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便是人山人海,車水馬龍,金鼓喧闐。謝安筑一早便被吵鬧聲吵醒,十分不快。丫寰小翠來服侍她,謝安筑順便抱怨了幾句,小翠道:「外邊寒山寺似乎在辦廟會,熱鬧得很呢!」謝安筑本是性情開朗,喜歡熱鬧的人,聽到這裡,眼睛不禁亮了起來。小翠深知這大小姐的個性,連忙勸阻道:「小姐,一個年輕少女,這麼常出去拋頭露面,不好罷。」謝安筑笑道:「妳操這什麼心。」說完,自行便換起了男裝。小翠仍是勸道:「這下被夫人知道了,定會不高興的。上回您又出門,老爺擔心,還出動了官兵……。」謝安筑道:「現在還早,娘只道我還在睡覺。我看看便回來,妳放心罷。」小翠知再勸也是無用,奈何不了她,只得由得她。
謝安筑直接便從窗戶躍出,很快便到了廟前廣場。謝安筑終究是個女子,平常極少出門,很是興奮。到處遊走,見路邊擺著許多攤,甚至有不少童食。謝安筑忽爾嘴饞,想買個糖人吃。不過,離家時,十分匆忙,並未帶多少銀兩。當下,手一摸,將手上的玉手鐲摘了下來,向賣糖人的老伯道:「我這玉鐲是純白玉,便和你換個幾個糖人罷。」正當謝安筑要將手鐲交給賣糖人的老伯時,一隻手忽然伸了出來,便將玉鐲給搶走了。謝安筑一時不及反應,回過神來,只隱約瞧見了個影子,趕緊追了上去。
那毛賊腳下極快,轉眼混入了人群。正當謝安筑準備死心時,眼前忽然出現一個穿著黑衣的人,往遠處走去。謝安筑只道那人便是偷她手鐲之人,連忙追了上去,喝道:「小毛賊,偷人東西。快快還來。」那人聞聲,轉過頭來。只見那人全身著著一身黑衣,面如冠玉,眉清目秀。謝安筑不禁一愣,她只道偷她手鐲之人是個凶神惡煞之人,哪知竟是個俊秀公子。那人露出了錯愕的表情道:「足下怕是認錯了人,在下只是個普通的過路人。」謝安筑怒道:「快快將我的東西還來,大男人的,就該敢做敢當。」那黑衣人也不生氣,任憑謝安筑激將也好,威脅也罷,軟硬兼施,那人仍是不為所動,堅持自己的清白。謝安筑很是惱怒,見眼前的人不但不肯承認自己搶了她的東西,還一副泰然自若,從容不迫的樣子。
謝安筑其實也不怎麼在意這點手飾,但見這人渾身自然而然散發的傲氣,便讓謝安筑十分不快,定要讓這人受點苦頭。謝安筑威脅道:「你再不將我的東西還來,別怪我不客氣了。」那人笑了笑,道:「閣下一口咬定在下偷了你的東西,這樣罷,閣下便搜搜在下的身子。」謝安筑仍是個妥妥的處子之身,要她去搜一個男人的身體,終是不敢,臉上一紅,冷笑道:「一個人連自己是否有做壞事都不自知,還要別人來幫他看。你只要快快將我的東西還來,本……本公子也不來為難你。」那人仍是不生氣,道:「閣下既不願檢查在下身子,我也不來為難你。不過,我可有事得先告辭了。」說著,施了個禮,便要離開。謝安筑惱怒不已,情急之下,拉住那人的衣袖。謝安筑回過神來,頓時滿臉通紅,那人道:「不知閣下還有何事?」謝安筑一怔,道:「這樣便要走了?至……至少留……留個名諱罷。」那人笑了笑,道:「小弟姓楊,大家都叫我六郎。」說完,便離開了。謝安筑這次不及攔阻,便讓這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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