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逍遙當廚役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sObSED87h
阮浩虎聽得那小丐之言， 更是惱怒， 無奈他已是施展了渾身解數， 卻連一根頭髮也傷不了他。 兩人鬥了一會， 阮浩虎業已力不從心， 氣喘不已， 忖道：「這小子敢情是有妖邪附身， 老子打了半輩子的架， 可從沒像今兒那樣， 連對手的衣角也沾不上半點， 長此下去， 我未把這小子打倒， 自己便先行累死， 這卻是怎生是好？」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rSdSrBSY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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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浩虎正自沒做理會處， 猛然間秦鑽施展「蜻蜓三點水」的輕身功夫， 在湖面上幾個起落， 一個翻身便到了阮浩虎和那小丐之間。 阮浩虎見他一身叫化打扮， 正想喝問， 秦鑽已自先開口說話：「義弟， 你只顧閃躲而不還招， 這可怎麼行？ 你既是不願出手， 待大哥為你料理這個大個子， 你說可好？」 原來秦鑽本不欲多管閒事， 但見那高個子武藝平平， 但竟和那小丐鬥了將近二百招而不分勝負， 如此打法， 即算那小丐身法再好， 但倘若阮浩虎徼倖打中一招， 那小丐少不免會吃上大虧。 他既已和那小丐結為了異姓兄弟， 旁人的事他可以不管， 但兄弟有難， 豈能袖手旁觀？ 當下也顧不得會否惹禍上身， 決意要解那小丐之危。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SMfhTTT0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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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丐正想回話， 豈料阮浩虎業已倏忽出手， 右拳直搗秦鑽的胸口。 原來他也不想和那小丐糾纏下去， 這時聽得秦鑽想替代那小丐和自己交手， 端的是正中下懷， 登時大喜， 當下乘着秦鑽和那小丐說話之際， 猛施偷襲， 攻他一個措手不及。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xs8U6m5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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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秦鑽， 一瞥眼間已瞧清來招， 當下不慌不忙， 右臂向內一圈， 右足向前一勾， 這招名為「天崩地裂」， 乃是冰川拳法中的一記巧招。 阮浩虎的右拳陡然間被秦鑽的右臂扣住， 右腳又陡然被勾中， 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撲倒。 秦鑽的身子就在此時向右一轉， 猛聽得咔的一聲， 阮浩虎的右臂登時脫臼， 這一下直叫他痛徹心肺， 有如殺豬般的亂叫， 眼淚鼻涕流滿了一臉。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Sza0jx2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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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丐見秦鑽這一招用得極為巧妙， 當即拍手叫好， 秦鑽卻正色道：「義弟， 你可知和人交手過招， 實是半分輕忽不得， 似你這般打法， 只知避招而不懂還招， 倘若你身法一慢， 或是敵人覷準時機， 那你便性命堪虞了。」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Hm1Z4Jrf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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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丐伸了伸舌頭， 道：「大哥教訓得是， 可我沒想到那麼多， 娘親常教我不可欺負他人， 但也不可教人欺負， 因此她教了我這身身法， 教我不要受人欺侮。 但她卻從沒教我打人的法子， 想來她是怕我學了後， 會用來欺負別人。」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PlQmC3vi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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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鑽笑道：「我爹常教我， 劍可傷人， 亦可救人， 差別在於用劍之人本身。 武功只要用得其所， 便可鋤強扶弱， 救人於水火， 義弟可明白否？」 小丐瞪大了雙眼， 似是從未聽過這些道理， 他沉吟了一會， 道：「大哥說得甚是， 就像今兒那樣， 是阮浩虎欺侮老人家在先， 咱們為救老人而教訓他在後， 如此說來， 咱們此刻出手， 既可教阮浩虎不敢隨便欺負別人， 也可救了這老人家， 端的是兩全其美。」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Je2J5ABy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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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鑽見小丐舉一反三， 當即豎起大拇指讚好， 這時阮浩虎兀自在地上哇哇大叫， 而那十來個漢子見阮浩虎業已受傷， 早已停了手不再互打， 但他們見秦鑽和那小丐如斯厲害， 一時間也不敢走近， 打算待他倆走遠後，才上前扶走阮浩虎。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Fsr9Zf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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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丐走近那老人， 把他扶將起來， 那老人連聲稱謝， 道：「幸虧你們兩個少年英俠見義勇為， 前來相救， 否則我早已到了黃泉了。」