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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寫：秦小詩
撰寫：秦小詩
協力：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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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衛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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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敘想要的香豔重逢最終還是實現了。
他被小閑撩撥地吻著，一時間有些難以抗拒。但是他並不想在自己的房屋裡發生這種事，他怕弄髒床單、或者是布藝沙發的墊子……又或者是些其他需要清洗的東西。同時也顧忌現在這樣的深夜，奇怪的聲音會引起鄰居的注意。不過他也沒將心思過多地放在思考這些只有不衝動、不情不自禁時才會思考的煞風景的議題，他最近學會了欣然接受。
至於懷裡的姑娘小他十一歲、還是他朋友的女兒——這些他在這一個多月中基本上都忘得差不多了。
現在想起來這些似乎有關道德的事，他的心中也沒有最初那麼駭人的波瀾了。
「唔……」
她很懂得把握分寸，知道這時候就要把三敘推開。他們還是有些默契在的，三敘一下子就知道這也許就是小閑對他的“懲戒”，撩撥他卻又突然中止。
他鬆了口氣。
小閑卻一臉玩味地盯著他看，盯得他的臉燒得通紅。
「這就是……閑的懲罰嗎？」
「這就算懲罰嗎？是不是太便宜你了呢？」
小閑挑著眉毛，做作地搖著頭，手蹭了蹭自己的脖子。
「我餓了。」
「我知道了……」
小閑就近拽了把椅子坐在餐桌附近，她愉悅地聽著三敘壓低著聲音，小聲碎碎念：剛剛還說自己不算餓……
她打開手機，告知她還在異國休息整頓的同事她已經安全到達居所。
高橋一般會拖個個把小時才會看她的消息。她也就順帶著編輯起他離開前需要處理的收尾工作明細。
她剛寫完一條，就覺察到來自前方的光源被阻擋。
「是、是我在給我的下屬——」
她的緊張突如其來，她突然發現上一段感情對她的影響並沒有完全隨時間而去。
雖然對她來說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哦哦，先吃點東西吧，看看這個？」
她鬆了口氣，三敘並不是那種佔有欲太過極端還愛裝作大度的男人。
聽到三敘語氣中想要掩飾卻難以掩蓋的炫耀，就也忍不住好奇將注意力轉移到他拿著的墊著廚房紙的托盤上。
淋著花生巧克力醬的可頌、焦糖布丁、撒著糖粉的生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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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情人節的回禮。」
「不應該是14號嗎……」
「那時妳又不在。」
「這……好多啊……是專門去店裡買的嗎？」
「是我這幾天做的，直到昨天，我都是每天做一些，想起來就做些，不知不覺就……」
「特意給我的嗎？」
三敘聽到她這樣問，抽抽鼻子，反倒有些羞赦。
「……其實只是想看看自己做甜點會怎麼樣吧，只是順……碰上白色情人節而已。」
「我親愛的男朋友。」
她拿起一個有點受潮的可頌送進口中。
「你最好不要否認。」
三敘坐下來，他看著咀嚼著甜點的小閑，對她的“質疑”不置可否。他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
