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同人合集】我的旅團男神(⁎⁍̴̛ᴗ⁍̴̛⁎) - 俠客X原創《網中蝶》-20等你-2

俠客X原創《網中蝶》-20等你-2

Feb 10,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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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俠客……」似乎感受到他的期盼，她又微微睜開了眼，黑眸已經完全失去了光澤，宛如無機質的死物。「我想回家……」

　　「我想回到那個……曾經一點也不喜歡，曾經……一直想遠離的地方……」

　　魂牽魄繫，睜眼閉眼、睡裡夢裡都忘不了，都說狐死首丘，可是她的故鄉無論往哪個方向都尋不到。

　　她連望著家的方向死去都做不到。

　　半睜的眸底漸漸、漸漸的蓄起濕意，凝滿了眼眶後掙脫睫羽的挽留，聚成一顆顆晶瑩水珠滑下臉頰。

　　啪嗒、啪嗒。一聲、兩聲、三聲……落在他的衣襟上，氤氳成一片。　

　　「也許，像妳之前猜想的，死後就能回去。」抱著她的手緊了緊，他垂下眼簾，微不可察嘆了口氣。

　　「……謝謝你安慰我。」她像是聽到什麼荒唐之言，輕輕牽了下唇角。

　　有些艱難的抬手，似乎想碰觸他卻無能為力，俠客將那隻手一把握住，拉到唇邊親吻了下。

　　「在夢裡，你來到我的世界的時間點，是在未來……那時候，我已經大學畢業了呢……真好……真想念完大學……」

　　輕聲說著，她最後深深凝望了他一眼，闔上雙眸阻絕了最後一絲光明──她很累了，已經無力維持睜眼的動作。

　　但是她，還有話想說完。

　　「俠客……謝謝你的陪伴……」

　　「如果……我還有未來……我想我會期待……再次與你相遇。」

　　漫無邊際的黑暗不只佔領了視線，更以極快的速度鯨吞蠶食她最後的意識。

　　好累呀，真的好累。

　　就像一座漸次熄滅燈火的城市，從指尖開始、四肢、軀幹……大腦漸漸失去身體的控制權，最後，她感覺思緒也漸漸、漸漸的凝固……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

　　至少最後能死在他懷裡，也許這已經是這個殘酷世界，所能給予她最後的寬容吧？

　　「俠客……我……等著你………」

　　少女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輕──卻依舊被他絕佳的聽力一一捕捉──就像樂章將結束前緩緩轉弱的樂音。