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n3fUmTq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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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鑽正容道：「你老人家遭受如此的威逼利誘， 卻竟為了顧全忠義， 寧死不屈， 如此氣節， 倒是叫咱們佩服得緊。」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6xiDDOaA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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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恨恨的道：「那個海老闆是諾言城的第一富戶， 恃着有幾個臭錢， 又有諾言莊的孫四公子撐腰， 平素在城內橫行無忌， 那也罷了。 如今在逍遙客棧的對街開了一間福來客棧， 本擬把所有逍遙客棧的客人搶過來， 豈料居民的人恨他平日作威作福， 竟無人光顧他。 那海老闆為人心胸狹窄， 焉會就此善罷干休， 但卻萬料不到他竟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來， 端得是可惡得緊。」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N5ZEQWa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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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丐登時憤憤不平， 道：「為何有錢人總愛恃勢凌人？ 恃強凌弱？ 為何總要欺侮弱者？ 大家和平共處不是很好麽？」 小丐平素不易發怒， 但每次遇見欺壓良善之輩， 一股熱血不由得直往上湧， 氣憤難平。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43iTOiJ4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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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聽得咕咕聲大作， 秦鑽和小丐捧着肚子， 相顧莞爾， 老人登時哈哈大笑， 道：「兩位想必尚未吃早飯了， 且跟我來逍遙客棧， 由我這個老頭子做東， 請你們吃一頓好的。」 兩人聽得那老人請他們吃飯， 當即點頭如搗蒜， 三人不再理會阮浩虎， 逕自往逍遙客棧而去。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qxj6iGb8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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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那羣漢子才敢走過來， 扶着阮浩虎離去。 阮浩虎大叫道：「海老闆不會就此罷手的， 你們走着瞧吧。」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LLZPnlaW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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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客棧， 老人家忙找上了錢老闆， 向他滔滔不絕的述說剛才是如何的驚險， 秦鑽和小丐是如何厲害。 但見錢老闆留着三綹長鬚， 面容慈和， 一身商人模樣。 他聽得那老人說罷， 忙不迭的向兩人道謝。 並向兩人抱拳道：「幸得兩位救了老況， 否則逍遙客棧若沒有他這個巧手妙廚， 早晚便要關門大吉。 兩位少年英俠既救了老況， 同時也救了逍遙客棧， 我錢致實是不知如何回報， 敢問兩位高姓大名？ 還請見告。」 秦鑽和小丐此刻方知那老人叫老況， 而那錢老闆名叫錢致。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oC5kp3f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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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鑽當此形勢， 自然不能說出自己的真實姓名， 當下只好胡謅道：「在下姓金, 名貝先， 從附近的窮鄉僻壤而來， 想在諾言城打工謀生， 只是進了城後， 方知在諾言城上討口飯吃着實不易， 如今連住的地方也不知到那裡尋去， 實不知如何是好。」 秦鑽把他的鑽字， 拆為金貝先作為假名， 想以此瞞混過去。 那小丐這時卻感到好生奇怪， 秦鑽在小巷中明明說自己是城內富戶之子， 怎地此刻又說自己是來自附近的窮鄉僻壤呢？ 但秦鑽已是他的結拜大哥， 即算他在說謊， 也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為弟的不該當場把它說破。 思念及此， 便不再多想， 只是站立一旁， 低頭不語。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ycgJeERG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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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況道：「老闆， 廚房現正欠缺人手， 大堂也正要一名跑堂， 何不就請他倆來咱們客棧打工呢？ 再說， 一個月後便是孫二公子大婚之喜， 咱們要到諾言莊當臨時廚子， 那時倘若只得我一人， 那可怎麼應付得了？」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NgjTGtPj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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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致道：「這主意原也不錯， 但只怕委屈了兩位。」 秦鑽忙道：「咱們開心也來不及， 那會有甚麼委屈的， 就這樣說定了， 可好？」 