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常出門帶的那個啊…但是是…」凌風想說是拾伊替他上藥的。錫夜卻意識到了什麼,他忽然認真地上前打量著拾伊,可是不管他怎麼看都看不出來眼前的人有什麼特別的。
但是他卻看得到他放在凌風身上的防護罩?錫夜思索了一番,既然他看不到能力的話,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眼前的人能力遠超過自己太多。所以當對方隱藏能力時,他也察覺不到,錫夜不知為何心底感到一絲的不甘心。
其實他原本一直都慶幸他們家是守衛者,是一個不管在以前還是現代都很默默無名的職位。他本來就沒想用這種特殊的職位來做什麼,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夢想或堅持,不像凌風世代都是獵人,凌風的憧憬都是受他爺爺的影響。
「別看了,你看不到的。」拾伊不禁嘲笑了一番。
「你…」錫夜張口無言,但也明白是他剛剛打量的眼神過於明顯,他還是第一次因為身分關係感到惱火和生氣。
凌風看著這兩人氣氛不太妙,趕緊在中間打圓場,一邊安撫著他們的店長說著:「我沒事啦…你看傷口不深嘛…我這次真的會學乖,不再隨便進森林了。」凌風打著包票,錫夜不信任的盯著凌風的臉,最後只能無奈收場。
看到錫夜真的被安撫成功,凌風轉而看向那個照顧自己一天的拾伊,明白不說點什麼好像也不太對。
「拾伊,謝謝你帶我回來,我…」凌風其實有些想把拾伊留下,但又有些為難,拾伊似乎看穿了凌風的兩難,而主動說道:「既然我已經把你安全送回,我先離開吧,畢竟這裡是你們私人空間。」
拾伊離開了他們的休息室,凌風想多說什麼被錫夜狠狠攔住,凌風就這樣看著休息室的門重重的關上。也是這一刻,凌風忽然大力地推開了錫夜的牽制,雖然沒有追上去卻對錫夜發了不小的脾氣。
「他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還是你單純發脾氣發上癮了?」
在外頭從三人進入休息室就開始不斷裝忙的店員,終於看到有人出來,好奇地看了過來。在看見是那個上次瞪著他的那個男人,小澄瞬間就跑開了,而拾伊就看著店員跑回吧檯裡面很是問號。
這家店的人都把吧檯當什麼安全領域嗎?拾伊走到了吧檯的邊上,看著蹲在地上的店員。拾伊無可奈何地說了句:「我有這麼可怕嗎?」
小澄聞言抬起了頭,看著對方居高臨下的姿態,他下意識地想要往後退,頭先狠狠撞上了背後的櫃子。而小澄的害怕是來自他的第六感,加上他有聽說他跟錫夜正面衝突的事情,這讓小澄認為眼前的人絕對不會是什麼好角色。
「你…算了。」拾伊原本想從他身上打聽些內容,但看到他怕成這樣便打消了念頭。
拾伊離去時心情不是很好,連他都不明白這種感覺是怎麼回事,被人類懼怕、躲避這早都是已經習慣的事情,可為什麼現在他會感到煩躁呢?而這時,凌風那張真誠的面孔忽然浮現在他的面前。
尤其在知道他的身分為狼人以後,凌風的臉色依舊,甚至還可以和他正常對談,眼神中也沒有任何歧視或閃躲。
似乎是個很有趣的人呢…
此時還在休息室的兩人,凌風對於錫夜的責備很生氣地吵了起來。凌風就是特別不開心錫夜每次都拿他父親來壓他,也覺得他根本不需要被教育這種事,畢竟他們家族本來就世代傳承著獵人這個職業。
父親不喜歡,又不關他的事。
錫夜在乎的點卻永遠在危險和他會沒法和他父親交代,這讓凌風認為錫夜根本一點都不在乎他真實的感受。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不准你再上山聽到沒有!」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爺爺還在的時候根本不會有人管我!」凌風不願正眼去看錫夜,尤其是講到他爺爺他就會特別難過。從小到大,凌風的生活起居都是由爺爺來照顧,爺爺手把手教導過他很多獵人的知識。
他不懂,爺爺去世後,父親才從國外趕回來,在教育方面不同就算了,甚至推翻爺爺給他所灌輸的所有知識。他從不相信爺爺是被狼人所殺害,因為自今為止,他根本沒看過這類的事情。
「你就是給你爺爺慣的!你爺爺是怎麼死的你忘了嗎!」錫夜怒了,講話聲音不禁咆嘯了起來,下一秒才驚覺他似乎說錯了話。
「才不是…」凌風低著頭,說話聲音染上了一絲哽咽,他吸了一口氣抬起了頭。錫夜看著那雙通紅的眼睛愣了,凌風近乎失控的控訴著:「你們都不了解我…也不了解爺爺…」
凌風像是能控制淚水一樣,在他控訴的說出口時,淚水也隨著那張白皙的臉頰滑落。他推開了錫夜,衝出了休息室,外頭的小澄甚至還來不及問狀況,眼睜睜的看著凌風離開咖啡廳。
錫夜是黑著臉走出休息室的,只給小澄交代店裡他看一下,隨後追著凌風出去。看著凌風的方向以後,錫夜頓感不妙加快的追上,他甚至在背後大聲呼喊著,他認為凌風一定有聽到,但是凌風卻刻意的沒有理會。
看著凌風明顯是想上山,錫夜又氣又腦,這傢伙根本就天生反骨吧。
錫夜追到山路口就已經沒看到凌風的身影,心裡猶豫了片刻以後還是跟著上了山,但錫夜沒走幾步路就發覺他錯了。不過幾步路的過程,他已經徹底迷失了方向,放眼望去都是滿滿的樹木,路在哪?
這裡真的是凌風常常來狩獵的那座山?除了山腳下一開始還有人走過的痕跡,到半路開始就是整片的樹林,他竟有點佩服凌風每次都可以正確地找路,其實他原本會猶豫要不要上山,是他其實很清楚凌風確實有獵人的底子,而他沒有。
凌風並不知道錫夜和他上了山,他沿著以往爺爺常走的路進到了森林深處,在進入狼群的領地時他停在了外面。做為狼人的拾伊在他上山就已察覺到了,原本拾伊還皺眉著才警告過他的話竟沒聽進去。
現在接近黃昏,這種時間上山也是危險的。
拾伊決定先用觀察的,卻意外發現那孩子的方向感不是普通的可怕,雖外表看起來相當稚嫩,行動起來獵人的敏銳和直覺讓他彷彿換了一個人。他總能快速地避開危險地帶,在過程中似乎看不到他有任何的猶豫,好像心中有地圖。
那…那兩次又為什麼刻意地讓自己陷入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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