　　而她的生命，也終於劃上了休止符。

　　敏銳察覺到懷中之人失去了聲息，不自覺的收緊抱著她的手，俠客垂眸看著最後一顆淚珠從纖長睫毛中滲出，下意識伸手，在滾落臉頰前將之拭起。

　　剛沾染在指尖的濕意熱燙，還帶著她的溫度，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冷卻。

　　沉默半晌，他才將她平放在床上站了起來，被放開的那隻雪白手臂軟軟滑落到柔軟被褥上。

　　彎身注視那張病弱得不到巴掌大的精緻小臉，想到再也見不到她睜開眼眸的樣子，心底毫無預警漫起一陣痛楚……並不太鋒利，卻清晰而無法忽視。

　　有她為伴的日子，就到此終止了嗎──他感覺，自己也許會比想像中還難以適應。

　　他垂睫，輕輕在那白晰的額頭上吻了一下，低低從唇間逸出一個字，異常的輕柔，像是怕打擾了她的安眠。

　　「好。」

　　這聲好，是回答她最後留在世上的四個字；也應允──若能再次相遇，他願意再次陪在她身邊。

　　下意識看了看掌心，俠客忽然覺得很空──彷彿空的不只是剛剛失去她柔軟小手的掌，還有一貫冷靜理智的心。

　　他難得的感到些許茫然。

　　眸光不經意的移到床邊矮櫃上，那裡放著的兩隻紙蝴蝶扯住了視線……那是她，親手做出來的最後兩件作品。

　　是頗為繁瑣的摺法，她卻依舊支撐著病體摺了兩隻。

　　「因為，只有一隻不是……很孤單嗎？」她是微笑著說出這句話的。

　　很神奇的是，她一直一直懼怕死亡怕了那麼久，到頭來，她卻反而沒有半分悲傷憤懣、惶恐不安。

　　而是能笑得美麗安寧──笑得他從未見過的澄澈純粹。

　　諷刺又矛盾，分明是心底最大的恐懼，最終卻成了讓人解脫的救贖。

　　「至少……妳獲得了自由。」

　　無論是從他掌中織出禁錮了人身的網，還是從她自己心底蔓延起囚禁了精神的恐懼。

　　××××××××××

　　俠客為染染做的最後一件事，是將她安葬在一塊風景極為清幽雅緻的地方。

　　沒有葬禮，墓碑也只簡單刻了“余染染”三個字──用的是她曾寫給他看過的漢字。

　　正經的站在墓前緬懷悼念一個人，對他來說是新奇的體驗，但也許，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我會記得妳的承諾。」

　　說完後他彎身，將那兩隻摺紙蝴蝶放在墓碑前，一大一小，正好相依。

　　「染染。」

　　俠客最後一次將這個名字、這兩個字繚繞在唇齒間，音符很快逸散在微涼的空氣中，彷彿從來不曾存在過。

　　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遲疑，最後他還是將其中一隻蝴蝶撿了起來，放在掌中凝視了會，然後收進口袋中。

　　沒有人看到的這個動作，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極為溫柔的哀傷之意。

　　離開之際，他心念微動，又回頭看了一眼──很神奇的，竟看到色彩純淨的白蝶在墓前翩翩飛舞。

　　他只看了一眼就移開視線。

　　他想，他從此都不會再關注這種生物了，因為屬於他的那隻，絕無僅有的，誤入異界的迷途小白蝶啊……

　　曾經悄然無聲停駐在他心上，卻已經展翅飛到了他觸之不及的遠方──

　　再也，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了。

　　《網中蝶•正文完》

　　××××××××××

　　跋：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别是一般，剪不斷理還亂。──相思十誡之三

　　⁽⁽ଘ( ˊᵕˋ )ଓ⁾⁾⁽⁽◝( •௰• )◜⁾⁾₍₍◞( •௰• )◟₎₎這是成功把自己虐哭，愉快的舞蹈（？

　　實在不捨得讓我閨女受苦啊，所以選了個寧靜無痛的死法。（掩面）

　　這個故事在早上晨起時忽然浮現在腦中──一開始，是因為把染染給了好姬友小月，讓她寫成她文中俠客曾經的戀人（寵物？），和她聊過之後我畫了網中蝶那張插圖──大概我的大腦開始不自覺思考起，如果是染染穿越的話會是怎樣的故事呢？結合她與俠客的個性與現實，嗯，就是這麼個一點都不歡樂反而有點黑暗致鬱的故事。

　　染染最思念的、最渴望的，其實是自由──無拘無束，可以選擇自己活法的自由。

　　她從來就不是樂觀開朗、彷彿沒有神經般怎樣都不會被打敗，怎樣都能很快振作起來的人，她這個穿越女，想到的絕不是學念、找主角、賣弄已知資訊、開後宮（？，她所能想到的只有很現實的生存問題，從安逸和平只需要無病呻吟的世界到處處充滿殺戮充滿死亡危機的世界，她適應不了那樣劇烈的環境變化。

　　而俠客的存在，非但給不了她安慰，反而是讓她更感到壓力，待在蜘蛛這種接近劇情核心的反派人物身邊，那真的是她不去找死，危險也會自動上門啊──讓她無時無刻的提心吊膽，戰戰兢兢──所以她根本沒有任何求生欲，當連主動尋死的路都被堵住之後，她也完全放棄了振作。

　　最後，她姑且也算是求仁得仁吧。

　　其實寫到最後，和我原本預定的內容有了偏差，染染當然是愛俠客的，但俠客對染染的感情比我設想的深多了，好像已經不只是“在意喜歡”的程度，甚至有點接近於“愛”了的感覺……當然，這是因為做媽媽的偏心注定要BE的小女兒，不自覺寫成了這樣……總之就是，如果覺得OOC了抱歉吶。（抹臉）

　　然後我的設定是，染染並沒有回到原本的世界，她的屍體沒有消失已經暗示了這點，她是真的死在了異世界──至於她和俠客所做的那些關於《迷蝶》劇情的夢，就真的只是夢而已。

　　夢境與現實，人與蝴蝶，是它夢見了你，還是你到了它的夢中，誰又能分得清呢？

玥下弦20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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