原來秦鑽自有他的考量， 一來他見自己身無分文， 倘若能留在客棧， 好歹解決了食宿的問題， 二來他深明大隱隱於市的道理， 任誰也想不到冰川派的少掌門竟會藏身於一間客棧當跑堂或廚役， 身分可因此免於敗露， 三來他可藉此和那小丐朝夕相處， 趁機可套問他的師承來歷， 以便他日可拜師學藝。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wJrhB92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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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況登時笑逐顏開， 忙不迭到廚房為兩人準備早飯， 錢致道：「吃過早飯後， 我便分派工作給你們兩位， 對了， 這位少俠的名字叫金貝先， 那這位身穿華貴的公子叫甚麼名字？」 說罷便把目光投向了那小丐。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pqvCeWi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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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鑽不禁苦笑， 心想認識了小丐已有半天， 竟不知他姓甚名誰， 當下眼光也投到了那小丐的身上， 等他回答。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waJARWL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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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丐道：「我姓莫， 單名一個欺字， 我娘親常告誡我， 不可欺侮他人， 因此他給我起了這個名字， 叫我時刻緊記在心。」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mPtHhKhe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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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致笑道：「你的名字倒是特別得緊， 那我便叫你們阿先和阿欺好了， 你們那一個想到廚房當廚役， 那一個想在大堂當跑堂呢？」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aGHPHKU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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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欺忖道：「大哥是貴家公子， 廚房乃是油煙之地， 且工作必然比跑堂辛苦得多， 我這個當弟弟的焉能叫大哥吃這些苦？」 想到此處， 便搶着道：「我來當廚役， 跑堂由大哥來當。」 秦鑽卻想：「當跑堂的在大堂上走來走去， 倘若被人認了出來， 那可不是當耍的。」 當即道：「義弟， 這怎麼行？ 廚役當由大哥來當吧。」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3HNbZBH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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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致見兩人兄弟情深， 笑道：「你兩人不用爭了， 就讓我來分配吧， 阿先， 我瞧你口才了得， 機靈跳脫， 當廚役實在是埋沒了你， 依我看來， 你還是當跑堂的好。」 秦鑽還想再爭， 莫欺立時搶着道：「錢老闆， 你說得半點不差， 就這樣說定了。」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Nr3z15B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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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老況捧着餸菜出來， 霎時間飯香撲鼻， 肉香四溢， 教人食指大動。 兩人許久不曾吃飯， 驟見滿桌美食， 如何忍得住口？ 登時如野獸般狂把餸菜塞入口中， 片刻間竟把滿桌的餸菜吃了個清光。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U3yBtJv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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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鑽豎起大拇指道：「老伯伯果真的是廚藝了得， 難怪那個海老闆千方百計也要邀你過去。」 老況裂嘴一笑， 道：「當了大廚五十年有餘了， 總算還有些捧場客吧。」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NvcGRjU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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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差不多是午飯時間， 客棧已是門庭若市， 川流不息。 錢致找了兩套雜役的衣服給兩人換上， 兩人當即開始幹活， 老況知道莫欺是生手， 盡安排他做些無關痛癢的工作， 好讓他先行熟習。 可是秦鑽可真是七手八腳， 手忙腳亂了， 想他在冰川派之時， 幾曾做過這些粗活， 如今被人呼來喝去， 指東指西的， 教他如何習慣？ 錢致料不到秦鑽竟然如此不濟， 把事情弄得亂七八糟， 登感頭疼欲裂。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AfXUtwH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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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致百忙中走進廚房找老況， 問道：「眼下大堂忙得不可開交， 單靠我和阿先實在吃不消， 小月到底去了那兒？ 