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白雪»-記錄我的創作挑戰 - 迫近

★參加“T少”舉辦的<假如我的小說是恐怖小說>創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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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墨……永別了。」

　　留下這句話後，那個明艷嫵媚、總是笑顏璀璨的女人，就這樣消失在世界上。

　　許多許多年以後，這把帶著絕望與哭音的顫抖女聲依舊時時繚繞在他耳中，他也無時無刻不在懊悔──當初為什麼不態度強硬點，讓她搬來自己家。

　　他沒有一天放棄尋她。

　　××××××××××

　　「呼，累死我啦……」

　　正值盛夏，窗外蟬鳴唧唧，薰風陣陣。

　　舒適的冷氣房裡，一名穿著清涼、有著一頭美麗深紫色長捲髮的女子，正毫無形象的大張四肢攤在床上。

　　「搬家……還真累人啊。」莊悅歆嘴裡嘟囔著，翻了個身，抱住柔軟被褥。

　　自從室友兼閨蜜結婚後，她不想一個人住那麼大的家庭式套房，就另找了房子搬了出來。

　　雖然戀人凌子墨邀請過她住到自己家，但她覺得……還沒結婚，還是不要太早同居的好。

　　雖然她和凌子墨，已經認識很多很多年了──但他們，才交往不到半年呢。

　　不知為何，對於和心目中的男神凌子墨成為戀人這件事，她一直覺得很沒真實感，對他的態度也客氣多於親暱……就如這次搬家，她也沒有拜託他來幫忙。

　　剛將房子簡單清掃、行李歸置到一個段落，幫忙的閨蜜已經離去，莊悅歆疲勞的躺在床上，不自覺進入了夢鄉……

　　她睡得很熟，直到一陣聲響將她吵醒。

　　「嗯？我睡了多久……」她睜開雙眸，打了個呵欠揉揉眼，這才發現窗外已是暮色四合，華燈初上。

　　一陣“咚咚”聲傳入她耳中──剛才吵醒她的，就是這個聲音。

　　聽起來……有點像是樓上的人在蹬地板？之前住的地方，樓上的孩子跑跳起來就是這個聲音，讓她先入為主的代入了這個假設。

　　「樓上……又住了熊孩子？」她看了看時間，發現才不過晚上七點多，並不是太晚，所以沒怎麼在意。

　　揉了揉睡亂的長髮，她漫不經心的走到客廳，點了份外賣後看起電視，中途還和戀人煲了個電話粥。

　　直到莊悅歆洗好澡，準備就寢時，已經接近午夜。

　　“咚咚、咚咚咚。”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成功阻止了她上床的步伐。

　　她抬頭看向天花板。

　　“咚、咚咚、咚……”

　　「欸，樓上在做什麼啊？都這個時間了！不管管小孩嗎！」她忍不住抱怨。

　　靜謐的深夜，奇怪的聲響顯得格外清晰，她忍了一陣，咚咚聲不絕於耳，甚至還有越來越大聲的傾向。

　　「不行，我要去警告下他們！」她感到有些生氣，剛朝房門踏出幾步，步伐忽然一頓。

　　“咚咚！”那個聲音大了，她忽然發現一件事──那好像……並不是從天花板傳來的。

　　那好像……就是從她房間裡響起的。

　　“咚咚咚！”身體微微僵住，她朝擺在床對面的衣櫃看過去。

　　從……從衣櫃裡？

　　那個衣櫃，她白天放衣服時打開過，裡面並沒什麼特別的東西啊？

　　“咚咚！咚咚咚咚！”聲音忽然急促了起來，她身體徹底僵住了，心底一陣陣恐懼漫了起來。

　　「阿、阿墨……」莊悅歆拿起手機撥了電話。「我……我房間有奇怪的聲音。」

　　「什麼聲音？」那頭溫柔悠揚的悅耳嗓音，如初春第一道微風，和以往一樣撫慰了她的心靈。

　　「衣櫃裡……有……敲門聲？」聽到凌子墨的聲音，她略微安心了點，暗自嘲笑自己是不是有點疑神疑鬼了，也許是老鼠什麼的跑進去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那聲音越來越響、越發急促起來。

