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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霆離開後,她一個人呆坐在房間良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SUZtewWut9 維尼
手機震動了一下,高霆發來了訊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6GeRXh2heR 維尼
『明天放學後,要不要兩個人一起去吃點東西?我知道一家義式料理蠻不錯的,吃完後我們也能在附近的公園散個步聊聊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I1U7rUvKkC 維尼
她逐字讀過,眼淚緩緩淌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4RkKISh61j 維尼
高霆。她一遍遍無聲默念他的名字,每念一次,就感覺自己又從深淵之下爬上來些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ZcO9kT2Fp5 維尼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bgkCHYgqWR 維尼
她沒有回覆,邊啜泣著邊退出了視窗,line列表中還躺著一個新訊息,發來的人用的是系統默認的頭像,旁邊寫著林談兩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vzw5TSyfAM 維尼
『看到消息聯絡我,我會幫助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qjG5FEAz0S 維尼
「這個人還挺愛淌渾水的嘛。」房間裡響起一道聲音,「他該不會煞到妳了吧?因為明明就不干他的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eEpvdhmKZT 維尼
韓心玥走到她身旁坐下,微微伸了個懶腰,「妳男朋友傳的訊息不回覆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nhEXaedQX9 維尼
許佳晴看向掛在牆上的全身鏡。鏡中映出了坐在床上、正伸著懶腰的“自己”,她明明沒有開口,鏡中的人卻隨著韓心玥說話而嘴巴一開一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ie2dWCWNnY 維尼
韓心玥再次奪走她的身體。但這次她已經不再驚慌失措,只是被一種心如死灰的絕望給淹沒。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pcbKh7UHFe 維尼
「妳……到底為什麼要殺高霆?」她垂下眼看著地板,聲音微弱且無力,「如果妳的目的是要取代我,難道不應該為之後做打算嗎?妳想要以後都在牢裡度過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hjAFhvpgsd 維尼
韓心玥噗哧笑出了聲,許佳晴沒理會,只是兀自繼續道:「我們……就不能找個合適的相處方式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RRCF0Qrh74 維尼
「妳想得也太美了吧,告訴妳,我又不是真正的韓心玥,正常的思維也套不到我身上。」她以食指抵著額頭,「這世界上是沒有能讓死人復活這種好康事的,扭曲的願望只會喚出更扭曲的東西,總之,韓心玥的本身去掉那些真善美,餘下的忌妒、瘋狂、憎恨,這些才構成了現在的我,懂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tujjbr7g0y 維尼
「我已經失去理智了,」韓心玥以輕柔的嗓音呢喃,「我現在只想發洩積累的怨恨,你們越是恐懼,我就越覺得輕鬆,所以,我不會停手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jpiq1lo4Fm 維尼
窗外傳來了浪潮聲,下一刻,鮮紅的液體倒灌入房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bQ17CQto14 維尼
「什麼!」許佳晴睜大了眼,看著液體漫過腳踝、膝蓋、大腿,「不要……不要!」她衝向房門,但透明的手卻一次次穿過門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啊啊啊啊啊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3lbdyaafaZ 維尼
她放聲尖叫,那些液體很快就淹滿了整個房間,她全身都浸在其中,細小的泡泡從嘴邊溢出,模糊的視野中,她看見韓心玥從容的微笑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mdxhcQUS5L 維尼
「我掉進河裡時其實還沒死,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在水裡擴散,然後冰涼的河水灌進我的口鼻,一點一點將我殺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n83ahJtsUa 維尼
許佳晴激烈地掙扎,黏滯的液體不斷地從指間流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UCHRR8gWV7 維尼
不用多久,帶著鐵鏽味的液體就湧入了氣管,眼前因過於痛苦冒出一陣陣白光,隨之而來的是意識逐漸渙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bQcmcyOoE2 維尼
「對了,那時我過了幾天才被找到,模樣很不好看,不過妳不用擔心,反正這又不是真的血水,妳不會真正地“死去”,這樣也就不用擔心身體被泡發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PDckGGSLas 維尼
在意識消失的下一秒,房間內的液體消失無蹤,屋外再度傳來浪潮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u8AOJAAdG2 維尼
「不,」她查覺到了韓心玥的意圖,嘶啞地扯開喉嚨尖叫,「妳不能這樣對我!不要!」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bBLLOsHJcl 維尼
