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遊戲開始前,所有人都迅速道出了自己名字,方便鬼叫人。
遊戲開始後,圍成圈的六人向右走,順序分別是:解安姚(白領女)→玄煙(小男孩)→孟幽(眼鏡男)→白黎→紫寧(空氣瀏海女)→李仁。而王娟(捲髮大媽)則是微微發著抖,雙手抱胸埋頭蹲在中央。
遊戲一邊進行,白黎的腦袋也在飛快運轉著。
對於如何消除這個世界的惡靈,若遊戲失敗是個死亡條件,可以透過遊戲失敗的懲罰來消滅,也可以直接擊殺。但這都是基於知道誰是惡靈的情況下才能執行,否則就是在殺害其他感染者了。
想到這裡,白黎看向了解安姚,不知是不是她也想到了這點,解安姚也看向白黎,兩人目光短暫地交會,又飛快移開,彷彿已達成了共識。
紫寧在一旁,觀察到了二人的動靜,便慌張地看著二人,希望他們能告訴她什麼,但二人始終都沒有再抬起頭。
接著,她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堅定,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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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謠很短,第一場遊戲很快就結束了。但就在停止的前一刻,紫寧猛地用肩膀往左一撞,白黎被撞得一個踉蹌,頭部疼痛無比,只能勉強站穩。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01WZTIvj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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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娟先是猶豫了一下,接著便大聲叫道:「在我背後的是孟幽!」
「啊啊啊啊啊!」
下一秒,王娟的皮膚開始剝落,皮膚下的肉塊順著血液流出。她的眼珠像壞掉的玩偶般,從洞口滾下來。原本刺耳綿長的尖叫聲,猶如壞掉的收音機般,變得斷斷續續,漸漸停止了聲音。
她整個身體像是失去支撐一般,身體部位都在往下滑落,如同融化的冰淇淋,化成了一灘血肉爛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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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全程安靜地在一旁觀看完了王娟的死亡過程,臉上帶著恐懼、焦慮、憎惡、不安與不忍。
尤其是站在王娟身後的白黎。
白黎原本就無比蒼白的臉色,變得慘白到有些發青。表情雖沒有甚麼變化,但緊閉的嘴唇正細微的顫抖著,下垂的眼瞼蓋住了眼中悲傷與不安的情緒,牽著手的雙手也在流著細汗,但分不出那些汗水究竟來自於誰,因為大家都一樣。
在惡之世界,人類與地上的花草並無不同。差別只在於,輕而易舉踩爛花草的是人類,而隨意玩弄人類的是作為入侵者的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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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王娟完全失去動靜的那一刻,白黎又感受到剛來到這個惡之世界時,那種衝破腦殼的疼痛,是新得回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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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竟然沒事!」紫寧口氣帶著些許質疑和驚訝地對白黎說道。
不等白黎開口,解安姚便冷眼看著紫寧,嚴厲地問道:「你究竟是希望他出什麼事?」
「我只是想殺死惡靈而已!」紫寧氣憤地叫道。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他是惡靈?」
「我......」
「我已經找到了,你什麼都不需要做,那樣就是對現狀最好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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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遊戲剛開始不久,白黎便發動了異能中的至幻入夢,以精神力寫了一封信,作為幻境發送至解安姚的腦海中。
因為他感受到來自孟幽的惡意越來越強烈,如同紙條上的濃厚惡意,此人基本上就是惡靈無疑。
所以由解安姚和白黎二人控制著整體的移動速度,在最後讓孟幽停在王娟背後,並且早早發送一封信給王娟,告知最後在她背後的是孟幽。
不幸的是,雖然王娟相信了那封信並且喊出了孟幽的名字,但因為紫寧的自作聰明,導致在她身後的人變成了白黎,她也因此觸發了死亡條件。但至少,現在他們知道站在背後的人不會因被叫錯名字而死亡。
但白黎的頭在發送兩封信後便疼得有些精神恍惚,只希望在下一場遊戲結束前能緩過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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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熟悉的木魚聲再次作為預備鐘響起。
這時,地上一灘爛肉的王娟,小坡正在下降,腥紅色的範圍變得越來越小,竟然是因為碧綠的地面在吸收著這些血肉。不到半分鐘的時間,血肉堆被吸收得一乾二淨,彷彿王娟那場殘忍的死亡景象從未發生過。
與之前昏迷時的黑暗不同,這次,白黎感受到的是真正的漆黑,眼中沒有任何一粒光點,使用了十七年的器官完全失去以往的作用。
失去一個感官的同時,其他的感官也變得更加敏銳,使得頭部的那些疼痛佔據了白黎更多的思維。但他依然面無表情地撐著身體,往前走向王娟原先待過的位置,坐下來感受著其他人圍繞著他,將圓圈縮得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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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第二場遊戲開始,童聲響起。
白黎一邊聽著童謠的鬼魅歌聲,一邊感受著那一股如旗標般的濃濃惡意,在他黑暗的世界中強調著自己的存在。
隨著歌謠的推進,那股圍著他轉的惡意就愈發強烈,直到歌謠結束,那惡意的濃度幾乎壓縮到了巔峰,彷若有什麼壞事即將得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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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背後的是眼鏡男。」白黎平靜、有些沙啞又低沉的嗓音響起,那似乎是因忍受著頭痛所導致。而毫無焦距的雙眼也發出了原本的亮光。
「啊啊啊!你為什麼會知道!」眼鏡男高聲大叫,他痛苦地捲縮著身體,在地面上打滾,猶如脫皮一般,眼鏡男,不,惡靈的真實外表完全顯現出來,不再是那瘦弱帶著黑框眼鏡的宅男外表,而是有著露出光滑額頭的黑色長髮的人形,脖子以下的精瘦身材皆被一種不明的黑色材質所包覆著,而雙眼處閃亮的銀色鱗片,似乎正因疼痛疏於控制處於開啟的狀態,露出底下瘋狂的杏黃色瞳孔。
「哧。」
一柄銳利的刀鋒從惡靈的後腦刺穿了一隻杏黃色的眼,接著便橫向一削,第二隻眼也被削成了兩半。
接著,惡靈的身體便化為黑色的塵埃,消散在淺藍色的空中,留下一片杏黃色花瓣飄落在碧綠色的地上,解安姚也收起了刀刃。
「那麼強烈的惡意我怎麼會感受不到,那分明是有詐,孟幽根本不是你的名字。」白黎以只有自己聽得到的音量緩緩地說著,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也是在解釋給消逝的那縷精神力聽。
突然,一隻白皙卻帶著繭的手掌在白黎眼前攤開,上面放著一片小巧的杏黃色花瓣。
「拿著,這是你應得的。」解安姚簡短地說道,也不等白黎動作,就迅速地抓起白黎的手,直接塞進他的手掌裡,並用手指將花瓣包好。
接著,淺藍色天空和碧綠色草地漸漸分裂成許多好似電腦遊戲中的方塊,逐漸消失,露出外面猶如宇宙般的黑色。
在惡之世界崩塌前,感染者都會被傳送至空間裂縫的花園。這時,那個名為玄煙的小男孩踏著步伐向白黎跑來,在被傳送前有點奶聲奶氣地說道:「哥哥~下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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