,我先帶您御劍離開吧?這樣那狗就追不上來了。」
掛在樹上的魏無羨輕輕地搖著頭,一雙手死命地抱緊樹幹,精神緊繃地說:「思追你那劍太輕,載不了我們兩個的,你還是下去把他趕走吧!或是我……我就在這等藍湛來救我吧!」
藍思追擔憂地看著不若往常般神采飛揚的魏無羨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夠御著劍懸浮在半空之中陪著魏無羨等待著含光君的到來。冬天寒冷的微風吹撫過來,將高掛在半空中的兩人吹得微微打顫,藍思追看著魏無羨因為害怕仍舊冒出薄汗的額際,一時間更多的擔憂寫在臉上。
打從藍景儀將小輩領走後,一狗三人就這樣又僵持了半個時辰,正當藍思追思考著還有沒有其他辦法時,身後傳來讓他鬆一口氣的聲音,道:「思追?」
藍忘機剛好辦完事從雲夢御劍回來,遠遠地便看見懸浮在半空中的白色人影便朝著這個方向飛了過來。當藍思追轉過頭朝著藍忘機求救時,藍忘機才看見那抹與藍思追融為一體的另一抹黑白相間的人影,隨即趕忙飛了過來。
「魏嬰?」一看見那抹熟悉又思念的身影,藍忘機加速的飛到樹旁,一看見魏無羨一臉狼狽的模樣,藍忘機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趕緊對著魏無羨伸出雙手,柔聲地喊道:「魏嬰?為何掛在樹上?」
聽見那道期盼已久的熟悉聲音,魏無羨激動地抬起頭,淚流滿面卻有些胡言亂語地說道:「藍湛,救我。有狗,有狗咬我。」
「我在,別怕。」藍忘機溫柔地對著魏無羨說到。
藍忘機伸手將魏無羨擁入懷中,碰觸到魏無羨有些發冷的體溫讓藍忘機的臉色更為難看了。此時樹下傳來了一連串激動的狗吠聲,藍忘機低下頭怒視著那隻狗,隨後便頭也不回地抱著魏無羨朝雲深不知處飛去。身後的藍思追則是下降到地面,告知狗主人情況之後,才又一次御劍朝雲深不知處的山門口趕去。
當藍思追再次御劍升空時,早已不見藍忘機的身影,然而家規有訓『雲深不知處不可御劍』,因此藍思追只好在山門前降落。
正當他要落地時,身後傳來藍景儀的聲音,說:「思追!你怎麼回來了?魏前輩呢?」
藍思追聽見藍景儀的提問,困惑地說:「含光君已經把魏前輩帶回來了,你們沒有遇到嗎?」
「沒有呀!我剛把弟子帶回來後,就去寒室找澤蕪君了。和澤蕪君說明狀況後,他讓我直接御劍去雲夢找含光君,所以我正要下山去雲夢,恰好就在這裡遇到了你。」藍景儀和藍思追肩併著肩,快步地朝著寒室走去,畢竟兩人都沒有膽量在這樣的情況下去面對藍忘機。
兩人匆匆忙忙地來到寒室的門前,藍思追禮貌地在門外說道:「澤蕪君,是我,思追。」
屋內並沒有任何聲音,整個庭園一片靜悄悄,藍思追走到微微敞開的房門前往內探頭,發現屋內空屋藝人。便轉過頭來對著藍景儀說:「澤蕪君不在屋內。」
「會不會是被含光君找去靜室了呢?」聽見藍思追的話語藍景儀如此猜測著,思考之後說道:「要不我們偷偷去靜室看一看?」
「好,順便看看魏前輩的情況。」藍思追對於藍景儀的提議深表贊同,兩個輕輕將寒室的房門闔上,轉身朝著靜室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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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思追和景儀到達寒室的約莫一炷香前……
『喀鏘…噠噠噠…………』在一聲收劍入鞘的聲音之後,接連著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在寒室的庭院內響起。藍曦臣聽見這陣急促的腳步聲,便走到房門口看向外苑,一眼便看見藍忘機抱著魏無羨朝他走來。