「可惜，已經三天了，酥皮都軟下來了。」
「我本來是想提著這些東西去接你，所以才提前做好……形式大於意義。」
小閑看了他一眼，接過水杯。
「不哦。意義不小於形式。結果今天只剩下意義了。」
「哎呀……」
他眼神飄向別處，想要回避這個問題。
她小聲笑著抓起水杯伸直手臂，要他再幫自己倒一杯水。
「我很開心，開心到剛才的生氣毫無價值。」
三敘拄著頭笑了起來。
她卸去紅唇的嘴角沾上的花生碎，有點忍不住想要伸手擦掉。他發現粉底之下她的皮膚沒有那麼好。不知道是不是不習慣那邊的水土或者工作壓力太大，她有些憔悴，眉尾還有一顆小小的粉刺。
再想想剛剛她濕噠噠站在門口時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知道是該心疼還是該覺得她可愛。
「好吃嗎？」
三敘還是想多看看她，他也喜歡她吃自己做的甜品時心滿意足的可愛模樣。
「當然啦，這可比那種敷衍人的某某大廚訂做的三角巧克力慕斯蛋糕好吃多了！」
三敘拄著下巴的手放了下去，他有點不明所以。
「妳想吃三角巧克力慕斯蛋糕？」
他的“我好像不會做”或者“下次我做給妳”就要脫口而出。
「不，我不愛吃那種東西。」
小閑有點嚴肅地擺了擺手。
她沉默著看了看手裡的甜點，有些局促。
「是……是我前男友，我想起他每年3月14號都送我一模一樣的回禮。」
她喝下一口水。
「不過男性嘛……」
實際上不光白色情人節，生日、聖誕節、新年、紀念日……
不過男性嘛，能在意那麼多“節日”就很不容易了。
小閑心裡也對自己也是每年都在同一家店裡買不同口味的巧克力的行為不齒，都差不多。
「可不要隨意上升到整個男性群體哦，閑。」
他輕輕戳了一下小閑的額頭。
小閑眨眨眼低下頭。
「之前彌生也愛過這種節日，雖然不說出來，但是給她回禮她也會很開心。」
「她也喜歡在可頌上淋花生醬。」
「彌生？」
「啊……是我……之前那位。」
她放下只咬了一口的甜點，不做聲響地舀起布丁。
「我必須要強調，並不是誰的特色，花生醬和可頌的搭配本就很好吃。」
她感覺話題不太合適，只默默地吃著東西，也不去看三敘。
「……那，美國怎麼樣？」
她搖搖頭。
「住的還習慣嗎？」
她還是搖搖頭。
「工作不順利嗎？」
「其實……還算可以，只是我的下屬高橋君有點打不起精神，差點弄出差錯……如果帳目最後對不上的話我們又要在那裡呆上一週了。」
「想到我又要一週後才能再見到你……我就強迫他跟我一起通宵做完了最後的工作。」
她想了想，最後決定補上：
「在酒店樓下的咖啡廳，是公共場所，24小時有服務生待命的那種……嗯……小組的另一個女助理也有來給我們送宵夜，應該有監控錄影……所以……」
她又沉默了下來。
拄著腦袋的三敘看著她，示意她布丁要被挖得塌掉了。
「抱歉，不該提她的。」
「沒什麼，我沒那麼介意。」
「何況……你大概很愛她。」
三敘愣了一下，隨後笑了起來，想要點菸的手也有些抖動，香菸差點掉出去。
「妳在說什麼啊。」
「哎呀，妳的聯想能力真是夠豐富的。」
「怎麼說呢，確實是有感情的，不過那有什麼用呢？」
「如果說對她沒有感情誰都不會信的，只不過我們已經離婚了，啊……協議離婚呢，沒有打官司。妳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的吧？」
「我又沒結過婚，不知道。」
「哈哈哈……看來文月律師最拿手的離婚官司不能教會妳這一點呢，小姐。協議離婚呢……除了有不可補缺的問題之外，就是感情已經不足以維持以兩人為核心的家庭了。」
「雖然，這是所有離婚發生的前提。」
他撣了撣菸灰。
「不過，我和她的情況……維持關係的，也就只剩下感情了。三年，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我們的感情最後也就……只剩三年這麼多。」
「她也為我付出了很多，我很對不起她。」
「所以……是彌生小姐主動提出的離婚嗎？」
他吸著菸點了點頭。
「假如需要維持一個家庭的感情與年份是正比關係，那麼我和她的感情停在三年相對應的數值上，但時間還一直在繼續。」