　　「我應該打開看看嗎？」

　　「等等。」電話那頭的凌子墨，也聽到了這個聲音。「不要開。」

　　他是個，靈感很強的人。

　　總能察覺一般人察覺不到的各種奇異之事──這也是莊悅歆第一時間打給他的原因。

　　“砰！砰！”那奇怪的聲音忽然變了，變成了更大的敲擊……或者說，拍打聲！

　　莊悅歆被突來加大的音量嚇得跳了起來，下意識跑出了房門。

　　「阿墨！那個聲音變了！變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拍門！」她站在客廳裡，對著電話那頭說道，身體不自覺顫抖起來──那絕對不是老鼠！

　　「歆歆，離開那裡！」凌子墨聲音裡摻雜了擔憂，當機立斷的說道。「去裊裊那裡借住一晚，我明天早上就回去！」

　　此時他心底，是無限懊惱的，要不是他剛巧出差，自家女朋友搬新家，他說什麼也會陪著的。

　　那樣，要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他也能馬上察覺。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拍衣櫃門的聲音越發大了，且頻率越來越快，彷彿裡面的東西開始不耐煩。

　　連在客廳都聽得一清二楚。

　　「好……」她嚇白了俏臉，什麼都顧不上拿，抓了車鑰匙就衝了出去。

　　第二天中午，凌子墨風塵僕僕歸來，就馬上陪著莊悅歆回了那套房子。

　　沒辦法，畢竟她的東西都還在那裡。

　　此時整間屋子寂然無聲，彷彿昨晚聽到的聲音只是錯覺。

　　「阿……阿墨……」站在那個衣櫃前，莊悅歆心有餘悸的抱住戀人手臂。「你要打開嗎？」

　　「沒事。」他目前沒感覺到什麼危險，笑著輕撫了撫身旁小女人的髮頂。「要是害怕的話，妳就站遠一點。」

　　莊悅歆對凌子墨一向言聽計從，她點了點頭，乖巧的站到房間門旁。

　　凌子墨伸手，一點點拉開了衣櫃門。

　　開了大約一個拳頭的縫隙，然後，他的動作頓住了。

　　他砰的一聲把門又迅速關上。

　　「歆歆，這裡不能住。」深吸了口氣，他轉身看向戀人，昳麗容顏上雖然還掛著微笑，卻能看出凝重。

　　「衣櫃裡的東西，最好還是不要了。」

　　「嗯，好。」莊悅歆連連頷首，就算他不這麼說，昨晚發生的事也讓她不想再住在這裡。

　　後來，直到搬離那間房子，凌子墨才和她說，自己究竟看到了什麼。

　　他說──那個衣櫃裡，有一名女性做推門狀，似乎很想離開。

　　這幾句話，讓莊悅歆毛骨悚然，整個背脊都麻了起來。

　　××××××××

　　「嗯，幾天不見我當然想你啦。」

　　柔軟的布沙發上，莊悅歆縮在一角，邊說邊俯身塗著指甲油，酒紅色彩襯得十根腳趾玉雪可愛。

　　聲音嬌滴滴的，甜膩可人。

　　「我也是。」電話那頭，含著笑意的嗓音溫柔無比，似乎都能覷見那張俊顏上浮現出的美麗笑容。「這時間了，不要再出門知道嗎？」

　　「哎呀，阿墨你真的很囉唆，每天都說一次你不煩呀──」戀人的嘮叨讓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妳要是搬來我家，那我就不用囉嗦了。」

　　「才、才不要呢。」她嬌哼。

　　莊悅歆又搬了一次家，這次凌子墨全程陪同，確保了她住的地方乾乾淨淨，順帶，還陪她住了好幾天。

　　其實吧，他更想直接賴著不走，奈何他家小女友不知怎麼的，就是不肯和他同居。

　　算了，她既然不肯，那他還是不要操之過急，耐心慢慢來吧。

　　凌子墨絕想不到──這個決定將讓他後悔一生。

　　「阿墨，我該……」正想說自己要去就寢的莊悅歆，被某個聲音打斷了。

　　“咚咚咚。”

