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康甩開了Athena的手。
阿康很想原諒Athena,但他做不到。
經過Athena的解釋後,他相信Athena之後沒有再找Thomas,今晚也不是跟Thomas幽會。
他最在意的,是Athena心裡有Thomas的位置。
阿康:「Thomas對你嘅影響力實在太大,只係你自己唔知。」
Athena︰「咩影響力呀!」
阿康:「Sorry呀,我之前曾經喺你用緊電話上網嘅時候,偷睇過你輸入嘅密碼,發覺你仍然用緊Thomas嘅生日日期。『Lee921014to』,Thomas係姓李㗎,你係姓杜㗎!就當係我小氣啦,我接受唔到你所有登入密碼都有Thomas嘅痕跡。」
Athena︰「啲password我用咗好多年㗎喇,我唔想再去記過另一組密碼。我可以即刻改晒佢㗎!」
阿康:「就當呢個係你嘅習慣,我冇怪過你。但係,上次喺你舊屋間房,書枱上面同Thomas嘅合照,你又點解釋?你同Thomas分手已經咁多年,依家已經拍第三次拖,點解你仲未肯摵走張相?」
Athena︰「我講過,之前兩個前度都冇介意過,所以我一直懶得摵落嚟。如果你真係唔鍾意,我可以即刻返去摵走佢,撕爛佢,揼咗佢。」
阿康:「仲有,上次睇你啲舊相,我發現你中學時期好鍾意著鮮色衫,但自從大學開始,你就轉晒著沉色嘅衫。呢個轉變,實在太明顯。我問你,係咪Thomas以前同你講過,鍾意你著沉色嘅衫?」
Athena︰「邊度係呀!點解你會咁諗?著衫嘅習慣係會隨住年紀會有唔同,根本就同其他人無關。」
阿康:「你唔好呃自己啦!我睇返Thomas好耐之前嘅facebook post,佢有講過,你著沉色嘅衫好好睇,著鮮色衫會太過eye catching。之後你同佢再post有你出現嘅相,你已經全部轉晒著沉色嘅衫。」
Athena︰「係,佢最初可能改變咗我某啲習慣,但習慣咗嘅嘢唔會咁容易就改到,就算我之後改唔到,都同佢無關。」
阿康:「可能係啦。我咁講並唔係想你改密碼,並唔係想你撕爛你同舊愛嘅合照,並唔係想你改變著衫嘅習慣。我只係在意,佢對你嘅影響力,一直都有存在,以前有,依家有,將來都會有。我唔想同你拍緊拖嘅時候,你心裡面係諗緊第二個男人。」
Athena︰「我唔會再諗起佢㗎喇,你信我啦,我做得到㗎!」
此時此刻,Athena只求阿康原諒。她確是因習慣和惰性問題,才會多年不改密碼,不抛掉與前度的合照,以及一直保持穿衣的習慣。她完全估不到阿康會發現此三點,並用此作為質問自己的理由。但自己心裡面仍有Thomas,是鐵一般的事實,她無法辯駁。
阿康:「你依家可唔可以同我講,你已經冇再鍾意Thomas!」
Athena望著阿康,停了數秒,然後回答阿康:「冇呀,我冇鍾意佢!」
阿康:「你都係接受唔到你仲係鍾意佢呢個事實。我問你吖,點解你會鍾意『默契』呢首歌?明明呢首歌都唔係你嘅年代,點解你會無端端鍾意呢首歌?」
Athena聽到阿康有此詢問,已知道阿康的意思。
Athena︰「其實你已經知道,點解仲要問?但我可以同你講,呢個都係唔關佢事,我係覺得好聽先鍾意,就算我依家仲係好鍾意聽,都唔關佢事!」
當阿康搜尋Thomas以前在Facebook上的帖文時,除了發現Thomas曾經說過喜歡Athena穿深色衫之外,他同時得知,「默契」這首歌,根本就是二人定情的歌。這是Thomas喜歡的歌,剛好歌詞又代表到二人之間的感情。
阿康:「其實你可能自己都唔知!從呢啲生活上嘅細節,加加埋埋,令到我覺得,Thomas真係一個對你好重要嘅人!你可能會覺得我喺雞蛋裡面挑骨頭,去針對你同Thomas之間嘅嘢,但我就係感覺到,感覺到你個心係有Thomas呢個人。」
「阿康,你……你要我點做,你先會原諒我!」Athena再次淚流滿面,並拖著阿康的手。
阿康:「其實……其實我初時係好激動㗎!我諗唔明點解你要咁樣對我,點解你同我拍拖,你都可以諗住第二個男人!但係我講咗我嘅心聲出嚟之後,我覺得個人反而平靜咗。」
阿康續說:「Athena,我好鍾意你,真係好好好鍾意你,我從來都冇掩飾過!我好珍惜呢段感情,但並唔代表我要包容你所有嘅嘢!就算我相信你唔會再搵Thomas,亦都唔等於你個心會冇佢嘅存在。我可以接受到你唔夠愛我,但我接受唔到你心入面有另一個人。」
Athena未能作出回應。
阿康:「我再問多你一次,你要老老實實咁答我,唔好再呃我。你心裡面係咪仍然掛住Thomas?」
Athena知道不可以再對阿康作出隱瞞,但又講不出口。她根本不能在阿康面前說自己心裡記掛著Thomas。
二人沒有再說話,持續了整整一分鐘。
最終阿康打破沉默,忍痛說出今晚最不想說的話。
「分手啦!我唔想再拍多幾年拖,感情再深啲嘅時候,先發現你根本係鍾意其他人多過我。依家都只係拍咗四個月拖,依家放手總好過幾年後先分。」
「唔好呀阿康,唔好分手呀,唔好!」Athena邊哭邊說。
換轉是以前的阿康,如果看見Athena哭著求他原諒,他一定會忘記Athena的過錯,並用最快的速度去原諒Athena。Athena是他最深愛的女生,是他花了很多心機和時間才追到的女生,他又怎可能讓Athena傷心太久!