怎地尚未回來？ 倘若她在此的話， 我便輕鬆得多了。」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yRgaw4A7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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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況道：「小月今早便幫我到外頭準備食材， 料想很快便會回來。」 錢致長嘆道：「但盼她早點回來， 否則客人們恐怕便要發飈了。」 說罷連忙走出去招呼客人。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KZAx2Xvn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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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致和秦鑽忙了一會， 一把老牛般的聲音驀地說道：「老闆， 對不起， 我回來晚了， 我這就去換衣服。」 錢老闆登時大喜道：「小月， 你終究是回來了， 快， 快點去換衣服， 這邊忙得很。」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xEUVJy0h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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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鑽登時心頭一震， 忙不迭順着那聲音來處一瞧， 但見一名女子正推着一輛滿載食材的木頭車進來， 那女子滿臉爛肉， 面色蠟黃， 端的是奇醜無比， 可是她的身材卻和她的樣貌極不相稱， 她的身材窈窕婀娜， 舉手投足間， 無不極盡研態， 教人怦然心動。 秦鑽更發現那女子的腰間插着一根木棒， 叫他更無懷疑， 這個名叫小月的女子正是昨日在馬老大手上把他救出的醜女。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8GcvSLWm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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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鑽心中暗喜， 忖道：「真的是天助我也， 義弟的身法如此快疾， 而此醜女的棒法如斯了得， 倘若他們能親自傳授， 或能得知他們的師承來歷， 待我學成之後， 救爹爹之事可就易如反掌了。」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fnKNbRW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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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幾， 那叫小月的女子便換了衣服出來幹活， 她工作勤快， 不怕艱苦， 送菜沖茶， 無不做得頭頭是道。 錢致登時放下了心， 專心於埋單結帳。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BdC7hzjw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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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天後， 錢致便把當天的工錢計算好， 分發給老況、小月、秦鑽和莫欺， 秦鑽和莫欺生平還是頭一遭收到工錢， 這些錢掰開來真可說是有血有汗， 雖是少得可憐， 但兩人卻是喜不自勝。 莫欺更是珍而重之把他收好， 秦鑽取笑道：「倘若有旁人在的話， 還道你收藏的是甚麼奇珍異寶， 怎也想不到只是幾板銅錢而已。」 錢致哈哈笑道：「節儉是好習慣， 好得很， 好得很。」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lqFsOuUC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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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致隨即帶兩人到了後院的一間房間， 房門一開， 一陣霉臭味登時從內裡傳出， 兩人向內一瞧， 只見房內除了一張木床和一張木桌外， 幾乎甚麼都沒有， 且木床和木桌滿佈灰塵， 四壁盡是蛛網。 莫欺見了卻喜道：「這間房間比我之前睡過的破廟好得多了。」 秦鑽卻不由得眉頭大皺， 不悅之色溢於面上， 錢致尷尬的向兩人笑道：「客棧目下只剩下這間工人房， 兩位就將就住下吧！」 只見莫欺已是一個箭步搶進房內， 一個翻身便躺在床上， 笑嘻嘻的好不快樂。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QwLFpTDj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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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致見莫欺毫不介意， 便交代了明早的工作。 秦鑽待錢致離去後， 便關上了房門， 對莫欺道：「你這傢伙可端的是容易滿足得緊， 此間連狗也不想住的地方， 你卻如此歡天喜地的， 真教人摸不著頭腦。」 莫欺道：「這你就不知道了， 我平素都是睡在沒人經過的小巷之中， 倘若那一天能找到一間像樣的破廟住上三四天的話， 那可就要酬謝神恩了。 如今能和大哥同住在一間房間之中， 叫我心裡如何不喜？」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t6RM0hyu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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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鑽心中一動， 道：「你娘親在生時， 你也是和她到處睡的麽？」 莫欺道：「對呀， 我們一直以行乞為生， 那時候和娘親相依為命， 雖然過得貧苦， 但卻快樂得很。」 秦鑽道：「那你娘親為何懂得如此厲害的身法？ 