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煙花🎆，終究夢一場 - 煙花一瞬，星辰永恆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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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一瞬，星辰永恆

魚落井

Oct 21, 2021

200

4 Mins Read 1,329 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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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燈說：一切毫無意義。煙花放完之後，便回歸寂滅。

瑰麗的光在她眼瞳中綻放，又慢慢熄滅，空餘燃燒過後的煙塵。她站在陽台上仰頭看著煙花，嘴裡叼著一支煙，懶得動，要我為她點火。

我拒絕了。理由是：吸煙毫無意義。吞入煙霧吐出煙霧之後，便回歸寂寞。

被自己的原話駁回，阿燈竟覺得有道理，於是就這樣咬著沒點著的煙，倚欄眺望。涼風吹來，她頭頂上的晾衣繩晃動，一串五顏六色的膠衣夾子互相撞擊，發出清脆聲音。

轟隆。

煙花爆炸。

但我沒在看煙花，而是看阿燈小巧的耳朵。耳珠小且薄，是福薄相。但她一向不在乎這些，索性穿了耳洞戴上藍寶石耳針。

幽藍光澤偶爾穿透她烏黑的髮絲，折射到我眼睛裏，像星光一樣幽微，卻比煙火更耀眼。

「新年快樂，」阿燈突然回頭看我，牙齒咬著煙，口齒不清。「順便生日快樂。」

天空中未落的金光驟然照亮她的臉：嫵媚的貓眼睛，秀挺的鼻樑，與豐滿嘴唇。看上去是冷豔得像波斯貓的長相，個性卻出奇地耿直和單純。

「......你竟然記得今天是我生日。」我用笑掩飾驚喜。她眨了眨眼：「我一向都記得。」

這個家伙一直都知道我的生日是一月一日，卻在相識的五年裏從未祝過我生日快樂。我以為她是不重視生辰的；她有一套奇特的人生哲學，在她的標準裏有好多東西都毫無意義，例如煙花、派對、客套話。

「不是啊。」阿燈似乎覺得咬著煙解釋生日祝福的意義太過吃力，終於肯將它從嘴裡挪開。五隻手指拈著細細的一支煙，分明是不懂得吸煙的生疏手勢，莊重得可笑。「當你有另一半時，在這些表達親暱的關鍵時機霸佔你的注意力是一種不道德的行為。」

我有女朋友就不可以和我說生日快樂，這是什麼怪異的道德邏輯。我翻了個白眼：「原來這兩年我一直在做不道德的事，你怎麼不早說。」

我想起那些趴在沙發上等到十凌晨二點只為搶在準點傳去「阿燈生日快樂(ʘᴗʘ✿)」訊息的夜晚，心中隱隱竊喜。我喝了一大口橙汁汽水，感覺到二氧化碳的氣泡直沖大腦。

她歪了歪頭，伸手撩開鬢邊頭髮，藍寶石耳釘又閃爍一下。到底是有多喜歡這副前男友送的生日禮物，分手之後也一直戴著。

到底是因為喜歡耳釘本身，還是因為耳針是前男友送的才喜歡？

我又莫名地煩躁起來，用力捏扁了汽水罐，發出刺耳的聲音。

「小白你一向沒有什麼道德感啊，說了也沒用。看你換女朋友像換衣服就知道了。」

阿燈耿直得要死的評價總是刺傷我，不過我已經習慣不動聲色。她就是貓，與人玩耍時不慎伸出爪子也不自知，如果與她計較的話我早就和她翻臉一百回。

「我是真心喜歡她們的。」我心平氣和地說。「而且你也幫我追了其中幾任，知道我花了多少心神去對她們好。」

「不過一追到手你就不喜歡了。」阿燈懶懶地說。「你是性單戀吧，白白讓我當壞人。」她伸了個懶腰：「煙花快放完，我先走了。」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我沒好氣地扔掉了汽水罐，彎腰綁好垃圾袋。「不是背著我偷偷跑去找阿杰吧。前男友丟進垃圾桶了就別撿。」

阿燈聳肩，沒回答，一路走到玄關穿上鞋子。門一打開，風灌進來，黑色小洋裝的紗質下擺飄搖擺動。

「反正我不喜歡看煙花。瞬間就凋零消失的膚淺美麗好無聊。」她回頭看我一眼，唇角勾起很淺的笑。「還是永恆不朽的東西最好。」

我拿著垃圾袋，盯著她問：「什麼東西是永恆的？」

阿燈想了想，習慣性地摸了一下耳針才回答：「大概是星辰和我們的友情？」

我翻了個大白眼，走出去要送她，順便丟垃圾。她隨手接過垃圾，說她幫我丟，不必我送她。於是門再次關上，小公寓裡只剩下我自己。

最後一束煙花升空爆炸。絢爛奪目的光彩散去熄滅，只餘下晦暗的煙塵和暗色的雲層。我一個人等了好久，喝了四罐啤酒，才等到煙塵散去。

藍色星光安靜地在雲層之間閃爍，令我想起阿燈的藍寶石耳針。

她知道那是我幫阿杰挑的禮物嗎？

星光一閃一閃，說著某個我讀不懂的答案。算了，都不重要。

我向星辰舉起酒罐，敬永恆一杯。

友情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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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是星辰；我是煙花

#2 星辰煙花

#3 煙花空憶負星辰

#4 星辰耀眼煙花璀璨

#5 煙花一瞬，星辰永恆

#6 煙花夜空下的你，我總是遙想如何留住天上星辰（微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