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吧等一人。」
豬老闆坐在「PIG ME」內,看着紙條上的字,撓着頭想着。這老龜頭,老是如此難以捉摸。店員們看着老闆迷惑的樣子,都不太敢去打擾他。猪老闆平日裡寡言少語,憑着一個猪頭,在員工心目中建立起一個有威嚴的形象。
「老闆!」不過只有一人如此大膽,「我看你好苦惱的樣子,在想什麽?」啤酒妹晴晴坐在吧台旁,盯着豬老闆問。因為她知道,豬老闆是個外冷內熱的人。當初因為對那個豬頭有興趣才來這間酒吧工作,相處下來,發現豬老闆甚至有些內向和笨拙,不由得覺得可愛。經過歲月的沉浸,友誼這東西也慢慢建立了起來。
「不關你事。」豬老闆淡淡地說道。
「是嗎?」晴晴也不在意,「那我就不同你講剛才有誰找你。」說完晴晴就拿着半打啤酒走了。
「喂,你講什麽!」豬老闆本想追上去,但見店內客人多,也不好把晴晴拉回來,只能痴痴地等着。
「老闆,肯講了嗎?」晴晴竟然讓豬老闆等了半小時才回來,說起玩弄男人,她可是高高手。
豬老闆無奈,「我在等一個很重要的人。」
「女人?」晴晴眼睛亮了起來,「是不是女人?如果是女人我會吃醋的。」隨即嘟起嘴來,露出一個不忿的表情。
「胡說什麽,問題是,我不知道我等的人是誰。所以,你快點講誰找我啦。」
「原來是這樣,你自己看啦,那個人坐在那邊。」晴晴指向酒吧的一個角落,一個人影落寞地喝着晴晴剛剛拿過去的啤酒。
「你個壞女人。」豬老闆沒好氣地說了晴晴幾句,便着急地走向角落。
「你知道盲象在哪裡嗎?」豬老闆剛剛走至那人身後,便聽到這個問題,立即感到莫名其妙。
「我知道。」那人接着說。
豬老闆直接坐在那人對面,「你怎麽知道?」此人不是龜老頭派去追蹤盲象的十二肖。「你是誰?」豬老闆甚至懷疑他不是龜老闆派來的人。
「我是十二蜘蛛。」那人開門見山,「盲象的手下。」
「十二蜘蛛?他不是五年前就死了嗎?還是你們蜘蛛人都像十二肖一樣有十二個?」
「那倒不是,十二蜘蛛只有一個,只不過上一任的十二蜘蛛已經被豬老闆你殺死了。」那人把啤酒放下,「而我則是新一任的蜘蛛。要不要看我的印記?」
所謂印記,是指這些人身上存有動物的證明。豬老闆來說便是那豬頭,小妖兔便是那兔耳,而其他部位都與常人無異,印記有大有小,但絕不會沒有。
「不必。」豬老闆能感受到危險,若讓此人露出印記,恐怕是要動手了,自己也微微運氣以防不測。
「十二蜘蛛原來有死後重生的能力,真是奇妙,就像達賴喇嘛那樣嗎?」豬老闆聽着場內其他客人的聲音,數量不少,若動起手來一定會傷及無辜。所以一出手便要能壓制住他才行,但自己又沒有這樣的把握,只能在言語上爭取一些時間。
那人聽完,想了一會兒後說:「我也覺得神奇。本來我只是一個普通公務員。」他又拿起啤酒,似要好好地說一說自己的發跡史,這正正是豬老闆所要的。「做個舒服的位子,拿着個鐵飯碗,年年加人工,知道自己的路有多遠,不知多自在,二十幾歲人好似已經知道退休心態,人生都不知幾寫意。」
十二蜘蛛吃下幾粒花生,又喝了一口酒,這才繼續說:「但好死不死,五年前有一日起身,發現自己身上有些東西變了,我都未醒覺過來是什麽,就已經有人強行綁走了我,後來才知道原來是動物軍團的人,因為怕我被政府的人帶走,所以先夾我回去。你說我應不應該感謝他們。」
「我當時覺得不應該。」蜘蛛又自問自答。
豬老闆沒有反應過嚟,時間漸深,客人也陸續地離開。
十二蜘蛛嘆了口氣,「我原本只要安安份份就可以輕鬆做幾十年然後退休,人生之路無比清晰固定,怎知一下變成spider-man,你話生不生氣?」
「我那時很惱火,惱火到要講粗話去駡盲象。現在回想起真是不怕死,那可是盲象,盲象你也敢駡,不斬開我九段已經要還神。但你知道逆來順受是我這種人最厲害的地方,老闆說怎樣就怎樣,所以我很快適應了這種生活,盲象有什麽指示,我就執行什麽order,不需要動腦,不需要做決定,就是這麽簡單,和公務員其實沒什麽分別。相反自由度更大,只要沒有任務,時間就是我的,這幾年來還多了時間去旅行。所以我也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豬老闆見他說得差不多,開口問道:「那你今日嚟,是執行什麽任務?還是想幫你上一任報仇?」
「任務呀,」十二蜘蛛想了想,好像忘記了自己的任務,一會兒後才繼續說:「任務一早就結束了,現在只是想飲杯酒,和你講一聲。」
「講一聲什麽?」
「講一聲抱歉,你等的那個人,已經被我解決了。就這樣,先走了。」十二蜘蛛一口氣把啤酒喝光,丟下酒錢後便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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