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啞！”
“啞啞啞啞！”
“啞！”
又完成一次偵查的企鵝噠噠，一爬上息壤的甲板就劈裡啪啦不知道說著什麼。
“它說沒有！遊艇附近都沒魚了！不去了！”
未來的翻譯讓徐朔千翻了個180度的白眼。
但他沒有說什麼。
因為當初就是徐朔千的一句“那邊的魚又多又好吃”，企鵝噠噠才會每天都跑去遊輪附近轉悠幾圈。就如海洋專家推測的那樣，它的確沒辦法執行打探情報的任務，但偶爾跟徐朔千說的話，還是能給到一些情報。
比如有一次，企鵝噠噠被一盆倒進海中的屎尿當頭淋下，氣得半死，徐朔千就知道遊輪上的人們會故意用沾染了人類氣味的屎尿打窩，吸引海產和海獸，進而判斷出遊輪上沒有種植、農業等有關土壤的專業人才。
只要是排泄物，不論是人的還是動物的，再混合廚餘、灰塵、海砂等物質以後就成了泥土。但可種植的沃土有嚴格要求的混合比例，這需要專業知識為基礎，一次次測試才能找到。
隨意混合的泥土可能會出現過酸或過鹼的情況，或者直接就混成了堆肥，把植物直接種死。所以假設遊輪上沒有專業的土壤專家，就只能在原有土壤的基礎上一點點增加肥料和沙土，過多的廚餘和排泄物就無用武之地。
結合遊輪上只有十幾個盆栽的情況來看，徐朔千可以確定遊輪是缺土壤的，但他們沒有利用排泄物製作土壤的知識，只好把多餘的土壤丟進海裡，順便打窩。
又比如上次幾艘小艇突然往徐朔千的小商船衝過來，也是企鵝噠噠提供的情報，才讓徐朔千在沒有跟對方接觸的情況下就判斷出對方想要做什麼，繼續握住主動權。
雖然企鵝噠噠提供了一些有用的情報，但徐朔千實際的收穫並不多。大部分時候企鵝噠噠都專注在捕魚，並沒有將心思放在遊輪上。
相比之下，它無意中把遊輪附近的海產都吃光了，這反而成了徐朔千暴露的關鍵。
遊輪上的精英組們判斷漁獲變少是因為徐朔千也在捕魚，這個推測是錯誤的。真實的情況是，除了徐朔千捕捉了一點魚之外，其他游過來的魚都被企鵝噠噠吃掉了。
但誰叫企鵝噠噠就住在息壤上？所以雖然推測錯了原因，但精英組還是推測對了結果，知道有人在附近監視他們。
徐朔千原本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直到今天企鵝噠噠說遊輪附近沒魚了，才讓他注意這一個自己忽略的小細節。
如今，企鵝噠噠不想再去遊輪附近捕魚了，倒是能讓魚群重新出現。只不過徐朔千不覺得這樣就能讓精英組做出息壤已經離開的判斷。
因為除了普通的魚蝦之外，還有大型海獸。
相比遊輪，息壤對大型海獸的吸引力大了不知多少倍。就算徐朔千將息壤停在距離遊輪300公里之外當地方，海獸仍然會被吸引過來。
只要沒有任何海獸靠近遊輪，精英組就能察覺到徐朔千還在。偏偏徐朔千沒有任何辦法消除息壤對海獸的吸引力，解決不了問題。
這樣來看，徐朔千覺得自己所謂的“躲起來觀察”，有點掩耳盜鈴的意思了。
“必須早點接觸了。”
既然已經被發現，徐朔千覺就要完全改變策略，他不想讓遊輪上的人在知道有人監視的情況下，還拖那麼長的時間。
遊輪上可是有一群精英，有著極強的執行力與主動性。否則他們不會剛發現有人出現在遊輪附近，就立刻驅船接觸。
所以，現在雖然遊輪靠近不了徐朔千，但他們絕對不會坐以待斃。徐朔千認為他們肯定會積極掌握主動，在船上準備越來越多的陷阱和防禦措施，確保雙方接觸的時候能立於不敗之地，掌握主動。
不論兩者是敵人還是朋友，他們都會這麼做，徐朔千非常確定這一點，因為徐朔千也是一位想要掌握主動權的人。
所以，站在徐朔千的立場，他肯定要在對方還沒準備妥善之前，就突然跟對方接觸，爭奪主動權。甚至他得用一些威懾力比較大的登場方式，才能震攝住這群精英。
而且，用震攝的方式登場，或許也能彌補一點他沒有完全了解遊輪的問題。
比如，徐朔千在這段時間的觀察裡，並沒有特別了解他們的領袖。
他觀察了這麼長時間，只看過領袖做兩件事：
帶著一群保鑣在夜間的甲板乘涼，還有發命令叫警戒了一整晚的精英組回到艙內。
乘涼就代表領袖怕熱嗎？這不一定，因為領袖不是每天都會乘涼。叫警戒的人員回艙代表他非常體恤下屬嗎？且不論讓他們回船艙是不是休息，這種舉動也可能是一種權術，尤其是用在全船最重要的精英組身上。
簡而言之，徐朔千觀察到的兩件事，根本不能代表什麼，無法給領袖下定論。
至於全船的運轉，雖然都在領袖的管理之下，肯定有領袖的影子。但遊輪上的所有運轉方式肯定也有精英組的出謀策劃，需要長時間觀察，才能分辨得出哪些是領袖的管理方針，哪些是精英組的手筆。
這位領袖藏得太深，徐朔千不知道這位領袖的做事方式，不知道他的喜好，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跟對方談判。不了解對手，是一場談判中，最容易被對方掌握主導權的原因之一。
所以徐朔千想要使用一些震攝力強的登場方式，最好把整個精英組都震攝住，這樣領袖就不得不主動站出來做些什麼事，才能觀察到一些領袖的性格特徵。
那又有什麼樣的登場方式，擁有足夠的威懾力？
徐朔千想到了那天差點吞掉整群精英組的龜型海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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