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日常008
或許大家有聽過一種「會怕蟑螂的人不會怕壁虎,會怕壁虎的人不會怕蟑螂」的說法吧?
我不怕壁虎,但我小時候其實也不太怕蟑螂,只要不是超大隻的蟑螂都可以接受,直到某件事情發生後,才對蟑螂產生陰影,事情是這樣的:
舊家後面有一個小院子,我媽有在那邊種了一些盆栽,有一段期間家裡面有養白文鳥,我爸自己用木板做的大鳥籠也擺在那裡,拖把掛在後面的水塔下面,那時阿祖都會拖一張椅子在後面待整個下午,可能唸唸佛,也可能發呆打發時間。
記得有一次我媽要我跟我姊去後面拿拖把跟水桶拖地,好像前一天晚上剛下完雨不久吧!那時差不多只有八九歲的我伸手拿起拖把,數十隻大小不一的蟑螂從拖把的毛裡面飛竄而出,往四面八方迅速移動,我嚇了一大跳,向後撞到了我姐,我姐也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嚇著,趕緊回頭打算開門回到室內,沒想到我媽交代完我們家事之後,順手便把門給鎖上了,我們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只好勇敢面對,但事情還沒結束,因為當我一轉身,一隻大蟑螂毫不猶豫地飛向我,停在我的手背上。
我當下真的是差點恢復原廠設定,只聽到坐在一旁的阿祖瘋狂大笑,邊笑邊說你們太誇張了,我們以前都抓蟑螂去當捕伯勞鳥的誘餌,但是阿祖,我還是小朋友欸!
也因為這件事,我開始對大蟑螂戒慎恐懼,前幾年工作地方的宿舍在半山腰被樹林圍繞,只要下雨就會出現很多無敵巨大的蟑螂,有一次我同事一路從進門打到他三樓的房間門口,一共擊殺了11隻大蟑螂,沒錯,就是那麼多。
「我在某種層面上應該是John Wick。」同事說。
「你是蟑螂界的Baba Yaga。」我說。
那時我也住三樓,三不五時就得對付從浴室排水孔爬出來的大蟑螂,有時候半夜去上廁所被蟑螂爬過腳也不再大驚小怪(還有幾次蟑螂直接躲在我的布鞋裡面,一次是要穿的時候爬出來,另一次直接被我踩死在鞋內),但是除了蟑螂以外,宿舍真的是什麼蟲都有,我的浴室就出現過蚯蚓、房間地板出現過蟋蟀、衣櫃上有綠色蚱蜢、紗窗上的蛾、門口走廊地上的天牛跟金龜子(有時還會有獨角仙)、各個角落的大小蜘蛛、樓梯間的蝴蝶屍體⋯⋯基本上算是住在生態園區了(待在那裡的最後半年,每天早上還會有兩隻鳥直接停在房間的窗框上狂叫)。
有一次晚上回宿舍,在樓梯間時不知為何就覺得等等會遇到蟑螂,果不其然,等我走到房門口,一伸手拉開紗窗,不知道哪裡飛來的大蟑螂直接落在我的手背,我忍不住大聲罵了幹你娘勒,我們宿舍是長方的框形構造,一樓中間有一個種了幾棵樹的紅磚平台,我的音量甚至能聽見幹你娘三個字的回音,住在我正下方的主任房間馬上有所動靜,我聽見有人開門出來查看狀況,因為怕被罵,我只好趕緊躲回房間裡頭。
還有一次是經過主任房門口時,有一隻蟬躺在走道中央,好奇心使然,我蹲下身,伸出手指想去抓他,沒想到那隻蟬忽然一個猛龍翻身,飛起往我的臉衝過來,我當下的姿勢就像駭客任務裡面的尼歐閃子彈那樣,差點把自己的腰折斷在主任房門口,還好主任沒有開門,要不然就會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蹲在地上玩蟬,太可怕了,真的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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