　　又、又是敲門聲？

　　她汗毛猛地豎起，隨後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反應過度了──這次的，是真正從門外傳來的敲門聲。

　　「怎麼了？」對面話說到一半忽然沒了聲響，凌子墨感到有些奇怪。

　　「有人敲門。」

　　「這種時間誰會去找妳？不要隨便開門，先確認……」

　　「嗯嗯，我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眼看自家戀人有越發囉嗦的趨勢，她連忙打斷，走到門邊，按下了門外監視器的開關。

　　她其實也覺得奇怪，首先是這麼晚的時間，再來，為什麼明明有門鈴卻偏要敲門？

　　大門外的景象，在監視器上一覽無遺，她卻霎時白了臉──清晰的畫面上，空無一人！

　　“咚咚！咚咚咚！”

　　但是，那個敲門聲還在持續鍥而不捨的響著。

　　為什麼？心底一涼，身體顫抖了起來，她連連退步遠離大門。

　　這個地方阿墨不是已經確認過沒問題嗎？而且她都已經平安住了好幾天了？

　　「……歆……歆歆？」耳中響起有些擔憂的呼喚，讓她回過神來，緊緊捏住手機，彷彿抓著救命稻草。

　　「阿墨，門外沒人！可是……可是有敲門聲！」她死死盯著監視器，連聲音都帶上了顫意。

　　“砰！砰砰砰！”

　　「聲音……聲音又變大了……在拍門了……她在拍門了！」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就認定了門外的是之前衣櫃裡的東西。

　　「歆歆！冷靜點！我馬上過去找妳！」電話那頭，凌子墨也焦急非常，他家戀人是被什麼東西纏上了嗎？

　　「妳去房間，離大門遠一點！」

　　「好……你……你快點……」不用他提醒，莊悅歆在門外越發猛烈的拍門聲中，自發躲進了房裡。

　　把房門緊緊鎖上，被阻隔而減弱的聲音，讓她劇烈跳動的心臟微微緩了下──直到此刻，她才發現自己已經冷汗涔涔，幾乎浸濕單薄的衣服。

　　「阿墨……為什麼會這樣……」小手撫著心口，她忽然感覺有點想哭。

　　「我也不知道……歆歆，別怕，我去接妳，以後妳就住我家。」他一邊催促計程車司機加快速度，邊安撫著嚇壞了的小女人。

　　因為他靈感強，自小就能接觸到許多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家人為了保護他，四處求了符咒、佛經之類的克制之物。

　　雖然其中不乏假貨，但以他家的權勢財力，所求大多都是真品──多年下來，他住的地方被保護到了極點，他在任何地方都可能看到奇怪的東西，唯獨，在自家從未見過。

　　「嗯……好……」作為他的青梅竹馬，莊悅歆也很清楚這件事。此時她真的有點後悔，為何要顧慮自己那點小矜持……

　　如果當初直接就搬去他家，就不會遇到這種事了啊！

　　“砰砰砰！”

　　陡然又出現的聲響，讓她感覺心臟被重重撞擊了下。

　　好清晰……就像直接拍打在房間門上。

　　“砰砰砰砰砰！”

　　那個東西，已經進到她家了嗎？現在就在她的房門外嗎？

　　淚水不自覺的滑落臉頰，她全身劇烈顫抖，卻幾乎癱軟無法動彈。

　　「阿墨……阿墨……阿墨……」她癱坐在地上，嘴裡吶吶的低喊，帶著絕望的聲音從耳機傳到手機另一端，被呼喚的人耳中。

　　「怎麼了？歆歆妳怎麼了！」聽出她的語氣不對勁，凌子墨的心都揪起來了。

　　大口地喘著氣，戀人的聲音讓她忽然又生出幾分力氣來，有些木然的轉頭環視房間，發現能躲的地方，就只剩下一個……

　　“砰砰砰砰砰砰砰！”