「忘機?這是怎麼了?」藍曦臣看見藍忘機一臉驚慌不安的神情,快步地走向站在院內的兩人,看見藍忘機懷中瞇著雙眼的魏無羨,藍曦臣擔憂地問:「無羨這是怎麼了?」
「剛在樹上掛太久暈過去了,勞煩兄長幫魏嬰看看。」藍忘機擔憂地望著懷中雙眼緊閉的人兒。
「好。」藍曦臣伸手握住魏無羨手腕替他診脈,手指觸碰到的地方傳來一陣冰涼,藍曦臣有些緊張地說道:「忘機,你先回房去,然後打些溫熱的水替無羨沐浴。他這應當是出汗過後吹了太久的涼風,以至於染了風寒。我先去藥房那邊抓些藥,再去靜室找你們。」
「好,勞煩兄長。」聽完藍曦臣的話語,藍忘機抱著魏無羨匆匆地朝著靜室的方向走去。
藍曦臣看著藍忘機抱著魏無羨匆忙離去的背影,忍不住輕嘆了一聲,低聲說道:「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無羨…你可別出什麼事呀……」隨後便匆忙地朝著藥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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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思追和藍景儀匆匆忙忙地趕往靜室,剛到靜室院前,便看見從遠處走來的藍曦臣,兩人停下腳步,朝著藍曦臣行禮道:「澤蕪君。」
藍曦臣看著兩個小輩,有些疑惑地說:「你們若要進去找無羨,最好不要亂說話,他現在昏迷不醒,忘機怕是在氣頭上。」
「魏前輩昏迷不醒?怎麼會?我剛才還看他醒著。」藍曦臣的話語讓藍思追有些緊張,畢竟剛才在樹上時,他確定魏無羨還是清醒的,怎麼會突然間昏迷不醒了。
「恩,忘機說他在飛回雲深不知處的路上就暈了過去,詳細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們倆同我一起進去,若有什麼需要也好有幫手。」藍曦臣端著一碗溫熱的薑茶,領著兩個小輩走了進去。
藍曦臣領著藍思追和藍景儀走進靜室,外室內空無一人,藍曦臣朝著內室輕聲呼喚道:「忘機?你在嗎?」
「我在。」藍忘機的聲音從內室傳了出來,並且挾帶著些許的水聲。
藍曦臣走到屏風旁,把瓷碗放在屏風旁的小茶几之上,道:「忘機,我先把熱薑茶先放在屏風後的木桌上,等會你先讓無羨把它喝下暖暖身子,待藥熬好我再拿來。」
跟著藍曦臣一起進入靜室的兩位小輩,一臉擔心地站在外室。待藍曦臣走回來時,藍景儀悄聲地問道:「澤蕪君,為何不把薑茶拿進去給含光君?」
「忘機在幫無羨沐浴,我想此時應當是不要進去比較好。」藍曦臣笑吟吟地對著藍景儀解釋到,三人走到外廳的桌案前坐下,藍曦臣一邊泡著茶一邊問道:「在等藥熬好的這段時間,是否能說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坐在藍曦臣對面的藍思追和藍景儀相望了一眼後,便緩緩地述說起事情發生的經過,兩個小輩一搭一唱的將今早發生的事情細細描繪著,而兩人的聲音也隨著吹進室內的微風緩緩流進內是藍忘機的耳中。
內室的藍忘機聽著思追和景儀的述說,原本緊皺的眉頭因為他們的一字一句越發蹙緊,替魏無羨清洗的動作卻越發輕柔。待確認魏無羨體溫逐漸回暖後,藍忘機伸手把人撈起,拿了一條大長巾將人嚴嚴實實地裹住,緩緩地走到床鋪邊,動作輕柔地把魏無羨輕輕地放在床榻之上。轉過身走到屏風邊把那杯薑茶拿進了內室,路過衣櫃時取了一套魏無羨乾淨的衣服及一件乾淨的披風,然後才快步走到床榻邊。
藍忘機將薑茶放在一旁的茶几之上,抱起魏無羨動作輕柔地替魏無羨穿上衣裳,藍忘機執起瓷碗將薑茶喝了一口,然後嘴對著嘴將溫熱的茶水渡給魏無羨喝下。經過兩三次來回,終於將整晚薑茶餵給魏無羨喝下。藍忘機伸手撫上魏無羨的額際,有些滾燙的溫度傳了過來,藍忘機伸手拉過被子將人嚴嚴實實地裹住,讓魏無羨平躺在床榻之上,確認魏無羨安然入睡之後,藍忘機才緩步走出內室,來到桌案前坐下。
