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秘傳太極的我，愛上木棉花少女 - 第三章：正義的一方（第一節）

（續第二章）1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SaluQMWRF

每個人的內心都有軟弱的時候。

當你感到軟弱的時候，有甚麼能令你再次堅強起來？

也許就是一顆存在於內心的正義感吧！

正義感令三個年輕人不怕艱辛，做出自己認為正確的決定。

可是，正義感是會隨著年月而漸漸消失的，

長大後的心，會否跟其他成年人一樣，已經變得比石頭更硬？

✫✫✫

Yuki帶小冬到的地方是一個半露天的樓梯間，從地面連接到一層高的行人天橋，再接駁至鐵路站。而在那短短的數十級樓梯間，牆上和梯級間的落差位置，都被貼滿了色彩繽紛的便利貼，我粗略估計，那裡應該有近萬張便利貼，每張都寫滿了現場年輕人的心聲。

聽說這裡的人都叫那個地方為「連儂牆」，是取名自捷克首都布拉格修道院大廣場的Lennon's Wall（捷克語是Lennonova zeď），當地的年輕人在牆壁塗上了約翰‧連儂風格的塗鴉，又塗滿其他標語和圖案，自由地表達心中的理想。

由於「連儂牆」距離我和小萬不太遠，我仍可以清楚看見小冬和Yuki的表情和動作。眼見小冬逐張逐張字條細看，彷彿她就是這個年代的年輕人一樣。

小冬和Yuki在「連儂牆」逗留期間，就只有我和小萬二人坐在用紙皮搭建的臨時自修室的椅子上，這是難得我們獨處的時刻，於是我把握機會，好奇地向小萬問道：

「你為何能猜到Yuki就是長大後的小冬？」

「第一眼看見Yuki，我就覺得她們的樣貌很相似，之後，Yuki那奇怪的反應也令我很在意，不過最關鍵的，是她身上那道疤痕。阿一你有沒有留意Yuki左手手臂上的疤痕？」

「疤痕？我沒有留意啊……」

「你沒留意到也很正常，因為那道疤痕實在不太明顯，若不是我自小認識小冬，知道她小時候因為遇上交通意外而弄致留有疤痕，也不會特別留意到Yuki也有這條疤痕。而最巧合的是，Yuki那道疤痕，無論位置和形狀，都竟然與小冬的疤痕一模一樣，所以我很有理由相信Yuki就是成年後的小冬。」

我有點驚訝小萬竟然有如此強的觀察力！這麼聰明旳人，如果能夠多一點勇氣和自信，相信就不會被肥安欺負了。

不過，我最想問小萬的，其實是他與小冬之間那種不尋常的親密關係。

「小萬，其實我一直都想知道，你和小冬到底是甚麼關係？為何你們好像很熟絡似的？」

「抱歉一直沒跟你說，小冬是我青梅竹馬的朋友。」

「吓……？」

天呀！我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我當堂目瞪口呆，外表看似平靜，內心已是激動難抑。

小萬見我的反應如此大，便連忙說：

「你不用擔心啦……我和小冬雖然是青梅竹馬，但感情就如姊弟，雖然我的年紀其實比她大三個月。」

「你不用安慰我了……」

小萬真的沒有再安慰我，只是輕輕微笑著說：

「看來你十分喜歡小冬。」

「當…當然啦…」我搔著後腦勺，這是我首次有膽量向別人承認我暗戀小冬。

「阿一，你是個善良的人，你喜歡她的話，請你要對她好一點。因為我覺得她一直以來只懂得照顧別人，自己卻不懂得尋找幸福。」

「為何這樣說？」

「唉，說來話長……」

「小萬，拜託，快些說吧！」

「是這樣的，我爸爸跟小冬的爸爸是要好的朋友，我稱呼他黃叔叔，他是個絕世大好人，愛助人又不問回報。在我小時候，爸爸經常不在家，有時候一出門便是數個月，媽媽為了照顧我，也不能找到穩定的工作，有時家裡窮得快要連飯都沒有得吃，幸好得黃叔叔經常來接濟我們。」

