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景看著倒地的Nick和Amos,開始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Nick看著二五仔洋洋得意,心裡實在不甘。附近的Amos也是一樣---他雖然有『醫治的大能』,但不能用來醫治自己,唯一可以做的是,拚力爬近Nick,然後醫好他。但泓景又怎會給他這樣的機會?Amos才剛勉強站起,他便一腳踩其背脊,令其繼續趴地,動彈不得。
「小子,你的武功雖然不值一晒,但你的醫術始終會令我們很麻煩,不能放著不管。別怪我心狠手辣了!」泓景雙拳儲勁,準備以『P按拳x二按拳』了結Amos。但正要下手,卻感到有股熱力逼近。轉頭一看,果然有個大火球狂飆而至。
「這......快閃!」泓景拚力一閃,總算避過熊熊烈火,但衣角沾上火舌,竟立即蔓延全身。「Shit!」怪叫一聲,只好急急撕開上衣,棄之。誰知上衣剛脫手,便瞬間化成灰燼。還未定神,胸口突然一下灼痛,原來已經灼傷。
若剝衫剝遲一點,泓景必定獄火焚身。撿回一命的他失聲叫道:「好霸道的火球!是誰?」但他的問題實在多餘。場中誰能使出強勁火球,他其實心裡有數。抬頭一望,果然,只見阿魏右手為任伯施救,左手舉掌對準自己,散發著點點餘煙。
無錯,剛才那個火球,正是阿魏的『十架恩典』絕技—-『復興之火』。這一招,教會中的凌子健也懂得,但威力就差得遠了。
「你膽敢動他一條毛,我不和你客氣!」阿魏對泓景怒道。
「是你!」泓景心知阿魏惹不得,但仍要不輸氣勢。他撥去身上煙灰,咧笑道︰「差點忘了,這裡還有個絕世高手!怎樣?你要來打我嗎?但那老頭.......」明言挑釁,實則要制止阿魏出手。阿魏也深明泓景意圖,此刻他又要面對之前的抉擇:若然出手,任伯就死X硬;若不出手,死的便是Amos和Nick。
此刻,他猶豫了。
任伯雖然傷重,但亦了解阿魏所思,便說︰「快.....快去吧!我........已.......一把年紀......死......就一世........唔死.......大半世........但他們.......他們.........還年青........」阿魏思索良久,終於有所決定︰「任伯,你保重,我很快便回來。」只是正想起身,Nick竟又再苦苦撐起,拚盡力叫道︰「魏生,你不是說.....交給我們......應付嗎?你身為耶能,別出爾反爾啊!」
「Nick….你還未放棄嗎?」阿魏道。
「放棄?.....頂你!殺父之仇未報.....我可以放棄嗎?」Nick緩緩撐起身,擺好架式,罡氣暴發!靠著復仇的意志,他就能屹立不倒︰「廢柴!......你......背叛......大家......難道.....就是為了『樓按神功』?」
「你也可以這樣說!」
「為....為什麼?」
「你好煩呀!現在是什麼年代了?是超武鬥組肆虐的年代呀!我們為了生存,不得不這樣做!」
「所以,你便要做畜牲集團的奴隸?」
「嚴格來說,我們並不是歸順畜牲集團,我們是......」
「我知道,是地產界吧?」阿魏插嘴說道。
「地產界......?」Nick疑惑問道。
阿魏答道︰「『樓按神功』是地產界武功,你沒理由不知道吧?Nick,你所憎恨的畜牲集團,其實只算是地產界的分支而已。」
泓景咧笑一聲,補充道︰「你說得沒錯。你們也聽過地產界的超人吧?他的實力可是全香港...不,是全亞洲第一啊!我的新名字---泓景,也是他賜給我的!你們連我也打不過,要怎樣挑戰畜牲集團、甚至他們背後的地產界呀?」
「所以.......你就連自己的名號也放棄,歸附他們了?」Nick問道。
「為了在這亂世生存,我們不得不這樣做。德力,其實你明白,你父親為何會被殺嗎?」
「這還用問?他是被你們投靠的畜牲集團殺死的!我現在便要為他報仇。如果你硬要阻頭阻勢,我連你也殺掉!」
「錯錯錯!你什麼都不明白。你父親被殺的唯一一個原因,就是......他不夠強。」
「什....什麼?不.....不夠強?」
「你父親和任老頭一樣頑固,有更強的武功不練,偏偏只練低賤的什麼『退休保障法』......你看那任老鬼,連一個強拍戰士都打不過,你看他像什麼?簡直就是垃圾!」泓景一番狂言,激到任伯又再吐血:「你.......你才不明白!在這個世界生存,並不是只能靠力量的!最重要的是行得正,企得正!你已經忘記了嗎?」
泓景不屑地吐了口口水,大喝︰「呸!廢話!你那麼正義,可以當飯食嗎?可以令你打得嬴玄牛,還有比他厲害不知幾多倍的地產界高手嗎?你們別那麼天真好嗎?」
「天真?」
回話的並非任伯,而是Nick︰「你說得對...我們也許真的太天真.....」
「Nick.....你終於明白了嗎?....」
「不,我再說一次,我不明白。」
「什麼?」
「如你所說,我實在太天真。而天真的我卻只明白一件事,就是他們殺了我爸爸。如果要我向殺父仇人卑躬屈膝,那做人又有什麼意義?」
泓景冷汗直標。
「我就是那麼的天真。你這麼有大志,有種就來試試,能否打低天真的我吧。」Nick一邊運功,一步一步向前進逼。同一時間,Amos亦拚力撐起身,緊隨其後︰「任伯說得沒錯。正如聖經也有講︰『人活著,不是單靠食物,乃是靠神口裡所出的一切話。』我們不應盲目追求力量和財富,這些都總會過去,唯有遵行神的話,才是永恆。」
「成班白痴仔.....」泓景不屑地回應:「你是個教徒吧?那我想問你,希特拉屠殺猶太人的時候、文革批鬥的時候、在天災人禍連連、在戰爭不斷的時候,你的神去了哪裡?你的神那麼正義,為什麼不出來主持公道?我告訴你!神根本就不存在........若祂存在的話,就他媽的來懲罰我吧!」
Amos沒有回應------泓景也早料到這樣。他的問題,大部分基督徒都不懂答,即使你去問天主教的教宗,也不會得到答案。
但,泓景望著Amos的眼神,竟然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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