「然後遇到了妳這個小鬼。」
藍灰色的菸霧將臉頰的輪廓渲染得模糊起來。
「你喜歡我嗎？」
「沒有男人會不喜歡妳的。」
「那你呢？」
「我也是男人啊。」
「你喜歡嗎？」
「……」
他捏著菸蒂，還剩半根的香菸在菸灰缸裡被碾滅。
他看著逐漸熄滅的火星，目不轉睛地說出口。
「喜歡。」
他抬起頭時，她的表情依舊很嚴肅。
「怎麼啦？」
「你不會不舒服嗎？高橋君的事。」
「高橋是誰？」
「跟我一起出差的男性。」
三敘有點摸不著頭緒，他不知道“不舒服”究竟是指什麼。
不過他似乎知道為何她要這樣問了。
「我不是個很愛吃醋的人。」
「你不會覺得他跟我有什麼吧？」
「嗯？為什麼要這樣想？就因為你們一起……出了個差嗎？」
「也不會因為住同一家酒店就打電話給前台接待問東問西吧？」
「……即使我會，我也不會承認啊。」
他拍了拍小閑的手背，要她放下心來。
他猜測是提起前任的事讓她也有所回顧。
他想，閑的前男友真是個多疑的人。
——還好，自己不是那種無理的男人。
甚至有些自豪起來。
「妳值得信任，妳挑選的下屬也一定令人放心。」
順勢將她的手攥住。
「妳認識他可比認識我久多了，要是真有什麼……妳哪裡還會在這裡聽我講話，手還被我握著。」
她緊張的神色稍有緩和。
「如果我說認識你比較久呢？」
三敘笑了笑。
「我就會說，我認為妳還是比較喜歡我。誰知道我這個落魄的人有什麼魅力，把妳迷住了。」
她的臉頰抵著三敘的胸口，後來接著含糊不清地嘟囔著些什麼話，三敘一句也沒能聽全。但他想，也無非是一些兩週不見的思念，故作嬌嗔的語氣肯定也不乏對他沒能赴約的埋怨和工作上的煩心事。玻璃窗和雨水的聲響加上她的小聲碎語，雖然他的耳根一時難以習慣，還是對這種可愛的聒噪思念已久。
他摟著她在沙發坐了許久，客廳的燈也沒有再打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的聲音也小了下來。
他不敢動彈，怕自己的手一動牽引這一側的肩膀也有變化，驚醒舟車勞頓現在昏昏欲睡的小閑。
「……所以我說……高橋那個計算……根本……」
「嗯？」
三敘猛地低頭看她，她也正被自己昏昏欲睡間的話語驚然得坐起。
在一片昏暗中對視。
「妳累了吧，還是先去休息吧。」
雖然這樣勸她，但一時間三敘不知道怎樣處理才好。有些煩惱起來。
他的臥室只有一張一百五十公分寬的單人床，同時也只有一床被褥。
最開始他是不希望她住下的。
但還是找到了她的手。
「那……去哪裡睡？」
「臥室。」
三敘領著她離開了沙發，她揉了揉眼睛，說她還不想睡，她含糊不清地打趣說自己還想做些別的事情。
「……現在很晚了。」
他紅著耳根，想把她塞進自己的臥室後逃開。
「你去哪？」
這樣想著，他拿著自己的外套就要走出臥室。
「去客廳。」
三敘有些無奈地看正十分自然就坐在床沿擺弄著靠枕的小閑，他笑著皺起眉，叉腰思索著，最終開了口。
「哎呀，都是妳，我只有一床棉被的，又沒辦法打地鋪……」
「你不和我一起睡嗎？」
小閑調整著枕頭，看向他。
「去睡沙發了。」
「我們睡得下的，床很寬敞。」
小閑雙手伸進衣服解開內衣，短袖的下擺被伸向後方的胳膊卷起。三敘在眼神接觸到她淺色的衣物邊緣和裸露在外的皮膚時就加快了邁向臥室房門的速度。
就在他快要拉開門的那一刻，搭著外套的那只手臂被牢牢挽住。
她笑意盈盈地說：
「我們就只休息，好好休息。」
事情不像那樣，用“我們只休息，不做越格的事”把羞怯的戀愛對象騙進了被窩，接著又用一堆厚臉皮的話去一步步突破對方的底線。
這種事情大概不會出現在他們身上。
雖然本來就在一起睡過了，但這次是第一次不在酒店。
而更何況是自己的家裡，自己的臥室，自己的床上。
蓋著自己的被子。
好像沒什麼區別，但是對三敘自己來說有有點突如其來的不可言說的意味。
徹夜難眠的三敘這樣想著。
隔著兩層薄薄的衣衫被柔軟的胸部摩擦的手臂希望她主動違約，被細膩的皮膚觸碰的小腿神經也敏感起來。
三敘嘆了口氣。
他好像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正好填補鬧鐘走向清晨時卡頓的間隔。
