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這之後,劉美芷支開派克和黃浩開起兩人的家庭會議。
母子之間達成一些共識,例如:先讓黃浩把自身情況認識清楚,以及三人必須盡快搬離開這裡的事情。至於劉美芷和派克的事情,黃浩表示只要母親對此覺得幸福,他並不想過多表達意見,但他會始終盯著派克,確保他對母親好。
接下來,在派克的安排下,三人南下來到了台灣南部。這是一個相對於北部更適合躲藏的地方。
派克也開始對黃浩進行異能方面的訓練。
他和黃浩站在新家的庭院裡,朝正在廚房內忙碌,並不時透過窗戶向兩人投來注意的劉美芷揮揮手。
劉美芷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這是對派克的部分,接著又轉過頭,對黃浩露出慈祥的笑容,這其中的轉變只有當下兩人才分得清楚,這邊不太容易敘述。
「媽媽很漂亮對吧?」派克露出一臉癡笑,傻呼呼地對黃浩說道。
黃浩覺得這傢伙一聲不吭就把母親拐跑,越想越氣,趁母親低頭做事時,用力踩在他的鞋尖上,讓派克忍不住痛呼出聲。
「唉唷!」他的笑容頓時被終止,扭曲的面容表達出深刻的痛楚。
劉美芷似乎有所察覺,抬起頭來看向派克,派克只能一邊抱著腳,一邊努力朝她展露出笑容。
然後他湊到黃浩身邊,壓低音量惡狠狠地道:「臭小子,你知不知道這大概是我這幾年來受過最大的一次傷害?」
期間,派克還不忘對望向這邊的劉美芷露出陽光和善的笑容。
黃浩聳聳肩,不把這句話當一回事。
「好了,看來得讓你對前輩有些尊重。」派克拉著黃浩背對廚房的方向,坐在庭院裡的大石頭上。
坐下後,他沒有繼續計較剛才黃浩踩他腳的事,而是開導道:「別老是愁眉苦臉,你的異能其實很強大。」
黃浩有些不信,吐槽道:「你確定?可以伸長縮短身體的某部位會強大?」
「猜猜我的異能是什麼。」派克卻不答反問。
「和光有關係?」黃浩想起先前眼睛差點被閃瞎那次,不由得猜測道。
「恩,可以這麼說。」派克頷首,但模稜兩可的態度卻讓黃浩有些上心,同時也激起他的好奇心。
只不過,黃浩並不是善於閱讀的孩子,猜了幾個故事派克都搖頭後,他便沒了耐性,逕自問道:「猜不到,到底是什麼?」
派克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用大拇指朝向自己說道:「你肯定猜不到,我的異能是來自於『賣火柴的小女孩』。」
黃浩先是一愣,似乎想說些什麼,又因為過於急躁,在張嘴時被口水嗆住,猛烈地咳嗽起來,讓派克連忙輕拍他的背幫他順氣。
等他緩過來後,第一句話就是問:「你是小女孩?」
派克挑起一邊眉毛,有些尷尬地道:「恩⋯⋯不是,是火柴。」
黃浩滿臉問號地看向派克,古怪的眼神讓派克有些不適,黑人大叔扭了扭脖子,然後說:「對,你沒聽錯,就是火柴。」
思考片刻,黃浩有些不確定地問:「是那種可以實現願望的火柴?」
派克眨眨眼,似乎是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誤解。
「我不太確定,但應該是不能。我的能力一開始只能冒出一些小火星,就和你現在一樣,跟傳說中的金箍棒遠遠不能比。」他指著黃浩的褲檔,提醒黃浩:你現在也只是根擀麵棍。
黃浩不太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於是問:「那你怎麼可以發出這麼強的光?」
「這就是我想和你說的部份。」派克得意洋洋。
「為什麼異能者會刻意追求故事中力量強大的異能?聯盟也會對這些擁有強大力量的異能進行特別追蹤和管制?還有關於末日的預言,你知道多少?」派克一連問出三個問題,卻都只得到黃浩的搖頭作為回應。
於是他開始解釋:「異能的來源越強大,能力者的成長越快。但這也並不代表最終異能者的強大程度,例如:我。我的異能來自於賣火柴的小女孩看見的那束光,其實就是火柴所發出的光,所以我在得到異能的一年後,就可以發出和火柴一般明亮的光和火焰。」
「可最終,我在異能者的排行榜上卻名列前茅。」在使用成語敘述排名的時候,派克明顯是帶著炫耀的心思,臉上有些得意。
黃浩知道以派克略微癟腳的中文來說,今天可以說得這麼順溜肯定是下過苦功,但他實在不想誇獎這個傢伙。而且,對方嘴裡的話也更吸引他的注意。
「你排行多少?」他忍不住問道。
派克沒有回答,而是這樣說:「排名並沒有多少實質意義,接下是要告訴你我能夠用這麼差勁的異能卻比許多異能者都強的原因。」
「什麼原因?」
「隱藏,和想像。」男人這樣回答。