小萬摘下眼鏡，用手帕輕拭眼鏡片，繼續說：

「黃叔叔一有空便會來探望我們，每次都帶很多東西來，除了一些日用品和罐頭等食品外，還會帶些零食給我。若時間比較充裕，他還會帶我和小冬出外玩，最愛是去看木棉樹，他說木棉樹就像英雄一樣正直。我還記得很清楚，黃叔叔經常這樣對我說：

『男子漢不一定要幹轟轟烈烈的事情，但至少要成為一個人心中的英雄！』

我當時心中就想，我將來長大成人，一定要成為媽媽心目中的英雄。而黃叔叔這句說話，小冬也經常聽到，相信她那充滿正義而又愛抱打不平的性格，應該是深受黃叔叔的影響所致吧。」

小萬仰望夜空，明亮的月光灑照在他的回憶上。

「阿一，你知道小冬手臂上的疤痕是怎樣弄致的嗎？」

「你剛才是說她曾發生交通意外嗎？」

「沒錯，意外發生時我也在場，至今仍歷歷在目。我記得當年小冬還是小學生，那一天，黃叔叔又帶我和小冬去看木棉樹，當時是木棉花落的季節，我們在撿已落在地上的木棉花，黃叔叔就待在一旁看著我們。就在此時，一輛失控的貨車高速駛至……」

「小冬被貨車撞傷了嗎？」

「貨車撞倒的不是小冬，而是黃叔叔。」

事隔多年，小萬回想起來仍不勝唏噓。

「當時的情景我永不會忘記……貨車撞倒黃叔叔後，再撞上樹後才停下來，小冬雖然沒被車撞，卻被從貨車飛脫出來的碎片割傷了手臂，血流如注的她，沒有理會自己的傷勢，只是一直跑到黃叔叔的身旁。我還清楚記得，當時小冬不停呼喊著：『爸爸，爸爸。』可惜他完全失去了知覺，沒有回應小冬，後來送到醫院已返魂乏術。我當時甚麼也做不到，只是無力地跪在地上，看著她的血和眼淚一直流淌，整個世界都充滿了傷痛。」

我默言無語。

「我討厭自己當時甚麼都做不到的反應，就連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口。所以我跟自己說過，以後我要盡力做好每一件事，不要再讓自己感到後悔。可是……今早你墮樓時，又令我想起黃叔叔被車撞倒這件事，我那種無力的感覺又再次出現。」

我看見小萬的雙手，已不知不覺間已緊握成拳頭。於是我安慰他說：

「小萬，你當時也被人捉住了，根本無法插手，何況我現在也沒有事啊，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你不要責怪自己了。」

「謝謝你，阿一。」

「那麼，小冬的爸爸過身後，小冬的生活如何？」

「黃叔叔過身後，小冬就跟媽媽相依為命，黃叔叔是警察，政府有撫恤金給遺孎，所以她們的生活不成問題。不過，我擔憂的是小冬的心，她曾跟我說，若不是當日她嚷著要去拾木棉花，黃叔叔就不會遇上車禍……」

「唉，要怪就怪那個貨車司機呀，怎麼會覺得自己要為爸爸的死負責呢？」

「她要這樣想也沒辦法呀，事隔多年，希望她已想通了吧。」小萬續說：「小冬又說過，心目中的英雄就是爸爸，她要繼續以爸爸為榜樣，要經常幫助別人。」

「難怪她的性格是如此正直。」

「可是，我總覺得她一味只顧別人，卻沒有好好愛惜自己，例如明明就很喜歡一條裙子，她卻不捨得買，但是購買朋友的生日禮物就毫不吝嗇。我看她就算是有了自己喜歡的人，也不會主動去爭取吧？就好像自己沒有資格得到幸福、沒資格被愛一樣。」

