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靈,醒醒,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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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靈靈睡眼惺忪地看向車窗外,天上少有地透露出陽光,難得被照亮的山景顯得格外美麗,車輛正駛進一座宏偉的中式建築,建築風格古色古香,大紅色為基調,配上綠色的琉璃瓦屋頂,帶有一點奢華感,大門上的牌匾寫著“五仙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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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站著兩個年輕的人拿著大掃帚,正在打掃地上的枯葉,穿灰色長袍,頭帶著莊子帽,見車駛來,就向前打探:「你們是來參拜的嗎?今天不受香火哦,還請各位明天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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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小師傅,我們是宮主的家屬,前來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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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請隨我來。」小師傅畢恭畢敬地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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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在這裡稍候,我這就去請觀長。」小師傅帶我們到了一個大廳等候,大廳空間很大,就連說話都有回音,樓底幾乎有三層樓那麼高,而最讓人矚目的是,大廳中央立著一座黃金色的巨大神像,感覺已經頂到天花板,如果是真金打造,絕對價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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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欠”...爺爺怎麼那麼久?不如我先去偷看爺爺在幹嘛,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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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不要亂跑!這孩子...」靈靈當父母的勸告是耳邊風,直直跑出了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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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廟的環境比靈靈想像中大的多,裡面就跟大型公園一般,可卻空無一人。她一走出大廳就是一個大池塘,微風吹起水面漣漪,荷葉和荷花在水上舞動,錦鯉烏龜在水里嬉戲,走在池面架起的石橋上,彷彿穿越到仙境一般。接著靈靈經過一片竹林,傍晚的夕陽光照進竹簡,竹子隨風搖擺,這又像是穿越到武俠世界。靈靈觀在竹林賞風景到忘我,不知不覺來到一座別樹一格的小廟前,在如此隱秘的地方建了個廟,裡面像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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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靈靈看到一個身影從小廟裡走了出來:「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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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個身影並沒有回應,他回頭看向正在熱情揮手的靈靈,卻只是面無表情地注視了她許久。此時靈靈感覺爺爺有些不對勁,看她的眼神怪怪的,直覺告訴她眼前並不是她熟悉的爺爺。靈靈被爺爺冰冷的眼神越盯越毛,害怕得下意識倒退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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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心!」靈靈差點撞到身後的小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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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怎麼在這裡,這裡很大,很容易迷路的,萬萬不能亂跑啊!要是您的安全出了什麼差錯,宮主責怪下來,我可擔待不起。我帶您先回去,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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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是,我看見...咦?」靈靈回頭往身後一指,卻發現爺爺已經不見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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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靈被“逮”回了大廳,她無趣地趴在桌子上,雙手托著頭,雙頰鼓起,嘴巴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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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傅,麻煩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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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向小師傅道謝後,立馬轉向責罵靈靈:「都讓你不要亂跑了,非不聽!還要麻煩別人到處找你,從小到大都不讓人省心,一個女孩子怎麼那麼好動啊,真是被你爺爺慣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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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靈無視母親的嘮叨,雙手塞著耳朵,翻著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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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此時大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正是靈靈的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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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這不是我的靈兒嘛?好久沒見到我的小寶貝嚕,爺爺好想你啊!嘿嘿。」爺爺張開雙臂向靈靈走來,想抱一抱他的掌上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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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靈靈撇過頭,顯然是因為剛剛的莫名其妙的爺爺,加上回來被母親責罵,所以在鬧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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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啦寶貝?怎麼一見到爺爺就鬧脾氣了,誰敢惹我的小公主生氣啊?告訴爺爺,我幫你教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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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多大人了還在那撒嬌,還給我在那“哼”呢!別慣壞她了爸,再這樣下去我就管不了她了。」母親沒好氣地模仿靈靈撒嬌嘟嘴,雖然本意是諷刺她,可是一位成熟的女性,如此違和的表情,讓人感覺有些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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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你別這樣,這不靈靈難得見到她爺爺嘛,撒撒嬌沒什麼的。」爸爸勉強忍住笑意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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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有其父必有其子...」母親見連丈夫也如此溺愛靈靈,反了反白眼心裡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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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因為你!我差點沒命你都不在,剛剛又不睬我,還瞪我...嗚...」靈靈沒有理會母親的調侃,心裡只剩下委屈,就快要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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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麼時候的事,爺爺沒有啊?你這小淘氣不帶這麼冤枉爺爺的啊!」爺爺慌了,他的第一反應很真實,感覺不像是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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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靈聽完露出狐疑的表情:「就在那竹林小廟裡的時候啊!還不承認?最討厭賴皮爺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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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你忘記今天來的目的了嗎?我們還不知道你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還是你說爺爺在才能說的。」父親發現話題越扯越遠,趕緊拉回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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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靈也不是不知輕重,立馬把脾氣洩了下來,開始認真的陳述事情的來龍去脈,並且將少年和身體異樣的事情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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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靈靈她沒事吧?那個惡鬼還在不在?」父母聽完後臉色嚇的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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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暫時放心,現在沒有東西纏著靈兒,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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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什麼!?」