　　雖然那個地方讓她有心裡陰影，但……她不能放棄，她還……還想再見到他啊！

　　她試了幾次才站起來，抓著手機步伐踉蹌著，爬進了那個地方──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那個拍打聲如影隨形，聲聲敲擊在她心上，像在嘲笑她躲避的舉動徒勞無功。

　　凌子墨還在呼喚著她。

　　一片黑暗中，只有手機螢幕發出的微弱光芒，莊悅歆忽然鎮定了下來。

　　「阿墨……」本能讓身體與聲音依舊顫抖不已，她抱住雙膝，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歆歆！我就要到了！等我！」凌子墨下了計程車，跑進大樓裡，等不及電梯，他直接衝上樓梯。

　　「阿墨……來不及了……」淚水一滴滴順著臉頰滲進了嘴裡，又鹹又苦，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她別無所求，只想……再見他一面啊。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阿墨……也許……我再也見不到你了……」無邊無際的悲傷絕望自心底蔓延而起，可是她，也許實現不了這個心願了。

　　她的聲音，伴隨著越來越清晰而狂暴的拍門聲，一字字響在他耳中。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阿墨……永別了。」

　　混雜著哭音，萬念俱灰的五個字，讓奔跑著的凌子墨差點崩潰。

　　「啊啊啊啊──」

　　「歆歆！歆歆！歆歆！歆歆！」

　　一聲尖叫之後，電話那頭忽然陷入了沉寂，無論是她的聲音還是那令人恐懼的拍打聲。

　　他按下瘋狂升起的不祥念頭，用盡全力跑到了她家門口。

　　凌子墨喘著氣，急切的搜尋著她的身影。到處都是空蕩蕩的，客廳是空的，她的房間也是空的……

　　他嘗試著撥打她的電話。

　　鈴聲，從房裡的衣櫃中響起。

　　凌子墨懷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用顫抖的手打開了櫃門……

　　【完】

　　××××××××××

　　阿墨看到了什麼呢~就讓各位自行想像吧！（笑）其實最開頭已經提示了啦~我第一次寫恐怖題材！寫成這樣已經盡力了……(༎ຶ ෴ ༎ຶ)

　　然後，衣櫃裡的聲音，和從大門外響到房門外的敲門聲……這兩段故事，都是親友真人真事唷！我聽他們講的時候怕到不行──當然，這兩位還活的好好的呢（笑）雖然可能被我寫的不太恐怖，但現在大半夜的我真的覺得後背毛毛的……不過寫到最後，我怎麼反而覺得有點悲傷呢？இдஇ

　　這篇故事的男女主，凌子墨與莊悅歆，是出自我的小說《愛情臆想症候群》裡，第三個故事〈大藝術家與另一個小畫家〉，是甜蜜蜜（？）的正統愛情故事來著，歡迎各位前去觀賞。雖然過了半年我依舊還是沒寫完……（頂著鍋蓋遁逃）

　　當然，那邊的阿墨是沒有奇怪能力的wwww

　　附贈歡樂小劇場↓

　　玥：阿墨、歆歆！看我幫你們寫了個番外──

　　歆：……

　　墨：……

　　玥：嗯？兩位有什麼不滿嗎？

　　歆：……所以，妳就這樣把我寫死了？

　　玥：木死啊，只是下落不明……

　　墨：妳都還沒讓我們修成正果……

　　玥：咳，嗯，那個……在這文裡你們在一起啦！而且我還畫了插圖唷~(｡•̀ᴗ-)✧

　　歆：那我還真是謝謝妳哦！(ノ｀Д´)ノ彡┻━┻

　　墨：不要再不務正業了，快把我們的故事寫完！(ʘ言ʘ╬)

　　玥：……你們怎麼能對我這個媽如此不敬！（叉腰）

　　歆/墨：快去寫！！（吼）

　　玥：இд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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