「小冬不會是已經有心上人了吧？」

「阿一，你不用緊張，我只是打個譬喻。不過實際上她有沒有心上人，就只有她才知道了。」

小萬突然站起來，從書包裡拿出了一枚書籤，然後遞給我看。

那是一枚用了一片木棉花瓣曬乾後製成的書籤，我問道：

「這是小冬送給你的嗎？」

「對，這個木棉花書籤是小冬小時候送給我的，上面寫的字應該不是她親手寫的，因為怎樣看也像是大人所寫的字。」

我翻過書籤背面，上寫著一行字：

我們愛，因為神先愛我們。

「小萬，這是《聖經》的金句嗎？」

「對，這是《聖經》的〈約翰壹書〉第四章第十九節的內容，意思大致上是說，因為神先愛我們，讓愛在我們心中，我們才會懂得去愛別人。這是勸勉我們要彼此相愛。」

我看著書籤，真心希望小冬能夠好好愛惜自己。1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XyF6oJmE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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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小萬傾談其間，不時也會遙望身處「連儂牆」的小冬，她正與Yuki談話，我只能看見她的側面。小冬好像知道我在看她一樣，突然往我這裡看過來，我們的目光在這一刻遙遙相對望，她即展現出笑容，並用力地向我揮手，我也向她揮手回應。站在一旁的Yuki看著我們，心情好像也挺愉快的。

就在這個時候，行人天橋上突然冒出約數十名穿上黑色手套、戴著口罩和鴨舌帽的黑衣人，他們從天橋上沿著樓梯湧下來，接近小冬她們所在的地方時，便高叫著口號：

「反堵路！保家園！」

然後就開始撕掉貼在牆上的便利貼，並破壞附近的橫額和海報。

「你們是甚麼人？」有學生高聲質問。

但這群來歷不明的黑衣人沒有回應，只重覆叫著同一個口號，並繼續大肆破壞，有學生見狀立即上前制止，卻被黑衣人暴力對待，他們開始見人就打，有些學生被打至血流披臉，更多的人受了驚，為逃避黑衣人的襲擊，失控地逃避離現場，向著我們迎面衝過來。

我大為緊張，立即與小萬一起跑過去與小冬她們會合，但卻被逆流的人群推撞。我看著遠處的小冬和Yuki同樣被人群擠擁著，我大叫道：

「小冬、Yuki！快回來！」

「阿一！小萬！」

小冬叫喊著，而原本在她的身後Yuki，此刻已被人群推開，在我的視線內消失。

現場十分混亂，我就像置身於逾百匹奔跑的野馬群之中，幾經艱辛，我終於成功靠近小冬。

「小冬，伸手給我！」

「阿一！」

我和她都伸出手，希望在逼迫的人群中能捉緊對方，可是就只差那一點點距離，我又被那些失控的人潮推開，小冬與我的距離又變得越來越遠。就在小冬快要被人群煙沒時，Yuki突然在她的身後出現，一手拖著小冬，一手將前面的人推開，終於成功與我和小萬會合。

