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曙光（1） - 六號（1）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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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號（1）

麻黃

Dec 2, 2019

310

4 Mins Read 1,099 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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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腹部，將自己縮得不能再小，好像只要再努力一點點就能與角落融為一體，就不會被發現，不會被傷害。

不用面對一切。

淚已經不會再不爭氣地流下，因為眼睛已經又乾又澀；喉嚨也不會再發出無助的咽嗚，數天的粒米未進、地窖裡的乾糧早就被拆吃入腹。

『別弄出血味，只要流出一點血，牠們會翻天覆地地找到你。』

『待在這，我去去就回。』

那個救世主似的男人，即使看起來很累了，還是掩護著自己來到這裡。總共也才留下兩句話。

外頭的雨淅淅瀝瀝地沒有盡頭似的，漫過了世間所有的聲音。

#

地窖厚重的門終於重新開啟，探照的微弱手電筒光輝打亮了整片死寂。

打頭陣的是個面無表情的少年，「有個小伙。」他沒什麼懼色地走近。

角落裡縮著一個羸弱的身影，半睜著眼，眼神在燈照過去時貌似無意識地瞟了過來。

除了虛弱，與尚待恢復的心理狀態以外，人看起來完好無缺，也沒有受感染的跡象。少年大略地判別情勢，然後決定把這個小可憐收編到自己的麾下。

#

待他起身時已經是次日早上了。

那個面冷心熱的少年像拽個貨物似地把他弄回地面上，然後背著他走過泥濘不堪的土地，來到這裡。

不由分說地把熱呼呼的熱粥灌進他冷絕的胃腑，把他塞進暖呼呼的棉被裡。

大概是跟早上的太陽一起起床的，他也只是睜開了眼，在平靜中回想曾經發生的種種。

少年到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個樣子，「裝這個死樣子給誰看，再這樣半死不活的，就放你自生自滅。」

他恍若未聞。

少年將裝有熱粥的碗放在他的床邊，「糧食很有限，若是想死就不要糟蹋這份粥。」然後又轉身離開。

他闔上想哭的眼睛，半晌才又張開來。

米粥的清香和飢餓配合得恰到剛好，他終於起身，狼吞虎嚥地扒著一碗啥配菜也沒有還稀得可憐的米湯。

#

救下他的是這裡的領頭，他說他叫做八神。他們也談不上什麼組織，就是五個青少年湊在一起行動的小團體，而他是第六個成員。

雖然他確實有名字，但他們都喚他六號，幾天下來他也習慣了。

災難是一切的開端，從隔壁村傳來可怕的疫情，他們說那叫做殭屍。明明是曾經親愛的、熟悉的人，在死去了之後，會有邪靈操縱著甚至不完整的軀殼，無意識地尋找下個倒霉鬼。

倖存者們很快地組織起來，集中僅存的資源，負隅頑抗，一邊圍起相較安全的區域，同時有計畫地殲滅數目貌似還在增加的殭屍。

像他們這樣的孩子，並沒有被規劃在戰力裡，是八神自己召集了幾個陌生的同夥，平時就在緩衝帶搜尋或許沒被找到的物資，或是像自己一樣的倖存者。

八神對他的軟弱十分不以為然，但也並未勉強他。他們行動時，他就待在根據地，或許著手一些簡單的烹飪，或是去附近交換一些情報。

最近他們終於集齊了五管殭屍血，還有一盒子彈，八神說附近有一個叫黃子承的糧食商人，可以用這兩樣東西去交換一些糧食。

下午的時候，他見到了那個商人——十分顯眼的大紅色長髮，卡其色的大衣，似乎並不是太愛理會人。看著試管裡近乎凝固的血液皺著眉，然而並沒有更多刁難。

黃子承收下了他上交的物資，並且慷慨地給予了許多糧食，以及一張上頭寫了一些奇怪代號的紙條。

『謝啦。』紅髮的男人就這樣揮揮手，背著背包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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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我一粒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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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糧食商人——黃子承

#2 偽蘿莉與偽紳士互黑的末世日常

#3 銀月兔—真和

#4 末日真漢♂子

#5 黃子承——日誌

#6 二人行，必有基情焉（大霧）

#7 六號（1）

#8 明日之後

#9 保護區裡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