其實方才藍忘機將魏無羨撈起時,藍曦臣便已經知道,但他只是默不做聲地聽著兩個小輩描述著事發經過。直到藍忘機從內室的屏風後面繞了出來,藍曦臣才抬起頭來對著藍忘機說道:「忘機,無羨的狀況還好嗎?」
「仍舊睡著,但貌似有些發燒。」藍忘機用聽不出心情的平淡語氣說到。
「恩。」看著藍忘機臉上的神色,藍曦臣知道他仍舊有些生氣,故而轉頭對著一旁的藍景儀說道:「景儀,風寒的藥應該已經煎好了,麻煩你去藥房取回來,順帶請藥師再熬一帖退燒藥備用。」
藍景儀站起身來,接下藍曦臣派給他的任務,道:「是。」隨後便轉身離開了靜室。
坐在一旁的藍思追低著頭安安靜靜不發一語,完全不敢抬頭看向藍忘機,畢竟魏無羨是在和他們聊天的時候不小心誤踩到狗尾巴的,無論怎麼說他們多多少少都是需要負責的。
看著藍思追低著頭的模樣,藍忘機開口說道:「思追,今日之事,是魏嬰自己不注意,你不必過於自責。」
聽見藍忘機的話語,藍思追的頭低得更低了,語帶自責地說:「我…我們或多或少也有些責任的,沒有顧好魏前輩的安全,還……還讓他受了如此大的驚嚇。」
藍忘機頓了頓後說道:「……待魏嬰醒來後,我會讓他下次要注意安全。」
「忘機,可需要我請彩衣鎮的居民們盡量將犬類鎖於家中?」看著藍忘機有些陰霾的臉色,藍曦臣便如此提議到。
聽到藍曦臣的提議,藍忘機委婉地拒絕了,說:「不必,往後我會讓魏嬰多加小心,不應為了魏嬰一人,而造成鎮下居民的不便。」
「好吧!那你在這陪無羨好好休息,晚些再讓思追或景儀送晚膳和藥品過來。」藍曦臣看著藍忘機臉上下的逐客令,便站起身來,領著藍思追離開靜室,最後不忘回頭交代,說:「忘機,別太苛責無羨,他應當也被嚇得不輕。」
隨後藍曦臣便領著藍思追離開靜室,臨走前轉頭對著藍思追交代道:「思追,你去藥房尋景儀,和他一起送去靜室給忘機,不論是藥或是晚膳,送來後敲個門把東西放在門外即可,切勿隨意進入靜室之中。」
「好的,思追明白了。」藍思追對著藍曦臣行禮之後便朝著藥房走去。
而藍曦臣則是意味深長地看著靜室,好一會後才轉身朝著寒室走去。
時間回到現在……
當藍思追和藍景儀說完這那日發生的事情之後,江澄一臉五味雜陳,而金凌和聶懷桑則是一臉的震驚,但是三人卻同時有了一個問題,這時金凌率先將問題問出,道:「既然澤蕪君並沒有下令請求居民配合,那為何彩衣鎮會變成無犬之鎮?」
「雖然澤蕪君沒有提出請求,但那日魏前輩被狗追的事情,卻已傳遍整個彩衣鎮。而打從那次事件之後,含光君便不許魏前輩到彩衣鎮來玩,直到三個月後,某次我們出門夜獵歸來,途經彩衣鎮時又遇到那時的狗主人。那時狗主人才告訴我們,說是因為含光君與魏前輩已許久未出現在彩衣鎮,加上思及當時魏前輩極為害怕的神情,故而鎮上的居民自發性的禁止犬類入鎮,就連原本有飼養犬類的居民,都將愛寵送去其他親戚的家裡寄放。」藍思追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後,便不疾不徐地繼續解釋道:「得知此消息之後,我們回到雲深不知處便將此種狀況告知了澤蕪君及含光君,也是由那日之後魏前輩又能夠到彩衣鎮上開心遊歷了。」
聽完藍思追的說明,聶懷桑有些困惑地問道:「莫不是有人在背後施壓?要不那些愛狗的居民,怎可能忍心將自已養的狗送人?」
聽出聶懷桑的言外之意,藍思追趕緊補充說道:「聽那位飼主的意思,好像是因為大家都喜歡笑臉迎人的魏前輩,但這件事情發生之後,魏前輩突然之間都不造訪彩衣鎮了,故而全鎮的人都自發性地有了拒絕犬類進入的念頭。好像不是強制大家都要配合的,而是打從魏前輩最常去買的酒樓開始在門口貼上告示之後,所有彩衣鎮的店舖都效仿著貼上告示,到最後甚至連一般的居民都自發性地把犬類送走。」