「Yuki，到底發生甚麼事？」我問。

「現在不要問了，我們快離開這裡！」

在Yuki的帶領下，我們脫離了主要的衝突地點，退到比我們剛才所在的臨時自修室更遠的地方，在一個無人的帳篷旁邊席地而坐。

我終於可以稍為歇息。

「這些是甚麼人呀？怎麼見人就打？」小冬深感憤怒。

「我也不清楚，但這些人都刻意隱藏自己的身份，看來不是普通反對的市民。」Yuki說話同時，視線沒有離開過前方的混亂場面。

「我看這裡還不是太安全，那些黑衣人好像越來越多了。」

小萬說的沒錯，離遠望見，從天橋而來的黑衣人有增無減，他們還開始拆毀馬路上的帳篷，和那些用雜物築成的路障。

現場亦開始有人向黑衣人投擲雜物還擊，連原本用作穩定帳篷的磚塊，也開始被人用作投擲的工具，現場一時間磚塊、水樽及木板橫飛，十分危險。

Yuki說：「我們離開這裡吧，我稍後再約方叔叔會合就好。」

——碰！

一塊磚頭從後而來，在我的左耳旁邊飛過，直直的打中我面前的Yuki。

她應聲向後跌倒，前額頓時淌血，倒臥在小冬身旁。

這一刻，我的心臟恍惚停頓了。

「Yuki！」

小冬嚇得大叫，跪在地上，雙手扶著Yuki。

「救命啊！有沒有醫生啊？」

小冬大聲呼求，但現場十分混亂，一時間也找不到醫護人員。

眼前又有一塊磚頭飛過來，快要擊中小冬了！

就在小冬與磚頭不足半秒的時間距離下，我竟然反射性地一手把磚頭接住！

小冬被嚇得跌坐在地上。

「小冬，你沒事吧？」

「我沒事……阿一，你的手在流血！」

我的手掌血流如注，皮膚都被磚頭擦傷了，幸好只是皮外傷。

一直十分冷靜的小萬，剛才已用了他的手帕替Yuki按著傷口止血，現在只好用即棄紙巾按著我手掌上的傷口。

「痛……」

「阿一，你叫痛就不再有型啦！」

「小萬，我沒事。我們還是快點把Yuki送去醫院吧！」

被磚頭擊中的Yuki無力地卧在地上，幸好還有意識，但看來暫時不能從新站起來了。

現場比剛才更加混亂，雖然附近的警察已經介入糾紛，但我卻我看見有越來越多年輕人加入戰團，情況看來相當不妙。

我們正想合力把受了傷的Yuki扶離現場的時候，眼前又出現了三名黑衣人。

這三人似乎並非在搗亂的那一夥人，他們沒有戴著口罩和鴨舌帽，而是身穿全套西裝，衣著就如在學校天台遇見的那些人一樣，只是沒有佩戴黑色太陽眼鏡，讓我能清楚看見，其中一人的臉上有著三道明顯的疤痕。

「這個人是……藍虎？」

對我來說，藍虎數小時前還是個二十來歲的彪形大漢，現在已變成一個成熟的中年人，即使容貌再變，但把我一拳打飛墮樓的人，我肯定不會看錯。

想不到在這個平行時空，竟然也會遇到這個麻煩人。

剛才Yuki明明說過，這個時空的小萬已在二十五年前被他們捉走了，難道連年輕的小萬也要捉走？可是，他們怎會知道小萬在這裡出現呢？

我心裡不禁打了個寒顫，連忙跟小萬說：

「看來他們的目標是你，稍後你一有機會便快逃！不用理會我們了。」

「阿一，你不是他的對手啊！」小萬說。

「不打緊，我只是盡量拖延他們，有機會我便會撤退。」

「不，我不會走，我不可以再一次丟下你，我不要再後悔！」

小萬不肯走，就連小冬也堅持留下來，她抓緊我的手臂，目光堅定地看著我說：

「我也不會走！阿一，我也不要看著你再死一次！」

「小冬……」

我這個人，行事一向只重視自己的愛惡，對外界的事情漠不關心，不會關心社會，也不會關心別人，我就是「在街上看見別人不小心掉了東西，也不會上前提醒他一下」的人。但今天，這兩名與我不太相熟的人，竟然如此關心我的安危，頓時有一股感動湧上心頭。

可是，我們三人帶著受了傷的Yuki，要一起逃脫的機會實在不高，幸好他們只有三個人，只要幸運之神眷顧，我們還有機會。

藍虎身旁的其中一名黑衣人拿著手提電話，按了幾下，然後在藍虎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接著藍虎便對我們說：

「方萬能，我終於找到你了。」

沒有錯，這把聲音，肯定是藍虎。

「十日前你在研究室逃走了，想不到你原來暱藏在這裡，還假扮成學生，難怪我一直找不到你。」

藍虎說話的方式好像與我記憶中的有所不同，我記得在學校天台時，他說的話就像文言文似的，聽得我似懂非懂，如今再聽，他的本地話已說得十分流利。對他而言，已經過了二十五年的練習時間，本地話說得不好才出奇吧？