「三敘。好冷……」
「早……早安。」
小閑艱難地披著被子撐起身體，又伏在躺平的三敘的胸口上。
「你……好像沒什麼精神？」
寒冷的空氣沒等入侵掀起的被窩，就又被阻擋在兩人之外。
「還好吧……」
「沒睡好嗎？是因為……我？」
她支起身體想和他對視。散落的髮絲掃過他的鎖骨。
「……不是啦。」
敞開的襟下風光讓三敘有些挪不開眼睛。
小閑順著他的眼神找過來，緩緩地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我不信。」
說罷，俯身要吻上去。
三敘神情中有被看透的難堪與羞澀，他連忙否認，手擎住她的手臂，不要她繼續下去。
但是他也沒有拒絕，只是下意識開口說，
「現在是不是太早了……剛剛五點、還是不要……」
逐漸清醒的小閑故作嚴肅地眯起眼睛，盯著顧左右而言他、眼神閃爍的他好一會兒，最後挑了一下眉毛，直起身子，掀開被，下床向盥洗室走去。
「是啊，太早了，還是去洗漱吧。」
三敘愣了好一會兒，才被鑽進來的冷意叫醒。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三敘聽到她的催促，才扭扭捏捏地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盡力掩蓋自己的異常，趁她在衛生間門口打哈欠的閉眼間隙溜進盥洗室。
他繼續剛才對一時口快的懊悔，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鏡子裡一臉失落的自己，拍拍自己的臉頰，然後嘆了口氣。
好在洗漱之後，他躁動的身體似乎也恢復正常了一些。三敘正想著今早的早飯要怎麼準備，推開盥洗室的門，卻發現那雙修長的腿交疊著呈在他眼前。
他穿著寬大短袖的小女友，正倚著牆，歪著腦袋等他。
唇間，還銜著一枚小小的銀色方形包裝。
他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但是還是有些難以控制的臉紅。
她沒有理會寬大的短袖滑落露出她光滑的肩頭，一邊拿下保險套向三敘致意，一邊向他走來。
三敘沒有表達什麼，只是順應著小閑的節奏，接下了他剛剛沒有得到的吻。
小閑有些濕潤的唇瓣印在他的嘴唇上，她間斷著做出輕微的張合的動作，三敘的嘴唇愈發感到有些黏膩。手偷偷鑽進他的睡衣，慢慢攀上他寬闊的後背，順著脊骨和肋骨的紋路移動起來，漸漸向他的腰窩滑去。
三敘的鼻子下被她溫熱柔軟的鼻息攪擾，唇上的肌膚變得灼熱麻癢，背上腰間被撫摸的肌膚也傳來迷亂的訊號，大腦似乎一時間無法解讀，難以消化的神經回饋擠得他有些頭暈，只好又將注意力拉回嘴唇上的糾纏。
三敘聽到自己的呼吸聲越來越重。
他主動回應了這個還算是一直在點水的吻，也開始想要在她唇間索取些什麼。
他感受到了小閑突然間笑出聲的氣音，沒等他有所思考，他的嘴唇便接觸到了她柔軟的舌尖，下一刻，他就按捺不住和她糾纏在一起，儘管他笨拙得讓她有些難以專心享受這個來之不易的吻。
隨著吻的逐漸激烈，三敘只好彎下脊背，摟住小閑，以讓站立的兩人更加穩定。他的手也在唇舌的水嘖聲的渲染下不知不覺挪到她纖細而有彈性的腰肢上，拇指下意識地隔著衣服摩挲著她腰間的肌膚，腦海中的畫面也被打上了意亂情迷的粉紅色調濾鏡。
「啊……哈……」
好像時間是長了一些，她踮著腳有些站不住，先離開了這一個吻，眼神迷離地喘著氣。
「不是說……不要嗎？」
三敘稍微平復了呼吸，手指還在下意識地擦動著，笑著回答她：
「這不是為了配合妳嘛……勉強配合……」
她聽上去對這個回答還算滿意，手從他的睡衣中緩緩退出來，搭在他擱在自己腰際的手，注視著他的眼睛。
「要不要，換個地方放？」
「那……換哪裡？」
三敘沒等她動作，就自己找了起來，他向下摸索，順著她的曲線移動，隔著不算太厚實的短袖勾勒出了她內褲的邊緣，觸碰到一點點沒有被短袖下擺蓋住的翹臀。他感受到臉上有些發燒，耳道深處傳來了陣陣嗡鳴。但現在不是停下的時候。他的手停頓片刻，就伸進了短袖的下擺，直接朝她的雙乳進攻。