「該不會是你們後來都不願去彩衣鎮採買,害得那邊的店家非得寄出這種政策來應對吧?」聽完藍思追的說明,江澄仍舊不依不饒地質疑著。
「那三個月只是含光君與魏前輩不再造訪彩衣鎮而已,平日的採買我們仍是會在彩衣鎮上置辦的。」聽見江澄仍舊有所懷疑,藍思追又一次補充說明。
正當屋內的人本欲再說些什麼的同時,雅間門口傳來輕輕的敲門聲,隨後一個有些慵懶地聲音響起,道:「江澄在這裡面嗎?」
屋內的五人皆是一震,江澄和聶懷桑都有種在別人背後說壞話被抓包的感覺,金凌則是有種在偷聽長輩八卦的心虛,而藍思追和藍景儀則是心道不妙,若是含光君在門外全都聽見了,想來自己又要被罰一頓了,思及此處兩個小輩在心底皆是一陣哀嚎。
「請進。」江澄開口回應到。
雅間的門被打了開來,魏無羨被藍忘機打橫抱著走了進來,看見這幅場景的五人又是一愣,聶懷桑因為已經見識過相同的場景,因此很快就恢復原狀,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江澄和金凌則是一副沒臉看地瞥開目光;而兩位藍家小輩則是被藍忘機的大膽給嚇得下巴差點掉下來。
藍忘機和魏無羨將屋內五人的反應盡收眼底,藍忘機偷偷地揚起嘴角,一副小得意的模樣;而魏無羨則是忍不住調侃著屋內眾人,說:「偷偷趁我不在說我的八卦是嗎?思追、景儀,你們自己說該不該罰?」
「魏前輩,我們……」藍思追低著頭不敢看向藍忘機和魏無羨,支支吾吾地說:「我們只是…只是回答兩位宗主的詢問,並非…並非在背後議論前輩您。」
魏無羨看著藍思追一副做錯事被抓包的模樣,忍不住笑道:「好吧!既然是江澄和懷桑兄逼問的你,那就不讓含光君罰你們了。」
本欲同藍思追一起辯解的藍景儀,在聽見魏無羨這麼說之後,便話鋒一轉,道:「多謝魏前輩。」
看著藍景儀的一舉一動,魏無羨縮在藍忘機微微顫動的憋笑著,最後才終於憋出一句:「不客氣。」
打從魏無羨進來之後都不曾開口的江澄,總算回過神來對著魏無羨說道:「魏無羨你是腳斷了還是腰折了?多大的人了還要被人抱著進來?羞不羞呀?」
「江澄,這你可就誤會我了。我可是跟藍湛說我能自己走的,但我早上頭暈差點摔了之後,藍湛就不許我自己下山來找你們啦!連他陪著都不肯讓我自己走了呢!」魏無羨一派無辜實則炫耀地說著。
聽見魏無羨的回答,江澄只是默默地翻了個大白眼,然後便不再接話。就在這時,雅室的房門又一次被敲響,門外傳來店小二的聲音,道:「您好,我是來送茶酒的。」
「請進。」藍忘機淡漠的聲音在廂房內響起。
店小二把門推開走了進來,將兩壺茶水、兩罈酒水和一些瓜果蜜餞放在桌上,隨後朝藍忘機問道:「含光君,不知今晚預定的晚宴是要在這雅間吃呢?還是要換一間大一點的隔間?」
藍忘機看了看略顯擁擠的小雅間,開口回道:「幫我們換一間大一點的廂房,多謝。」
「好的,那我這就去安排。」隨後便聽見一陣緩緩離開的腳步聲。
七個人塞在有些擁擠的小廂房裡,天南地北地隨意聊著天。魏無羨和江澄一如往常的拌著嘴,聶懷桑則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加入他們的閒聊之中,金凌則是和藍思追、藍景儀聊著近日夜獵的經歷與趣事,而藍忘機則是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魏無羨。
到了晚膳時間,七個人挪到了較大的廂房之中,桌上擺滿彩衣鎮著名的菜色,此外還放了一些較為清淡的菜色以供三位藍家的人能夠放心用餐。吃飽喝足之後,一夥人道別後便各自回到休息的住所去,藍忘機則依舊堅持抱著魏無羨走回雲深不知處,而兩個藍家小輩則識相地走到藍忘機前面。