無論如何，我從藍虎的說話當中推測到，在這個平行時空裡被捉走了二十五年的小萬，在十日前終於成功逃脫了，藍虎就是來捉他的。

可能由於現場環境比較幽暗，他誤以為我身旁的小萬，就是他想捉拿的小萬。

「請你跟我走吧，我盡量不想採用武力。」藍虎說。

小萬想回答的時候，我抓緊了他的手一下，就是叫他不要說話。

然後，我暗中將逃跑的計劃，簡潔地告訴小萬和小冬：

「待會我一聲令下，小冬你就扶著Yuki往我的左手邊跑，小萬你就往反方向的『連儂場』跑，盡量躲進混亂的人群當中，預計藍虎會追著你，我就會伺機在中途截擊他。」

時間緊逼，我只能想出如此劣策，但總好過坐以待斃吧？

藍虎就如在學校天台時一樣，站在原地不動，捉拿小萬的工夫就由他身邊的兩名黑衣人代勞。

二人步步進逼，我即用力吸了一口氣，然後大叫：

「跑！」

兩名黑衣人被我突然的大叫輕輕嚇了一跳，可是，更令我嚇一跳的是，小萬和小冬竟然沒趁機逃跑。

我突然感到腦後生風，接著在我的左耳和右耳旁邊各有一塊磚頭飛過，直直地擊中那兩名黑衣人的前額，二人應聲倒地，昏死過去。

小萬和小冬沒有跟從我的作戰指示，他們選擇了與我並肩作戰，拿起地上的磚塊並擲了出去，竟出奇地準繩，命中兩名黑衣人。

「你們……真是！」

小萬看著我，展現出堅定的眼神，而小冬則俏皮地向我扮了個鬼臉。

「真是拿你們沒辦法……」

「我們說過不會再抛下你啊！」小冬說。

「不要放鬆！要小心藍虎！」

小萬提示大家後，迅速和小冬一起扶著Yuki向後退，而我則站到藍虎面前。

藍虎見兩名手下當場暈倒，於是親自出馬，一來便是向我打出一記重拳。

我深知他的拳是如何兇猛，故不敢硬接，我立即施展「秘傳太極」當中的「踏步天星」，這套依照北斗七星佈局而創的曲折步法，成功避過他的重拳。

藍虎一拳去勢漸老，立即又補上一拳，如是者連環出拳，動作乾脆俐落，虎虎生威，他的「九極拳」實在令人生畏。

我早已打算避免與他正面交鋒，甫一交手，我便左閃右避，幸好我所習的「秘傳太極」步法靈活，除了「踏步天星」外，還有「退步跨龍」和「轉步擺舵」等招式可交替應用，總算能躲過藍虎的猛招，但藍虎的拳頭和拳勁，有好幾次就在我臉門前擦過，故我一點也不敢放鬆，只要稍一不慎，隨時會被他打得粉身碎骨。

藍虎見我一直左閃右避，一時間似乎也束手無策，便收招後撤，說道：

「你是杜爾一？當年在學校天台的那個太極少年？」

「沒錯，我就是杜爾一！」

「當年你中了我的『沉勁拳』，我以為你已經死掉了。」

「我命大，死不了。」

難得藍虎主動跟我說話，正好給我多些喘息機會，亦可讓小萬他們趁機逃走，好運的話，能拖延到方叔叔趕到並找到我們，這是我們的唯一希望了。

於是我連忙說道：

「我沒記錯的話，大叔你叫藍虎吧？看來成熟了不少呢！」

「是嗎？但我看你似乎跟當年一樣年輕，『秘傳太極』果然有養生的功效。」

「我的『秘傳太極』著重養生，但你練的『九極拳』卻會傷身。」

「『九極拳』以直、狠、勁為宗旨，霸道無匹，每一拳都是生命的燃燒。」

「你為甚麼要學這種傷害自己的拳？」

「有何出奇？年輕人，道理其實很簡單，試問世間上，有多少人為了追逐金錢而放棄健康？分別只是，我是追逐武功而不是金錢而已。」藍虎理所當然地說：「要成功，就要付出代價。」

「『秘傳太極』在追求武功的同時也追求健康。」

「太極的確延年益壽，可惜若是死到臨頭，刀尖已指向你的咽喉，即使身體如何健康也於事無補。」

我又問：「你也是個習武之人，為何要做這種擄人拐帶、有違正義的事情？」

「你說正義？」藍虎半帶輕蔑的笑容說：「你懂甚麼是正義嗎？」

「我當然懂！」我說：「鋤強扶弱、儆惡懲奸、照顧孤寡，就是正義的作為！」

藍虎聽我說後，只是稍微低頭笑了一聲，並沒有再回話。

而在我與藍虎談話期間，我不時留意Yuki的情況，看來她的精神已好了一點，額上流的血也止住了。

小冬則一直拿著磚塊，卻沒有掟出來，應該是害怕會誤傷我吧？

至於小萬，他一如既往，在這緊急狀況下，低下頭，雙手合十禱告著。

也對，這個時候，我真的需要上天打救。1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uRWu38Ghw

✫✫✫

（第三章第一節完，第二節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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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正義的一方（第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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