但現在的阿康,確實原諒不了Athena。
阿康:「呢三個幾月以嚟,我會無條件咁為你付出,亦都唔介意自己付出得比較多,我做每一件事都會先諗咗你嘅感受,我先會做。我以為我鍾意你,所有嘢都係冇問題㗎,所有嘢都可以解決到㗎,但係,原來我都會介意,介意你唔夠愛我!」
Athena仍然緊握著阿康的手,仍然是淚流披面。
阿康:「你就當我自卑心作崇啦!我同你始終都唔係太合襯,Thomas真係會比較適合你!既然佢忘記唔到你,你又忘記唔到佢,咁我再棟喺度都冇乜意思!」
說罷,阿康再次甩開Athena的手,準備離開。
阿康:「我走喇,我返自己屋企喇,我遲啲再過嚟擰返啲嘢走。」
Athena︰「唔好走呀!唔好呀!」
阿康:「我覺得,我都係適合住公屋多啲!其實我一早就應該要知道,屋邨茶餐廳同酒店fine dining嘅餐廳,根本就係兩個世界,大纜都扯唔埋!」
阿康終於離開,離開了這個二人一起居住了只有三個月的家。
Athena非常傷心,知道自己徹底傷透了阿康的心,但不知怎樣挽救這段感情。她一整晚都睡得不好,翌日醒來,感到十分頭痛,很不舒服,於是向公司請了病假。
她自醒來之後,一直都呆坐在梳化上,沒有做過任何事,也不知將要做甚麼。
Chloe得知Athena請了病假,於是她經WhatsApp問Athena哪裡不舒服。
「心好痛」
Athena連詳細一些的內容也沒心情去描述,只回應了這三個字。Chloe再打電話給Athena,Athena也沒有接聽。
Chloe知道Athena有心事,也記得阿康昨晚打過電話給她,問過Athena的行蹤,知道二人可能出現問題。Chloe決定請假,去找Athena。
Athena見Chloe親身前來找她,忍不住再次落淚,並緊緊擁抱著Chloe。
由於Chloe也認識Thomas,而且有出席當晚的聚會,所以Athena決定由頭到尾,將整件事情向Chloe說起。
Chloe︰「原來發生咗啲咁嘅事!你有冇攪錯呀!」
Athena︰「我知錯喇!你鬧我啦!」
Chloe︰「你唔怪得阿康會嬲你㗎!唉,總之嗰晚我就唔走啦!其實嗰晚邊係我男朋友嚟接我吖,佢只係打嚟問我幾時返,我順勢想撇甩Thomas喳嘛!」
Athena︰「根本都唔關你事!就算嗰晚冇發生任何事,Thomas佢都會再搵我,事情可能都會發生!」
Chloe︰「究竟你想點㗎?你同阿康一齊,心裡面仲有第二個!雖然我知道你以前真係好鍾意Thomas,但都已經係過咗去嘅事,你依家個男朋友係阿康呀!」
Athena︰「我知呀,但我真係控制唔到自己個心諗乜!自從見返Thomas之後,我先知我個心原來仲有佢!唉哎,好想死呀!」
Chloe︰「咁你去死啦,我都幫你唔落!」
雖然Chloe刻意請假找Athena的原意,是來安慰Athena,但她也是理性的人,現在反過來直斥Athena的不是。
Chloe︰「唉!件事唔發生都發生咗,要諗解決方法。OK,我嚟問你,你究竟鍾意邊個多啲?」
Athena︰「我唔知呀!」
Chloe︰「阿康啱啱先同你經歷咗咁多嘢,你竟然唔係答鍾意阿康多啲!你同佢先係真實㗎,Thomas嗰啲已經係N年前,過去咗嘅虛無嘢嚟㗎!」
Athena︰「我覺得我好對唔住阿康,要咁樣hurt佢,但佢叫我要老實答佢,我個心入面有冇Thomas,我唔可以再呃佢話冇!」
Chloe︰「不如你真係同阿康分手啦,就當係放過佢啦!」
Athena︰「我唔想冇咗佢!」
Chloe︰「如果我頭先問你鍾意邊個多啲,你係答阿康嘅話,咁就仲有得救,我哋一定會諗方法幫你氹返阿康返嚟。但你依家答唔出呀,我點幫你呀!」
霎時間,Athena未能回應Chloe。
Chloe︰「你知唔知阿康有幾鍾意你呀?連我呢個旁觀者都feel到啦!如果你埋沒良心,同阿康講你心裡面已經再冇Thomas,繼續一齊嘅話,你只係會繼續傷害阿康。」
Athena仍然默不作聲。
其實,Chloe已客觀地分析了二人之間的關係。阿康似乎已不在意Athena跟Thomas接吻的事,而是非常介懷Athena心中有Thomas;而Athena同時喜歡兩個男生,就算跟阿康繼續相戀,對阿康都是不公平。
二人的關係,已接近終結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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