爺爺話猶未盡,讓在場所有人精神緊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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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將手掌放在靈靈額頭上,像是感應著什麼,然後又用兩指撐開靈靈的眼睛仔細查看,接著閉眼沉思了一會。此刻爺爺的臉色越發難看,感覺不是什麼好事,他的沉默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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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到底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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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並不樂觀...靈靈她開了陰陽眼,而且不是一般的陰陽眼...是血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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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陰陽眼不是能封嗎?對爸來說什麼不是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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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陰陽眼當然沒問題,但這是血瞳,我修了那麼多年的術,這是第一次親眼見到,以前也只是在文獻記載看過。記載說此瞳千年一遇,並且出現的緣由還是未知。而擁有此瞳者,外表看似與常人無異,擁有著本身和開了天眼的修行者,都能看見擁有者的虹膜會呈血紅色。血瞳擁有者的血肉,對於邪祟來說就是修煉極品,所以通常會不斷吸引強大的邪祟襲擊,因此他們都活不過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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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靈聽到後,腦袋一片空白,只是睜大眼睛低頭發楞,一來是因為諮詢量太大,二來也接受不了自己即將被厄運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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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那你快想想辦法啊!不會眼睜睜看著你的寶貝孫女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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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的情緒也相當急躁激動,打斷了母親說話:「當然不會了!我會想盡辦法救靈兒。不過我現在唯一想到的辦法就是,讓靈兒跟我學法術自衛,就算遇到危險,第一時間還有能力反擊,不至於直接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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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靈原本也正有此意,此話說到她的心坎裡去了,眼神頓時發光:「我要學消滅邪祟的強大法術,不想再讓別人保護我而受到傷害了,我想有能力保護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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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靈的此番話語,展現出她對責任的擔當,著實驚著爺爺:「哦?哈哈哈!我的靈兒長大了!我的靈兒長大了!好好好,你想學什麼爺爺都教,但你要好好學哦~不要三分鐘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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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會呢!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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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要找個人跟在身邊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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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誰啊?」靈靈明知故問,其實心中早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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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找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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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找實力最強的啊。」爺爺的反問正中靈靈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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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強?法力最高嗎?幫我把王陽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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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叫王陽啊,名字聽好聽的,還說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一會跟爺爺投訴他欺負我,嘻嘻。」靈靈心裡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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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門口傳來陽剛宏厚的聲音,嚇了一家子一跳:「見過師傅師傅!有何事吩咐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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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靈期待地轉頭一看,喜悅的心情瞬間失落,只見門口站著一位五大三粗的青年,身高一米八左右,長著一身橫練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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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弟子雖不才,但也算是我廟裡最厲害的了,就算在放眼整個香港,在年輕一代裡他也是佼佼者了。唯一缺點就是光有一身肌肉,腦袋比較愚笨一點,但我保證他絕對是個不錯的孩子,你們也可以借此機會相處相處。」感覺爺爺除了讓王陽保護靈靈之外,還別有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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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少年身材魁梧,外表清爽陽光,這正氣凜然的氣場在別人眼中看來確實很可靠,就連靈靈的父母都點頭稱讚,可靈靈卻不那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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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瓏瓏脾氣又上來了,抬就手指著王陽的鼻子說:「爺爺你又在耍靈兒了,再這樣靈兒不睬你了!你不是還有個徒弟跟他差不多年紀嗎?經常穿著黑色斗篷,手臂裝著個發藍光的腕刃武器,臉上還有個十字疤痕的那個啊。你那徒弟說紅老師是紅級鬼王什麼的,還將它三兩下解決了,難道這個傻大個還比他厲害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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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陽被瓏瓏當面指鼻數落,感到無比腦羞尷尬,而心情在臉上展露無遺,父母見狀連忙喝止:「瓏瓏!不能那麼沒有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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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爺爺並沒理會靈靈的出格行為,只在乎她剛剛所說的話:「紅級鬼王?說什麼傻話啊?傻丫頭。你還說他跟王陽差不多年紀,別說王陽了,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傷害得了紅級邪祟半分,頂多只能勉強將其封印,就算如此全香港也沒幾個人做得到,那沒斷奶的小鬼還能輕鬆消滅鬼王?真是鬼扯!要是真有這種人我到想要會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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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小師傅隨即附和道:「對啊,我們師傅可是被業內稱為“封魔道人”,當年師傅他老人家可是隻身一人封印了公認邪門的“公路邪魔”,那個“公路邪魔”才是真的紅級鬼王啊!我看那紅老師能被毛頭小子那麼容易消滅,它也頂多是個黑級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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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只是那年輕人看見你的美貌,故意說大話想撩你吧,想你崇拜他,哈哈!這種招數只能騙騙小姑娘。你爺爺年輕的時候撩妹手法可高明多了,當初你奶奶也是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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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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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嗯...好了!就這麼決定了,王陽你就以後跟在靈靈旁邊保護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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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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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爺爺你不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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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靈!」「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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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靈因為平常百依百順的爺爺,這次竟然不依她意,一賭氣就自己跑出廟外,在路邊攔了一架計程車,獨自一人下山了下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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