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到鏡界之門時，黃浩從半空中穩穩地摔落，冰滑梯到此為止，而他也跌了個狗吃屎。
派克緩緩降落在他身邊，神情有些困惑地問：「你是不是哪裡得罪到她了？」
冰女巫在異能者中也算是小有名氣，派克聽說過她的名號幾次，她的名聲一直都不差，可以說是善良守序陣營的能力者，而且她還是「那個」組織的人。
不過想到是「那個」組織，會這樣惡整黃浩好像也就不奇怪了。
「我也不知道⋯⋯」黃浩本來還期待會發生像漫畫中那種「意外接觸」的豔遇，沒想到冰女巫直接讓他一頭撞在冰塊上，然後一路慘叫著出醜，最後也不給個緩坡，直接就摔得他七葷八素，好不容易緩過來後，黃浩只好齜牙咧嘴地爬起身。
「光照者閣下，那我就先離開了。另外，希望這次的合作還算愉快，冰女巫代女巫議會向您問好。」冰女巫站在不遠處，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
派克舉起手表示回應，其實他和冰女巫哪有什麼合作，只不過這個冰女巫也是個聰明人，沒有直說請光照者不要介意剛才的冒犯，反而將她的示好賠罪說成是合作，這樣派克如果還介意剛才的事情而拿喬，那也就太小心眼了。
何況，女巫議會本來就是個不弱的在地組織，與之結交對黃浩來說並不是壞處。
別看冰女巫把黃浩摔得這麼慘，那群女巫本來就喜歡惡作劇，可以對他這麼「溫柔」已經是很和善的態度了。
而且，即便只是看在光照者的面子上，黃浩對冰女巫也有很高的結交價值。
派克帶著黃浩再度穿過鏡界，回到地球。
黃浩見冰女巫離開，忍不住問道：「什麼是女巫議會？」
派克偵查周遭，隱約感知到一些氣息，他有些詫異，門的這頭竟然沒有發生大戰，愛麗絲和桃樂絲究竟打算要做什麼？而守在門外，或剛才出來的異能者難道沒注意到她們嗎？
雖然心裡裝滿困惑，派克還是回答黃浩：「女巫議會是個異能者組織，裡面成員都是女性，有著各式各樣的異能，雖然行為模式偏向正面，但和她們打交道的時候還是必須多加小心，為了達成目標，她們並不介意使用任何手段。」
黃浩想起對方剛才的穿著，頗有同感地點頭，那擺明是色誘，要是男性異能者看呆了眼，在交手的那瞬間大概就會失去性命，可以把身體以這種方式運用在戰鬥上，果真是不擇手段。
派克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糾正道：「冰女巫應該是在附近游泳，恰好過來，否則⋯⋯她們對於那些敢佔她們這方面便宜的人，通常不假辭色，而且會用更危險的惡作劇來報復。所以，和她們交流的時候最好不要懷有佔便宜的心態。」
隱約知道自己哪裡冒犯到冰女巫的黃浩愣住，只能呆呆地點頭。
隨即，他就被派克一把拉住，派克扯著他快步向樹林深處離開，黃浩注意到，身後的鏡界似乎又踏出幾個人，派克真的是無時無刻都在遵守自己立的規矩，盡量少和異能者接觸，以免洩漏任何關於光照者的資訊。
兩人一邊走著，黃浩思考很久，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她們⋯⋯都怎麼對付那些亂看的異能者？」
派克有些詫異地看他一眼，問道：「對剛才的冰女巫有興趣？」
「沒⋯⋯不是，我的意思是⋯⋯」黃浩頓時語噎。
派克沒有繼續打趣他，而是說道：「女巫議會如果只是合作交易，那會是個很好的對象她們在這方面的名聲很好。但千萬不要在她們面前表現出輕浮的樣子。曾經火女巫就直接將一名異能者燒成灰，僅僅只是因為該名異能者沒控制好自己的嘴巴，用下流的話調侃了另外一名女巫。」
黃浩沒想到女巫議會這麼兇悍，只是出言不遜就被燒成灰，嚇得抖了一下，但仍有些不甘地說：「可是她剛剛穿那樣，很難不亂看吧？」
派克瞟了他一眼，將黃浩心裡的想法看個明明白白。他說道：「平常來說，她們的穿著都偏向保守，會在外面罩上一件斗篷。而裡面穿什麼就不好說了，我聽說有名異能者不知道怎麼發現火女巫外袍底下什麼都不穿的習慣，於是他便想趁火女巫飛行時偷窺，結果也被一把火燒個乾淨。」
兩人聊起男人最愛的話題，關係瞬間拉近不少，雖然火女巫燒死了那位心懷不軌之徒，但也因為有這種傳聞，那名脾氣暴躁的女巫總是時常成為其他人交談時的材料。
