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裡,下個月我打算把這片空地佈置成臨時舞台,讓妳大展身手。」
星期日的中午,趁工程人員休息,阿巫便帶小襄來到翻新工程中的織女廟參觀,並解說七夕生日的安排。
二人來到織女廟前,以正殿作為背景,預計會在地上舖蓋塑膠地毯,再加點燈光效果就挺特別的了。
小襄應道:「我選好翻唱的歌了,這個。」
阿巫看了一下MV,答:「哦,這首歌曲調輕快,歌詞雖然隱含著愁緒跟生日有點不搭,但妳喜歡的話就好。而且我記得網上有舞步教學,很多人翻唱翻跳應該容易取得授權。等妳練習好之後便可以拍片,後製,再到七夕正日播放。」
當日的「織女誕」他們打算用錄播型式開台慶祝。因為他們亦想同時宣傳這個離島上的織女廟,但又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織女的真身,唯有避開直播。
阿巫繼續解說:「除了歌舞片,我也想拍攝一個關於織女廟的短片在織女誕播放。以後無論虛擬世界抑或現實,小襄妳都能夠招募信眾了。」
隨後他帶小襄到廟內參觀,看見主殿的正中間擺放了一尊翻新過的織女像供人上香參拜;跟一般神像不同,織女像沒有半點莊嚴感,反而是一位青春少女,仙氣飄逸。
「嗯,這樣就算我不在身邊,善信也不會忘記我吧。」
「怎可能會忘記,就算再過二千年織女的名字也不會消失。」
「這麼說也對。」小襄心裡想,不過天衣七襄這個名字就不知道能夠留在大家心裡多久了。
接著阿巫帶小襄繞過翻新地盤走到偏殿,裡面氣氛詭異,牆上貼著滿天神佛的畫像,中間有個祭壇,祭壇上放置一疊黃紙還有古藉。
「據說這部古藉記載了昔日村民應對百鬼之法,說不定我祖先也在這裡兼職捉妖。」阿巫笑道:「不過我打算把這偏殿改做小賣店,像日本神社那樣賣點紀念品,賣點水月箱的周邊商品。其他VTuber有主題Cafe,天衣七襄也有主題廟宇,說不定還能夠吸引粉絲來真正的朝聖呢。」
阿巫一直向小襄訴說他的夢想,他所描繪的未來。而這段日子,小襄每天除了開台就是練習舞步;她不想辜負阿巫的期望,更想把自己最棒的一面留給觀眾作為餞別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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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又一周,月曆翻到八月,距離七夕只剩下數天;而今晚一輪彎月掛在廟上,為天衣七襄的舞台增添浪漫色彩。
小襄穿起七彩霓裳羽衣,在燈光下揮袖映出彩虹斑斕,照亮了織女廟的牌扁。銀白色的塑膠地毯就好像一面鏡子,天衣七襄踏在湖鏡上跳著活潑的舞步,雖然影片最後會遮面但她仍然努力擠出笑容,在舞台上表現出偶像的一面,要以虛擬偶像的身分在凡間留下印記。
兔姐、雪月喵、天香,一同揮動螢光棒助興;輕快的音樂乘著晚風環繞山巒,吹響樹葉沙沙作伴,再由小襄唱出最高潮的音符完美落幕,收獲掌聲。
這也是小襄七夕前最後的工作了。剩下來就交給阿巫後製,自己真的功成身退了。
但回到睡房,小襄的心情與剛才完全相反。
「結果還是無法說出口……怎麼辦……」
小襄每次看見阿巫,都會想起他曾經失去過最推的水月響子;現在要親口告訴他自己要回天庭,這樣實在太殘忍了。無論怎樣她都不懂得如何開口。
「但至少不能夠像響子那樣突然消失,這樣阿巫一定會更加傷心……」
於是小襄拿起紙筆,把所有無法親口告訴他的話都寫在信上,打算在畢業當日親手交給他,並期望響子能夠取代自己與阿巫繼續追逐夢想。
一想到畢業──她一直都迴避這兩個字──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有出道就有畢業,要避諱一些無法避諱的事情太過可笑,太過人性,小襄不知不覺也受凡間感染了。
她握起滑鼠,點開一些以往已經畢業的VTuber影片,漫無目的地看著。
「咦?這個人……還有這個也是……」
──莫名的巧合讓小襄整個人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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