「這裡……怎麼樣？」
他沒有客氣地直接挑逗起小閑的乳尖，用食指和拇指稍微用力地揉捏，待它們變硬而堅挺後，又讓整只手覆蓋在上面，指尖輕輕地用力捏她渾圓柔軟的乳房，掌心壓在她敏感的乳尖上，隨著手指回蜷的節奏手掌壓著硬核也進行著摩擦。
「嗯……」
她的呼吸聲沒有減弱的跡象。
見她雙眼輕闔，眉頭舒展，雙臂又開始摟抱在他的肋間並逐漸收力拉進兩人的距離，三敘也開始有些得意，手慢慢離開。他吻了一下小閑的額頭，觸碰到了幾縷髮絲。重重地揉了幾下她後腦鬆軟的頭髮，將她緊擁進懷中。
「……去臥室吧？」
她竟有些靦腆地在他的懷中點了點頭。隨後，攥緊了他的手。
三敘把剛拉開沒多久的窗簾又拉緊，關好門後，才不緊不慢地走向床邊。他在回想如何主導一場承歡，但是偶爾衝撞神經和理智的欲望催促他不要想太多，硬生生把他剛剛複習的步驟攪亂。
不過，他總是要記得是從接吻開始。
他坐在床沿，主動去吻靠著靠枕半坐著的小閑。這次他的小女友沒有仗著自己的吻技展開火急火燎的進攻，而是配合三敘，輕輕地，慢慢地，給著他回應。三敘的舌頭在她的口中停留、短暫地纏綿、再分開，她的手也遊走在三敘的前襟、腹部，一一解開三敘的睡衣扣子。三敘感覺到她正逐漸進入狀態，但這只是個開始。
他分開了唇舌，凝視著小閑，脫下了自己已經被她基本褪掉的睡衣直接拋到一旁，手空下來時也來掀起小閑短袖的下擺給幫溫柔俐落地脫下了下去。
小閑此時只剩一條淺色內褲穿在身上，她靠在靠枕上，調整了一下腿的姿勢，望向正看著自己一言不發的赤裸著上身的三敘。
她覺得有些被冒犯，問出她最關心的問題：
「你不會覺得我小吧？」
三敘這才收回神來，三敘津了下鼻子，吸入空氣讓自己清醒的瞬間用手捏了一下鼻翼。
他扶了一下眼鏡，打量起來她赤裸著的線條飽滿流暢的身體。不過，實際上她的胸確實談不上大。
他被好看的胸型吸引得有些挪不開眼睛，她抱著手臂，擋住了一小塊乳暈，乳尖也被遮掩了起來，隨著她說話時肌肉的浮動，若隱若現，撥弄著三敘的視覺神經。
「喂！」
「哦……沒有……妳看，我發現這裡有顆痣。」
他沒有沒有停止觀察。他伸出手指點在了她左側胸口靠近乳房的黑痣上，隨即整只手覆了上去，向下滑動，覆住凸起的柔軟。他俯下身去靠近她白皙的脖頸，細細碎碎地啄吻在她的肌膚上。小閑聽到了夾在溫熱的呼吸中含糊不清的一聲
「好美……」
她有些茫然，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去迎合讓三敘也感受到愉悅。但是她也是選擇靜靜地享受三敘的“欣賞“，享受著三敘的嘴唇親吻自己的肌膚和三敘的手指揉捏自己胸部帶給她的快樂。
恍惚的她忽然被含住乳尖，舔舐乳暈的酥麻與溫熱濕潤刺激，讓她忍不住出了聲音。她的手臂也不受控制地攬住三敘的脖頸，手指放平在他的背上開始蜷縮。
「嗯……嗯…………」
手臂逐漸抬起，手指順著三敘的脖頸走進他蓬鬆的髮絲，在她被舌尖挑逗時而輕微挺起身體，手指也在他耳根附近的頭皮上摩擦，三敘的呼吸聲變得凝重而急促，他的臉頰與耳朵感到灼燒，一側的大腦仿佛當機，眉骨連帶著頭皮都發麻，酥麻順著脊骨一直伸向後背像多米諾骨牌一樣連接到尾椎骨末端。
他覺得差不多了。
他深呼吸，再度睜開眼時，小閑正面色緋紅，唇齒微啟地看著他。她夾緊雙腿，並著屈向一邊，三敘雙手手指撐開她的內褲，引導她放開雙腿。她難得有些扭捏地抬起了她的腿，三敘褪下她最後一件衣物。他知道她扭捏的原因了，小巧精緻的內褲擋片已經被洇透，離開她身體時還連著淫靡的絲。陰唇上泛著透明晶瑩的汁液，似乎還要往外湧……
她反著手捂住嘴巴，露出不同於之前的羞澀。
「別看啦……」
三敘從恍惚中回過神，將手中的小巧衣物放在一邊，滿腦子都是張合緩緩流出愛液的畫面。他咽了下口水，準備進入正題，脫掉睡褲時才發現自己的分身已經完全興奮了起來。
被盯住凸起的三敘難免有些不自在，但還是脫掉內褲，釋放出他有些猙獰的充血的第一性徵。
「怎麼了……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做……」