黃浩輕咳兩聲，搖頭甩去眼中的嚮往，問道：「她們⋯⋯都能飛嗎？」
想起自己的異能，他實在不知道金箍棒能怎麼飛，就算能飛⋯⋯他也不想被一根棒子帶在天上飛，那也太難看了。
就像這次在鏡界裡趕路，派克是全身發光地漂浮，冰女巫則是姿態優雅地在冰上跳躍，他如果被一根棒子扯著向前飛，那畫面太美黃浩都不敢想像。
「女巫議會裡有一名女巫的能力很特殊，可以製作很多特別的道具，其中就有可以飛行的掃帚，還有防窺探的外袍，不過不是每個女巫都喜歡用掃帚飛行，例如剛剛的冰女巫有許多方式可以快速移動，就很少見她騎在掃帚上。」派克解釋道。
他恰好捕捉到黃浩眼底一閃即逝的羨慕，開導道：「飛行不過是對抗重力的一種方式，或許等你的異能成熟後，也能找到屬於你自己的飛行方式。」
交談之間，兩人已經來到派克安排好的撤退點。
他們在這裡東摸西扒了一陣，拿出隱藏好的大背包，便直接開始換起衣服來。
這個時候，派克突然說道：「聯盟的人來了。」
「什麼？」黃浩一時沒聽清楚。
派克指向天空，黃浩順著他的手指望去，一架直升機正倚靠著螺旋槳，停在鏡界之門上空處。
「他們不怕異能者嗎？」黃浩有些好奇。
派克不屑地哼了一聲，反問道：「你以為他們沒有異能者？」
黃浩一窒。確實，如果國際異能管理聯盟沒有異能者，他們如何抽出異能者的異能？如何抽出異能者的記憶？如何對抗其他異能者？又怎麼壓得住異能者的反抗？
「能力者世界排行榜前十，聯盟就佔了四席。」派克冷冷地說道。
被他這麼一提，黃浩突然想起自己剛才就有的疑問，不禁問道：「光照者排第幾？」
派克一愣，似乎沒有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
雖然神色有些古怪，但派克還是回道：「第九。」
黃浩張大嘴巴，難怪剛剛冰女巫看見派克像是老鼠遇見貓，這可是世界排名第九的異能者！
「排行榜不過是異能社依據收集到的戰績排出來的排名而已，很多人之間並沒有真正交過手，而且能力者之間的生死對決也不是只看數據就能夠決定結果。」派克淡淡地道。
黃浩似懂非懂的點頭，突然想起剛才的愛麗絲，問道：「那愛麗絲⋯⋯」
派克知道他想問什麼，一邊換著衣服，頭也不回地說：「剛才的愛麗絲是鏡界之主，擁有比我還強大的力量，不過⋯⋯或許是因為受傷，也或許是因為她還『醒著』。所以，就像是遊戲中被設置好行為模式的怪物首領，雖然擁有很強的力量，戰鬥技巧卻極為生疏。」
「愛麗絲的異能珠和作夢有關係？」黃浩的聯想能力很好，迅速聽懂派克的暗示。
「沒錯，如果剛才的愛麗絲是閉著眼睛⋯⋯我預估不了，得遇上才知道。」
黃浩有些驚訝，沒想到派克竟然給「夢遊狀態的愛麗絲」這麼高的評價。
「不要小看任何鏡界之主，那是沉浸於汙染源深處的力量，不是我們這個尚未汙染的世界所能想像的。」派克嚴肅地叮囑道。
兩人換好衣服，正要離去，卻看見天空突然冒出一個大火球，伴隨而來的還有爆炸聲與不強的衝擊波，原來是直升機被炸了。
派克眉毛一挑，有些驚訝地喃喃自語著：「火女巫也來了，難怪剛才她那麼有恃無恐。」
「就是那個⋯⋯」黃浩一時想不到好形容詞。
派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替他接下去：「外袍裡面不穿的火女巫。」
兩人相視一笑，不管他們的這抹笑容有多猥瑣，至少在黑夜中已經被遮掩了。
「趕快走吧，如果是火女巫和聯盟打起來⋯⋯那就有好戲看了，不知道聯盟這次來的是誰。」派克招呼著黃浩動身道。
很快，派克就知道聯盟這次派來的是誰了。
直升機在被炸掉後幾秒，又像是倒帶般，在空中迅速恢復成原本的樣子。
「竟然是⋯⋯二號！」他這次再也沒有辦法好好管理面部情緒，臉上直接表露出震驚的神色。
「那是誰？」
派克沒再和他多說話，而是拉著黃浩扭頭就走。
「快走！路上再跟你解釋。」
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RQtrpvuw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