液體又一次衝入房間內,許佳晴再度感受到漫長而難熬的窒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gqiLjpatyJ 維尼
一旁,韓心玥饒有興致地翻看手機的line對話,悠悠地開口,「妳男朋友那邊我幫你答應了喔?明天先放過他一次好了,我也蠻想再吃吃正常的食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QlTCvfuwx5 維尼
這一次,似乎又花了更久的時間才完全陷入黑暗。而後的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許佳晴已經無法思考,理智崩潰到已經連自己是誰都無法想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xa2UgqRfFD 維尼
她死去了一次又一次,在沒有盡頭的折磨中,卻連尖叫聲也喊不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OeMDgzacrx 維尼
朦朧間,韓心玥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對了,林談說的那個“完全放棄的辦法”是有的喔,只要根除了自己願望的來源就行,舉例來說,許願能變成富翁的只要有覺悟一輩子討飯,這種詛咒是可以擺脫的。去掉了扭曲的根源,也就能去除附著的詛咒,很簡單的道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KQh1U7LDyw 維尼
一隻手穿過了水幕,輕輕地點了點許佳晴的眉間,「所以,只要妳能捨棄整張臉皮,是可以擺脫我的,不過妳應該也沒那個膽啦,因為沒有美貌頂多當個被人嫌棄的醜八怪,失去了整張臉皮,那可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怪物了,不是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TZOoJpXRCr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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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傳來了鳥鳴聲,天已經亮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YpyeKvwncE 維尼
許佳晴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盯著半空某處。在歷經了無數次的折磨後,韓心玥似乎是覺得膩了,在不知何時收手離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bWTg3xS5Jp 維尼
這樣的情況,以後一定還會發生,韓心玥永遠不會放過自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KijUFh9WCL 維尼
「嗚……」口中發出了壓抑的嗚咽。不行,別再想了,再想下去就真的要瘋了。在一片混亂中,許佳晴只能靠著清數自己的呼吸次數來維持神智,她甚至不確定自己之後是否還能過著正常人的生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SjrCaOHcc3 維尼
手機震動了一聲,打破了死寂。她直覺是高霆發來的訊息,在幾秒後伸手去勾了放在地板上的手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5iVrLXf4Ri 維尼
但是,來人不是高霆,是陳詩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FTRGhwW5yb 維尼
現在是早上七點多,陳詩語什麼都沒說,只是傳來了一段影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22uBRpCmuX 維尼
她心底有一種近似絕望的預感,但手還是不由自主地將影片點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XcrbZI3EOa 維尼
影片開頭是一片喧鬧聲,背景很昏暗,不過看的出來是在某個酒吧的卡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Yomsp5mdNa 維尼
『來啦,壽星要灌酒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uoecodVXSU 維尼
『白癡喔別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fmK4OVyN4N 維尼
影片中,幾個班上的同學在互相笑鬧,似乎是特地為其中一人舉行慶生派對。鏡頭晃了晃,高霆略帶迷茫的臉在下一秒出現。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RMDIjQGRqo 維尼
『哈囉?』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臉,『他是不是醉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8JtdhB6UIT 維尼
『去去。』另一隻手過來拍掉了那人,『不是說了他酒量不大了嗎?幹嘛一直灌他,有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0DPhTUaXDO 維尼
那聲音是陳詩語。其他同學好像也習慣了她的說話方式,只是笑嘻嘻地回應了幾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V4S4nIZWfs 維尼
『成翰,手機借一下。』她說,拍攝者將掌鏡的位置交給了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BLq2pBIWIn 維尼
陳詩語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打開,首頁顯示了時間日期,九月二十三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CEdl6QgiGW 維尼
