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華盡負：意難平 - 仙魔亦殊途⑵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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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仙魔亦殊途⑵

荷光桐莐

Feb 9, 2022

243

4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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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芷身上的傷，便是修為極少的小魔小仙去瞅上一眼，都會明白那是天雷所致，清夜卻不知怎得理智盡失，揚言要讓傷害了清芷的惡徒付出代價。

　　六界都拿這事當茶餘飯後的談話，笑話清夜上神也會有這樣的一面，沖冠一怒為紅顏。

　　可我卻笑不出來。

　　因為他口中那十惡不赦的惡徒，正是我。

　　他拿著長劍捅入我的心窩，劍氣凌厲，他用了十成的修為在上頭，我擋也沒擋，生生捱了這麼一下，疼痛邁至四肢百骸。

　　其實魔物是感覺不到疼的，但我不一樣，我是全六界最矛盾的個體。

　　人身、仙骨、魔魂。

　　很久很久以前的人界，烽火連年，不少地方都鬧了饑荒，十室九空，百姓們易子相食。

　　那時的我也不過一介凡人。

　　父母將我送給隔壁家時，我逃跑了，顧不上脖子無數勒痕，我跑得飛快，身後是大嬸滿嘴污穢的罵言。

　　村子的盡頭有個廢墟，我躲了進去，就在大嬸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的時候，一個全身鍍光的白髮老人出現在我眼前。

　　他和藹的笑著，說他是清和上神，而我身上的仙骨經年難見，有沒有興趣當他的徒弟。

　　我一口回絕了他，順便譏諷了幾句：「倘若神靈有用，為何天下百姓從未得到安寧？你們受著眾生的敬仰，卻什麼也不做，冠冕堂皇至極！」

　　清和上神的臉色登時煞白，衣袖一揮便揚長而去，走時不忘睨我一眼：「不識好歹。」

　　還來不及等大嬸來送我上西天，我耳畔傳來一陣大笑，又有一個穿著黑紅衣袍的男子出現。

　　他長相俊美，笑得邪氣。

　　「哈，本君可是第一次看清和那老頭吃鱉。」他忽然湊了過來，英挺的鼻差點要撞我臉上：「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魔界？我們雖幹盡惡事，但盡是坦蕩，一點都不冠冕堂皇。」

　　不知為何，我對那清和上神莫名排斥，甚至心生厭惡之感，可對於眼前這美男子卻是說不出的熟悉，一見如故。

　　在我點頭後，不過眨眼之間，他已將我帶到魔都，四處都是長相怪異的魔獸撕咬著靈魂，淒慘的叫聲不絕於耳。

　　整個魔都是同被鮮血浸染一般的暗紅，獨獨一座水池泛著幽藍的波光，美男子朝那一指：「這是往生池，妳下去泡個七七四十九日，便可成魔。」

　　初始的池水冰涼刺骨，凍得人四肢發寒，而後便是烈火焚燒般的痛楚，細碎的火苗彷若鑽進骨髓，我在裡頭載沉載浮，一度以為自己要扛不過去了。

　　期限一到，美男子將我撈了起來，我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蹲在一旁看著我，沉默了會道：「妳居然還是只有魂魄入魔……」

　　美男子名喚涅鈺，是魔界之主。

　　我茫然地望著他，不明白他口中的“還是”為何意。

　　涅鈺將我扶起，動動手指給我換了一身魔都的衣裳，我垂首盯著胸前的獠牙項鍊，只覺腦袋一片空白，緊接著頭疼欲裂，好似有什麼我忘了的東西要衝破出來。

　　卻在下一瞬一切歸於平靜，我什麼也沒想起。

　　我抬首朝涅鈺望去，一手扯住涅鈺的衣袖，一手扶著自己的腦袋問：「我們以前，見過嗎？」

　　涅鈺望著我，紅色的眼眸閃躲，沒來由地抓著我的手腕往前走，「跟本君打一場，贏了本君便禪位，給妳當魔界女君。」

　　也不待我說些什麼，他一把將我推上擂臺，自己也跳上來，緊接著疾厲的掌風向我襲來，我嚇得閉上眼，抬手去擋，剎那間耳畔響起一眾魔徒的喝采。

　　「爾等，恭迎魔君歸來！」

　　睜眼之時，我看著涅鈺跌在幾里之外，其餘魔徒跪了一地，抱拳朝我喊著。

　　我看了看涅鈺，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怎麼也想不透為何自己不過浸在往生池四十九日，卻一掌便勝了魔君。

　　就這樣，我成了魔界女君，魔域大大小小的事物皆由我著手，涅鈺成了我的侍衛，日日夜夜伴在我身側。

　　這些事物我和涅鈺未曾有交接，我卻做的得心應手，未有絲毫不慣。

　　就好似我本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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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那一年的長安城沒有下雪(1)

#2 那一年的長安城沒有下雪(2)

#3 那一年的長安城沒有下雪(3)

#4 那一年的長安城沒有下雪(4)

#5 那一年的長安城沒有下雪(5)

#6 那一年的長安城沒有下雪(後記)

#7 仙魔亦殊途⑴

#8 仙魔亦殊途⑵

#9 仙魔亦殊途⑶

#10 仙魔亦殊途⑷

#11 仙魔亦殊途⑸

#12 仙魔亦殊途⑹

#13 仙魔亦殊途⑺

#14 仙魔亦殊途⑻

#15 仙魔亦殊途⑼

#16 仙魔亦殊途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