「隱藏⋯⋯和想像?」黃浩完全不能理解。
「沒錯。隱藏你真正的異能,並利用你的異能做出更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火柴給我的異能並不強大,沒辦法像其他火系異能者一樣,隨手便製造一片火海,但我發現⋯⋯雖然我在火焰的能力上無法快速增強,可是我在閱讀賣火柴的小女孩最後一段時,其中一段敘述吸引了我的注意:『最後一刻看見了世界上最溫暖和最明亮的光』,這段話給了我一些啟發,我才發覺到,自己能夠輕易控制那些光的頻率。」派克開始長篇大論。
這些話對黃浩來說有些太過複雜,他不解地搖頭。
派克耐心地繼續解釋:「光的頻率越高,就能對物體造成越多傷害。紫外線已經能夠讓物體上的電子出現異狀,甚至產生光電效應,也可以經過照射破壞人類的基因,那麼頻率更強的光呢?」
不等黃浩回答,男人繼續說道:「其他人一直都以為我的異能完全和光有關系,只可惜他們猜錯了。也因此常常會找不到我真正的弱點,無法針對性克制我。」
見男孩還是一臉迷茫的神色,派克試圖引導道:「也許,你可以伸出手指,指著你想要攻擊的目標,然後喊出『靈彈』或『一陽指』之類的名號,接著用金箍棒快速捅穿那個位置,借此來隱瞞你真實的異能。」
「可是,我的速度沒有這麼快,還是會被看穿⋯⋯」黃浩有些猶豫。
「我說過了,你的異能還可以繼續成長。」
「你的意思是?」
「你的異能是金箍棒,它在西遊記的原文裡可以被簡稱為『定海神珍』。」派克如此說道。
「定海⋯⋯神珍?」黃浩努力思索這個詞裡的意思。
「這部分暫且不談,但你知道嗎?你現在還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異能,異能也還沒成長到最大上限。」派克暫時撇開這個名字,說起另外一個方面。
「在西遊記裡,金箍棒是可以定海的武器,我們保守估計至少也能長達十公里。而它在原著中變長和縮短更是一眨眼間的事情,你認為你現在在伸縮的速度和長度上有達到極限嗎?」派克又問。
黃浩繼續搖頭,但他隨即醒悟過來,等等⋯⋯那豈不是說,我的⋯⋯以後會長達十公里?
派克沒注意到他臉上古怪的神色,繼續說道:「如果你能做到這個地步,那麼以金箍棒無堅不摧的特性,你將可以狙殺十公里內的任何對象。而且他們甚至來不及看見棍子的出現和消失。」
黃浩的腦袋裡還滿是不健康的念頭,沒想到派克已經把話題引到殺人上,這讓他面容上浮現出一抹無法理解的表情,有些遲疑地說:「殺、殺、殺人?」
派克看他這副樣子,哪還不知道他心裏所想?這位即將成為黃浩繼父的人嘆一口氣,說道:「這條道路遠比你想像的還艱辛,如果你不能盡快適應,那麼死掉的不是別人,被殺的也不會是別人,只會是你。」
把這段話告訴黃浩,讓黃浩自行思考後,派克又將話題轉了回去。
「說回『定海神珍』吧。」
黃浩雖然有些沒了心思,滿腦都是殺人的事情,但他還是對於這個詞有些好奇。
「一根鐵棒如何能做到定海的效果?」派克先是這樣問,見黃浩還是搖頭後,男人笑了一下,就像是他也不曾想過黃浩可以回答出這個問題一般。
這些天派克依靠自己過往的經驗,仔仔細細地研究一番金箍棒的特性,現在就是要將自己的猜想都告訴黃浩,讓黃浩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可以透過練習來確認其中一部份。
「萬有引力⋯⋯或者說是重力,其原理經科學家推估,是因為物體的質量過大,所以壓塌了附近的空間,這才造成萬有引力的現象。而在質量越大的物體附近,時間會過得越慢,那麼⋯⋯我們假設金箍棒的質量已經大到幾乎可以靜止附近的時間呢?那麼定海是不是就理所當然了?」派克諄諄引導道。
然而,黃浩卻像是聽天書一樣,完全不懂。
派克挑動眉毛,也看出黃浩聽不明白,於是他換個說法。
「那麼,試著想想看。它的變長或是縮短,在其他人眼中會快到看不見,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在我們眼中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說⋯⋯」黃浩眼睛一亮。
「沒錯!」派克讚許地點頭。
然後,他們異口同聲道。
「只要我的棒子伸縮得夠快,別人就不會發現被捅?」
「你的異能抵達最大上限後,可能可以停止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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