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麼資格插手他們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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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他用這種無所謂的語氣說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我：「你問我憑什麼插手？要是沒有你們的話，我應該還在為地獄工作、被地獄庇護，白騰御和王墨雲，他們都是我在人間的依靠，也不會就這樣離開！」我撕心裂肺地怒吼。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什麼需要我多作考慮了：「要是沒有你們理想國，我就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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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兩件事情，我們分開來講吧！」對比於我的激動，理想王的語速不急不徐：「如果沒有理想國，你確實不會變成現在這樣——葉璃是奉命來殺你，怎麼會讓你活到現在、還和你並肩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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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有如當頭棒喝，立即堵住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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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他說的確實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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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對於白騰御和王墨雲的事情，」看不見理想王的臉，但是從他的聲音和若隱若現的眼眸裡，卻感受得出來一絲確確實實的笑意：「白騰御在死前，已經告訴你是誰殺了自己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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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語句再度令我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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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騰御當時確實說了一個名字，但是我始終都沒有把這當成一回事來相信。當時他已經快死了，說不定只是隨口說出一個自己比較怨恨的人，不值得隨便當真——何況那個人，是一名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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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會手刃凡人，不是和理想國煽動天界的天使反叛成為墮天使，是一樣的道理嗎？能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不是他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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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在這場對質佔了下風也是這個原因：沒有證據證明那名天使是受了理想國的煽動，也沒有根據說明那個天使和理想國有過接觸，甚至受其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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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皆是無法明瞭真相的羅生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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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除這兩點，你還有其他反抗我們的依據嗎？」理想王的口氣懶洋洋地，好似這唇槍舌劍僅僅是一場飯後的閒話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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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樣，你們是擾亂秩序！」我有些急了，自己都不明白自己說的就是是對是錯：「天國和地獄，以人間為緩衝，是千年來維持和平的秩序，然而你們卻試圖攻擊所有地區，現在我們惡魔和墮天使聚集在人間戰鬥，本身就是你們造成的一場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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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理想王沒有馬上接話，而是若有所思地凝視了我一陣子：「王殷嵐，你說這是我們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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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答，只是瞪著他，口中微微喘著氣。他這麼一反問，我反而不知道應該怎麼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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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思考一下，王殷嵐。」理想王一點都不急，彷彿這一切，全都是他的計：「為什麼我們會在這裡進行戰鬥呢？我不是已經利用你，利用這個通道把我的人送進地獄去了嗎？我們需要在人間對上的敵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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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間對上的敵人……那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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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們。」他永遠泰然自若：「執行著與天堂作對的工作、逃離了地獄宣判的死刑，最後再與我們理想國為敵，名聲響亮於天界地獄，天使和惡魔之間，眾人稱之為無翼的魔王……我們在人間對上的敵人，不就是你嗎，王殷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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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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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會成為戰場，是因為你在這裡喔！」理想王的聲音平淡，此時卻重於當時我在地獄聽見的死刑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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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是……引起這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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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璃一直在旁邊傻愣愣地聽著我們的對話，現在她的身子一震，好像想和我說些什麼，又沒有空隙可供她插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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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命運吧，王殷嵐。」理想王說著，帶著挑釁和嘲弄的意味：「你還不知道為什麼你沒有羽翼吧……不是因為你階級低人一等，而是正好相反，你的階級比大部分的惡魔和天使還要更高。我現在就告訴你吧！你根本不算是一個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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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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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時代注定要有這樣的人嘛……擾亂或推翻現有秩序，更有機會開創出另一個完全不同的時代，在你們之間最出名的，就是兩千多年前的抵抗天使路西法。且不說天使與惡魔，人間就曾出現不少這樣的人了，只是他們並不一定成功，有些失敗而必須忍受後世千百年以來的詬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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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感到腦子有些沉重而混亂。全都是我不曾接受過的資訊，一時之間，我竟難以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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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殷嵐，之於惡魔，」理想王的聲音近在咫尺，卻如遠在天邊：「你……是一個注定要改變一切的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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