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陰雨連連,連到延陵掛劍閣做木雕的元總管都意興闌珊,他問春杏,「還有酸梅湯嗎?給我上一盅來。」
春杏一面擦著花瓶,一面回道,「大小姐來這裡彈琴,我給她燉了荷葉冬瓜薏米湯,給你上一樣的好嗎?」她正準備去小廚房拿灶上溫著的湯,不料元總管又問,「大小姐什麼時候走的?」
春杏擦了擦手,回道,「莫約一刻鐘前。」
她見元總管匆匆收了木雕大流星步走了,外頭的雨正淅瀝瀝地下,她緊追在後,「元總管等等。」
元總管拿了斗笠快步消失在雨幕之中,春杏追到門口已經看不到人影。她本來想讓元總管帶一把傘走,看天色雨還會下大。
她回了延陵掛劍閣繼續手上的工作,本來應當穩穩當當地擦完花瓶,她卻差點摔了花瓶,才剛拿火摺子燃香,她卻因為動作太慢燙了手,手忙腳亂點完香卻又撞上擺香爐的小桌子,差點將香爐撞倒,連忙用手捧著香爐,幸好香是剛燃的,否則她兩手非要燙出水泡不可。
她為什麼這樣心慌意亂?只因為元總管追著大小姐離開嗎?她就這麼不是滋味?
春杏想起幾日前見元總管做木雕,他用珍貴的烏木雕小鴨子,那小鴨子憨憨的,非常可愛,她目不轉睛地盯著元總管做木雕。
她一下子端酸梅湯來,一下子又問元總管餓不餓,灶上有剛蒸的豬肉包子,元總管吃飽喝足了,她還是在他周遭打轉,「我還做了糖蒸酥烙,元總管吃不吃呢?」
元總管瞅了她一眼,不一會兒春杏端來一盤奶香甜酥的糖蒸酥烙,她直盯著他看,不知不覺又開口,「小廚房還有棗泥山藥糕。」
元總管歎了一口氣,「然後呢,你一直餵我吃東西要餵到什麼時候?」
春杏嚥了一下口水,她因為被看穿而雙頰發燙。元總管向來說話直接,這句話她接不了只好落荒而逃,臨走時不忘裝沒事人,「棗泥山藥糕蒸得差不多了,我得去看看才行。」
元總管不忘打趣她,「給我端一盤來。」
元總管大概想不到她臉皮厚若城牆,還敢應話,「好!」
這次上了棗泥山藥糕後她不敢留在現場,只好裝忙離開。她躲在後面擦著香爐,一面打著哈欠,忽然聽見元總管叫她,「春杏,幫我收一收桌子。」
她擰好了一條乾淨的抹布走出來,卻見到桌子早就收拾好,盤子整齊地疊在木盤上。她只好訕訕地說,「多謝元總管,我這就收走。」
元總管卻說,「春杏,閉起眼,手伸出來。」
春杏還以為元總管要罰她不認真工作,只顧著湊熱鬧,想像中的鞭子沒有落在掌心,落在她的掌心的是一個小小的的東西,她偷偷睜了一條縫偷看,看見她的掌心擺著一隻烏木的小鴨子。
她驚訝地「啊!」了聲,只見元管事俊朗的面容微微笑著,他收著雕刻刀也不多說話。春杏像一隻嘰嘰嘎嘎的小鴨子,拼命的問著話,生怕她晚一點問元管事他就走了,「元管事,烏木不是很貴重嗎?你送我這個真的好嗎?」
元管事回她,「烏木是很貴重不錯,被我胡亂雕琢一通,也就不值錢了。」
「元管事,你真是一個好人,我一定會好好收藏!」
「我算什麼好人,只因為給了你一個不值錢的木雕小鴨子嗎?呵。」
春杏反駁,「哪裡不值錢了,它對我來說非常貴重!」
元管事起了興致,問她,「這麼貴重的東西你打算怎麼處置?」
春杏笑瞇了眼連草稿也不打就回,「找個佛龕放著,早晚三炷香,元管事覺得如何啊?」
那是春杏第一次看到元管事忍俊不住笑了,他揮了揮手便走了。「隨你,扔了也可以。」
如今那隻小鴨子放在她胸口的暗袋裡,隔著薄薄的布料緊緊貼著她的胸口,讓她無來由的安心。
大雨停了,春杏將窗簾拉好,她正要鎖門,卻遇見元總管渾身濕淋地走回來。
「你怎麼了,我給你拿塊乾布擦擦身體。」春杏看著元總管面色不善,手裡緊緊攥著那塊冰綃的帕子,心裡猜想元總管的異常說不定與大小姐有關,無論他們怎麼生了嫌隙,讓元總管負氣而歸,她總不能視若無睹。
當她拿了乾布出來,還沒遞到元總管手上就被他扔了。春杏也不生氣,她就是無奈。她的視線落在元總管手上,他掐住帕子的那隻手正在流血。
她伸手向那隻手,她的手被元總管揮開,元總管怒道,「關你什麼事?」