九月二十三日,許佳晴瞳孔微縮,那天是她“交易”後的第八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nxammwkVqe 維尼
『日期,看好了啊,九月二十三。』鏡頭裡,陳詩語說,而後她點開相簿,翻出了一張相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5gejU8smAI 維尼
相片是在大一迎新宿營時拍的,在照片邊角許佳晴的正臉正好對著鏡頭,那是她還沒換臉前的容貌,大餅臉配上細長狹小的眼睛、眉毛稀疏、鼻子大而塌陷,和一邊正合照的陳詩語幾人的光鮮亮麗有著天壤之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AtqmELNbaJ 維尼
『高霆,醒醒。』陳詩語輕拍他,他原本快闔上的眼睛睜開,模糊地應了一聲,『你這幾天為什麼一直跟在許佳晴後面?她的臉是整形過的,這樣你也可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PpaT6HjAoa 維尼
她將照片中許佳晴的那一塊位置拉大,湊近高霆眼前,『你看,以前她長這樣,你吃得下嗎?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l8KhPvyIE9 維尼
高霆緩緩推開了陳詩語的手,但陳詩語繼續將照片湊近追問道:『幹嘛不看,你不就喜歡這種的嗎?再看仔細一點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g3zWHwqiS5 維尼
『幹!』高霆終於不耐煩了,他擺擺手,口中含糊地道,『拿走啦,醜死了,噁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LTHy566ar4 維尼
那一刻,許佳晴屏住了呼吸。她的手開始發抖,整個人彷彿置身於冰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wyHwWCtErP 維尼
影片還在繼續撥放,陳詩語的笑聲刺穿了她整個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nAyhIV0Xyq 維尼
背景裡有人問陳詩語在幹嘛,她回只是想給許佳晴準備一點小驚喜,後者立刻領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YQg0Y3Wztb 維尼
『高霆他喔,上次那個英文系大三的也是追到手後就沒興趣了,說到底他就是顏控,許佳晴整形後蠻漂亮的,感覺是他喜歡的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xeArXaqyKZ 維尼
『喂,講什麼呢!』陳詩語不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VGHwojHXAK 維尼
『不是……我是覺得,高霆搞不好只是想上人家而已,應該是沒放真感情啦,我跟他高中就認識,他一直都是這副德行,我是這個意思。』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SlHis5moHW 維尼
陳詩語嘖了嘖嘴,『過來,幫我掌鏡一下,拍我們兩個就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YojgSCs1xN 維尼
『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MxKvDNZCY8 維尼
陳詩語半扶起高霆,輕輕搖了搖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N9GHjUgzfQ 維尼
『欸,高霆。』陳詩語輕點了點嘴唇,『你這幾天都冷落我是不是不太好?這樣,親我一下就原諒你,怎麼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osi8s9mEn3 維尼
接下來,許佳晴看見營幕裡的高霆沒有猶豫地親了陳詩語,二人唇瓣相觸,纏綿了許久,周圍陡然爆出陣陣興奮的起鬨。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gY5TM5Ef2w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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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聲,手機被她大力丟了出去,撞到了牆上反彈,螢幕四分五裂。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s4whCXtVal 維尼
「為什麼?」許佳晴扯著自己的頭髮,「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ZtGoHNoN9M 維尼
手邊一切看得到的東西。椅子、小櫃子、馬克杯、筆筒、檯燈都被她掃到了地上。她拿著已經碎裂的手機砸向了書桌,木質的桌面出現了一個淺淺的凹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ox1pkP4Czz 維尼
痛苦充斥了內心,她像個瘋子一樣,用身體一次次衝撞牆壁,直至力氣耗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p5oBIz7OTi 維尼
眼淚糊了一臉,她看見韓心玥又出現在面前。「真可憐,我早說了,他不是什麼好東西。」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TdAWiRrbCx 維尼
「我、我要殺、殺了他們。」她全身劇烈顫抖,口水從嘴角溢出,「我要殺了他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jrktm6tyPj 維尼
「好。」韓心玥抱了抱她,很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那就這麼做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38PENANAuAA9OntM65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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