三敘的耳鳴越來越嚴重，他都有些聽不清自己的話了。
「我……那之前……根本想不到你這樣一張斯文的臉下竟然是這樣的……」
她的眼神飄到了房間的某個角落，聲音也越來越小。
這似乎不像她，但似乎確實是她。
撕開銀色包裝，穿在了興奮的自己身上。
「你不要全插進去，留一些在外面……要不然……我會痛……」
三敘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龐，拇指緩慢滑動留下曖昧的溫度還在她眼瞼下的皮膚上。
她順著他的力道分開雙腿。
「好，我會注意的。」
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樣，潤滑充分，讓他進入得十分順利。三敘感受到被緊緊裹住的溫暖，動起來稍微會費些力，肉壁的凹凸紋路刺激著他的神經。他試著慢慢動起來，可是她的深處好像又要把剛剛抽出一點的他重新吸進去。敏感的前端一直在剮蹭。從小腹傳遞出來的快感很快順著脊柱回饋到了他的鼻腔、頭皮，他張開嘴巴，大口地喘著氣。身下的小閑也壓抑不住地仰起頭，收緊夾在他腰側的大腿。
遲來的思念竟在這一刻被喚醒，他的左肋下溢出莫名的情感。
三敘在她的聲音中逐漸加快了速度，他只覺得再多一點、再加快一點他就能無限趨近那個讓他渴求的頂峰，下體在緊密濕滑的洞穴中抽插，手在被他的臂膀摟住的小閑後背上尋覓，她伏在自己肩頸處的喘息聲都令他動情，空出手來與她的手相扣在一起——
他覺得下體一陣濕潤，肩膀愈發疼痛，小閑難以抗衡他帶來的快感，只能咬他的肩頭，抓他的後背，企圖讓自己保存片刻理智。
「啊……」
抱在一起的兩人喘著粗氣，久久沒有離開對方的身體。
三敘聞聲，撫摸她尚未消退激情而起伏劇烈的身體，試圖安撫她的後背與發燙的後頸。
「嗯……我在聽。」
他的耳鳴也在消退。
「三敘……好厲害……把我吃掉了。」
有些恢復清醒的她緊緊抱著三敘，下頜抵在他的肩上，她轉過頭，吻在了三敘的耳後肌膚。
「……啊對了，檢查一下保險套，破掉了就麻煩了。」
「喔……喔……好。」
她好像一直對安全措施很謹慎。
這很好。
三敘有些遲豫著鬆開手臂，離開了她的身體，心不在焉地想要將注意力轉移回自己身上。
「你很喜歡我，對嗎？」
「啊？……嗯，喜歡。」
站直身體的三敘的思緒再次被攪散，他的視線聚焦在她身上。
三敘看了她一眼，又立馬將視線收回到自己腳邊的垃圾桶。
「跟你做，我很開心。」小閑伸出手去將剛剛離開她的三敘拉過來，他沒能站穩，整個倒在她的身上。
「你的肚子好軟啊。」她捏了捏三敘腰上的肉。
「說到哪裡了……你好重啊……」小閑伸出手臂緊緊地摟住眼鏡被彈飛，陷入一片大霧中不敢動彈的三敘。
她將他拉近一點，貼在他耳邊一字一字地說：
「我很開心，也很滿足——」
「哇……」三敘一下子又失去了剛才的從容，他慌亂了起來。他突然想起他們第一次在酒店的表現不佳了。
小閑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麼。
「那一次不算喔？」
「什麼算不算啊……時間也不早了，有沒有餓？要不要補充下體力？我去做早飯——」
「沒到六點呢，你昨天又沒有睡好，而且也一直是你在動……我們再睡一會兒吧？」
「……也好。」
他被小閑落在臉頰上的吻安撫，事後纏綿的曖昧溫存讓他更加不捨。
小閑摸到了他的眼鏡，為他戴上，視野中的小閑逐漸清晰，還有她身旁的剛剛兩人交合的痕跡。
他想起了什麼，從床頭櫃中取出紙巾，輕柔地幫小閑清理起來。
「啊……我自己可以的……」
他搖了搖頭，在清理好自己後，將紙巾丟進垃圾桶。
「我本該去隔壁房間取清潔濕巾的，但是……」
「但是——」
他笑了一下。
「我暫時還不想離妳那麼遠。」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ey6qI2KV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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