春杏不是一遇挫折就退縮的個性,反而會迎難而上,她回元總管,「我請你將帕子還給大小姐,如果因此讓你有不舒服的事,怎麼會與我無關呢?」
元總管發怒,將帕子丟到外頭的樹上,「還什麼還,這帕子她沒有幾十也有幾百,整個玄劍山莊的莊產多少,一方帕子她會看在眼裡?」
話雖這麼說,但是女子的帕子還是香囊一但落了便後患無窮,同樣身為女子的春杏心有戚戚焉。她拿了乾布給元總管後便自顧自地爬樹去,好不容易勾到了,又因為她站的樹枝濕滑,一個重心不穩,便向後栽倒。
失重的感覺讓春杏心臟狂跳,四肢發軟,想像中堅硬的地面、撞擊的痛楚通通不曾到來,她落入一個寬厚的胸膛裡,那個胸膛總會霑染些許木頭的香氣,對於春杏而言,那是令她安心的氣味。
「為了撿帕子,你瘋了嗎?」
春杏被元總管攔腰抱住,這時她說出了真心話,「帕子事小,我不希望你將來後悔。」她的目光落在元總管手上的帕子,他武藝高強,大概是救她的時候順手取下的。
「不要再管我的事了,我的事與你無關!」元總管放開扶住她的腰的手,春杏一個踉蹌,放在胸口內袋的烏木小鴨子掉了出來。元總管眼明手快,小鴨子同樣落在他手裡。
元總管對於感情再遲鈍也能感受到春杏對他的不一般,「你喜歡我,所以才一再插手我的事?」
春杏的命運坎坷,被未婚夫嫌棄,被親哥哥賣掉,對於婚事她早就不抱任何期望。她猶如一片漂泊的浮萍,正因如此,她從小不敢想的事如今她敢想,她能做自己的主,於是她勇敢的點頭,卻換來元管事譏諷的笑,元管事說道,「能管我的事的只有我的女人。」
沉默良久,春杏說了「好。」
她被壓在樹上,接著一件又一件衣服被拔去,肚兜被丟在一旁,褻褲也掛在一旁的樹枝上,她背對著元管事,一隻腳被他舉了起來,她臉頰發燙地熬過了那陣劇痛,元管事開始動作起來,那巨物一直往她的裡頭深入,當那巨物肏到最深時,她有種五臟六腑都被搗爛的感覺,疼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忍住嗚咽,卻聽元總管說,「我想聽你的聲音。」他那雙總是拿著雕刻刀,還是拿著劍的粗糲大掌摩挲著她的嘴角,引得春杏一陣陣顫慄。仿佛她所有的笨拙,所有的樸實都經過他那雙雕刻的手蛻變,她迷戀地舔著他的手指,換來他更強而有力的入侵。
元總管吻著她的頸間,她不禁呻吟一聲,她聽見元總管輕輕笑著,仿佛正鼓勵她放浪形骸,盡自己一切所有取悅他,於是她更加努力的嬌吟著。
元總管捏住了她兩隻小椒乳,讓那兩隻可愛的小椒乳隨著他們的動作晃蕩出一陣又一陣的乳波,偏生乳頭是被掐住的,伴隨著發麻跟痛楚,居然也生出快感來。
儘管過程是這麼荒唐,春杏覺得自己是幸福的,甚至於被退婚、被趕出家門都是如此的值得,都是為了成就這一刻無比的幸福,為了讓她與元總管相遇、相愛。現在叫她死去她也願意。
情事歇了春杏卻覺得背後一陣清涼,感覺像是鋪了一層濕布,元總管用鼻尖正磨蹭著那層濕布,嘴裡喃喃說道,「憐憐、憐憐,你為什麼這麼不聽話?」
方才才覺得自己死而無憾的春杏瞬間如墜深淵,她捂著臉嚶嚶啜泣,不敢哭出聲來惹元總管厭煩。
這位憐憐何許人也?正是朱大小姐的閨名,春杏在延陵掛劍閣伺候,也是偶然間聽見莊主叫妹妹閨名。那時朱大小姐在延陵掛劍閣焚香彈琴,朱莊主來這裡找劍譜,那時君教習正在樓下舞劍。她那時聽了大小姐的琴聲,又看見君教習舞劍,覺得琴聲簡直是為了舞劍而生,那般的契合,沒有一絲一毫的多餘。
她覺得大小姐與君教習是那樣的般配,說不定朱莊主正打算將大小姐許配給君教習。誰知道元總管也喜歡大小姐呢?
人家何曾說過喜歡她呢?只是邀請她共赴巫山雲雨,都是她太蠢。她與元總管之間,從頭到尾都是她的癡心妄想、一廂情願。
。。。。
從前寫的肉,還請大家別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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