她是出身於何門何派的？」 莫欺笑道：「大哥， 你對我娘的事情很感興趣似的， 你是自家人， 說給你聽也是不妨， 我這身身法名叫『天清碎步』， 我娘親告訴我， 是她當奴婢之時， 她的主子教她的。」 秦鑽連忙追問：「那她的主子是何門何派的？」 莫欺吐了吐舌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娘親可從沒提起過？」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vWbewNr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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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鑽登時好生失望， 但隨即又道：「義弟， 大哥有個請求， 你可否教我天清碎步？ 我知道這不合江湖規矩， 但我是真的想學， 不知義弟願意教否？」 莫欺道：「大哥說那兒的話？ 你我既已是兄弟， 還分甚麼你我的， 大哥既是想學， 明兒工作完後我便教你， 好不？」 秦鑽登時喜上眉梢， 捉着莫欺的手連番道謝， 心中忖道：「只要我學會了天清碎步， 任那些滅冰川派的人和雪山寨的人武功再高， 可也奈何我不得。」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LQOWedlL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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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談了一會， 見業已夜深， 且倦意正濃， 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 莫欺朦朧間隱隱聽見拍拍聲響， 他慣於睡在街上， 警覺性較常人為高， 登時睜開雙眼， 坐直了身子 ，但見四下漆黑一片， 睡在身旁的秦鑽兀自睡得香甜。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UdBoja3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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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那些聲響更是清晰， 但聽得鼓交三更， 不禁忖道：「半夜時分， 誰人不好生安睡？ 在外頭發出這些古怪聲響？」 莫欺好奇心大起， 便想到外頭瞧個究竟， 但深恐吵醒了秦鑽， 便悄悄的下了床， 輕輕的打開房門， 逕自往外頭走去。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GtldCoF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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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欺循着聲音而走， 不覺到了天井， 他在暗處往外一瞧， 但見老況拿着一根木頭， 往天一拋， 右手的斧頭隨手一揮， 那根木頭當即左右分開為兩邊， 兩片破開了的木頭墜落在地， 發出拍拍的聲響。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piDgA28j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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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欺見老況如此厲害， 禁不住高呼一聲， 要知常人要破開一根木頭， 至少要斫兩至三下以上， 方能成功破開， 如今老況輕描淡寫的一揮， 那木頭便應手已破， 教他如何不嘆為觀止？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huWJg4qCk
老況聽得有人歡呼， 轉到一瞧， 見莫欺走上前來， 呵呵笑道：「阿欺， 怎地三更半夜不好生睡覺， 來這兒看我這個老頭子破柴？」 莫欺道：「我是被你的破柴聲驚醒的， 老伯伯， 你深夜破柴， 端的是勤力得緊。」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a5KQHw5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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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況裂嘴一笑， 道：「年紀大了， 不用睡那麼多的， 反正還有這麼多柴等着我來破， 便來舒展一下筋骨也是好的。」 莫欺四下一瞧， 見尚有很多綑的木頭堆積如山， 便道：「這麼多的木頭要破， 你一個人如何做得完， 讓我幫忙如何？」 老況瞇着眼問道：「你真的要幫忙？」 莫欺笑道：「這還有假的麽？」 說罷便逕自往木頭堆走去。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9IInEx3A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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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況找來了另一把斧頭交給莫欺， 莫欺把一根木頭端端正正的立在地上， 大喝一聲， 舉起斧頭往下便劈， 但聽得拍的一聲響， 斧頭便深陷木頭之中， 他再喝一聲， 用力一劈， 那木頭方能破開。 但見那根木頭切口不平， 且左右兩邊大小不一。 反觀老況所破的木頭， 切口齊整， 兩邊同一大小。 老況見了， 呵呵笑道：「罷了 ，罷了， 你還是回房睡覺吧。」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5t61FtQ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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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欺嘟着嘴道：「這如何使得， 我既是來這兒當廚役， 破柴之事， 由我來做方是道理。」 4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nXXYTTE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