魏無羨倚靠在藍忘機的懷裡,用只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藍湛,原來那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呀!你那天在照顧我的時候是不是在生氣我?」
「沒有。」藍忘機溫柔地說。
魏無羨伸手輕輕地撫上藍忘機的側臉,小小聲地說道:「怎麼可能沒有,連思追都看能出來你心情不好了,怎麼可能是沒有呢?」
藍忘機任由魏無羨輕輕揉捏著他的臉,柔聲說道:「我並非在氣你,而是在氣我自己。」
聽到藍忘機這麼說,魏無羨反而心疼地說:「明明就是我自己沒注意搞出那些事情,二哥哥為什麼要生自己的氣呢?」
本來漫步在上山山道的藍忘機,停下了腳步,看向懷中直勾勾盯著他的魏無羨,深情且認真地說:「若非我那時去晚了,你也不會在樹上掛那麼久。在狗追來的那一刻,沒能保護你…」
「藍湛,那並非你的錯,是我自己蠢走路沒看路,才會去踩到狗尾巴,沒想到會讓我的二哥哥這麼自責。往後,我一定會更加注意的!」魏無羨雙手環上藍忘機的後頸,抬起頭『啵』的一聲在藍忘機的唇上落下一吻,隨後繼續說道:「若不是今日江澄和懷桑兄問起此事,你是不是想瞞著我偷偷自責一輩子?」
被魏無羨這樣質問之後,藍忘機低著頭小聲說道:「我……我沒有,只是覺得不必刻意告訴你。」
「藍湛,可以告訴我那天你從樹上抱下我之後發生什麼事了嗎?我呀!只有記得看到你出現在我身旁,之後的事情我全都沒有印象了。」魏無羨一臉期盼地看著藍忘機,靜靜地等著他回答自己。
藍忘機看著魏無羨一臉殷切期盼的模樣,深吸了一口氣後,說:「那是我將你從樹上接下來之後,你便在我懷裡暈了過去,隨後便不省人事,後來甚至還發起了高燒,直至兩天後才醒來。」
「藍湛。」魏無羨看著藍忘機愈來愈陰鬱的表情,趕緊喊了他的名字,說:「藍湛,我答應你,絕對沒有下次了。因為,我不想看見你露出這樣的表情。」
藍忘機低下頭輕輕落下一吻,宛如立誓一般深情地說道:「魏嬰,往後我都會保護好你,不讓任何的狗出現在你身邊嚇你。」
「好,以後有狗都要麻煩你幫我趕走囉!」魏無羨笑吟吟地看著藍忘機微紅的耳尖。
「好。」藍忘機微微地揚起嘴角,隨後繼續緩緩地往山上走去。
魏無羨微笑地朝藍忘機懷裡蹭去,聽著藍忘機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魏無羨瞇起雙眼,把臉埋進藍忘機滿是檀香的胸膛,在那他最愛的懷抱裡悄悄地說:「藍湛,有你真好,我愛你。」
雖然魏無羨講得極為小聲,但藍忘機仍舊聽清了他的話語,溫柔地答道:「恩,我亦然。」
火紅色的楓葉矗立在山道兩側,藍忘機伸手收攏魏無羨敞開的斗篷衣領,抱著自己最愛之人,緩緩地朝著他們倆溫暖的家走去。歲月匆匆,往事如風。餘生有你,幸福不已。
——————短篇至此,但他們倆的故事仍舊繼續著——————
作者閒聊處:
本來這次羨羨的生日是打算開一台車的,但沒想到車的內容過多,
寫了快要一萬字還沒有辦法進入正題。
結果就是只能另外想一個主題來作為羨羨生日的賀文了,至於那台車嘛……
就留著下一次二哥哥生日的時候發吧!
其實這個腦洞我很久以前就已經想好了,但萬萬沒有想到會是在這麼趕的情況下寫完,
從開始寫到結束,我只用了兩天的時間(雖然我知道這樣其實很久)。
比起其他篇每次都產出困難的短篇,這次真的算是寫得滿順暢的一篇。
想起來去年第一次撰寫忘羨文,也是為了慶祝羨羨生日,就覺得時間過得好快。
想不到一下子就又到了羨羨的生日,而這次的生賀文我趕上生日當天了,
雖然是個一篇完,但還是很高興能夠為羨羨寫生日賀文。
最後,祝福永遠的羨三歲,生辰快樂!
要永遠和你最愛的人們,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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